離家也有幾年了,算算,差不多六年。
丁家還是老樣子,沒有什麼變化,大門開着,丁浩直接走了進去。
丁浩進去以後,發現裡邊倒是窗明几淨,只是一個人都沒有。
“奇怪,我家中的管家和下人呢?”
丁浩離開以後,雖然丁家沒有人了。可是畢竟丁家家門還在,也應該有人住纔是。
來到大廳之中,供臺之上,放着不少的木頭碎片。
這是丁浩祖先丁翼白的木塑殘片,丁翼白木塑裂開以後,丁浩將大部分埋在後院,做了一個墓,其中一部分碎片,依然放在供臺上。
現在這些碎片,依然供在這裡。
就在供臺下,兩根長香正在散發出繚繚的煙氣。
丁浩走過去,撩起前擺,跪倒在供檯面前的蒲墊上,連磕三個頭,口中道,“我祖丁翼白,不肖子孫丁浩回來了!”
“仙煉大世界,轉念六個年頭,丁浩修爲得到了大幅的提升,多謝祖宗之靈保佑!”
“這次回來的路上,丁浩遇到不少殺你的仇人!其中有些人,不肖子孫還不是對手,因此暫時放過他們。”
“不過我倒是遇到了九州道宗的叛徒,也正是他們出賣宗門出賣你,才造成你身死道消的後果!不肖子孫丁浩,力斬元嬰傅安山,金丹真人李心書黃明!爲祖先報仇!”
正在丁浩說話之間,一個年輕的小婦人,抱着一個孩子走進大廳。
小婦人見到丁浩的背影就是一愣,又聽到丁浩說什麼“力斬元嬰金丹”,小婦人心說這人失心瘋了吧。
她抱着小童走到丁浩的身後。
這時,丁浩禮成,又給丁翼白的塑像磕了三個頭,這才站起來。
回頭見到這小婦人,丁浩眉頭一皺。
因爲他印象之中,自己家的下人,和隔壁周圍的鄰居,都沒有這個女人。
“你是何人?”丁浩眉頭一皺。
小婦人反問道,“你是何人,你幹嘛來我家?”
“你家?”丁浩差點暈倒,自己的家何時變成了別人家?
他擡手一指堂上塑像,問道,“你可知這是何人塑像的殘片?這是我祖先丁翼白,怎麼變成了你家?”
“你是丁浩?”小婦人脫口驚呼道。
丁浩點頭道,“正是!”
“哎呀,你可把我們家應釗害苦了。”小婦人目中含淚道,“丁公子,這些年你是去哪了。你消失以後,我們家應釗就成日苦思冥想,說你答應他,要帶他上界。別人又風傳,說你是域外的魔人,放出妖藤,搞的九州不安。我們家應釗不死心,就住在了這裡……”
丁浩聽得半懂半不懂,示意小婦人坐下道,“小嫂子,你坐下說話,詳細說來。”
原來,當初丁浩答應樓應釗,說要幫樓應釗去找老神仙,然後讓樓應釗上界。
可是丁浩當時忙着對付妖藤,也沒去找老神仙,這件事就耽擱了下來。
後來丁浩離開九州小世界,九州學府把這件事當作醜事,秘而不宣。不過又有風聲傳來,說丁浩放出妖藤,禍害九州,現在逃出小世界了!
但是九州百姓也不相信,心說丁浩怎麼可能不經過學府山同意就上界呢?應該是逃到域外的荒莽羣山之中去了。
剛好後來妖藤的一些殘餘根系,又在九州四處禍亂。就有人說,丁浩躲進域外修煉魔功,控制這些妖藤報復九州正道了!總之,丁浩就成爲了一個反面人物。
這樣一來,丁浩家的下人也都各自回家,解散了。
樓應釗卻是不信邪,非要說,丁大哥答應我的,說帶我上界的!他這個人答應別人的事情,肯定會做到!我就住到他家去,我就在這裡等他!我相信他一定會回來!
於是樓應釗就住到了這裡,每天打掃,等候。
第二年,樓家花錢幫樓應釗娶了一個媳婦,就是面前的女子,於是從此以後,這兩人住在丁浩家,打掃這裡的衛生,供奉這裡的塑像,等待某一天丁浩迴歸。
丁浩聽完,點頭嘆道,“原來如此,當初我確實答應應釗,說幫他去找老神仙,讓他也進入上界名單。不過當時妖藤復活,我又急着回去學府山處理妖藤,根本也沒有時間去找老神仙,到後來直接就是忘掉了!沒想到,樓應釗竟然一直在這裡等候。”
小婦人聽丁浩這一說,數落道,“我說小丁啊!咱們做人不帶這樣的!你做不到,就別說啊!你這隨口一說,你可把我們家應釗害死了!這些年啊,他也不去挖礦,整天就在等你……我還沾你的光,生了一個病孩子,真是受死了罪啊,應釗現在還在外邊求醫問藥……”
說着,小婦人又是滿眼含淚,又說又罵,“小丁啊,你真是害死人啊!”
說到這裡,她又一抹眼淚水,撒潑問道,“還有啊!小丁,你到底這些年去哪了?那些妖藤是不是你放出來的,你到底是不是修煉魔功了?你要修煉魔功,我現在就拿你問官!”
丁浩苦笑,跟這個女人還真的不好解釋。
他笑道,“這樣吧,我們一起去找樓應釗,找到他再說。”
說話之中,丁浩心念一動,就已經通過世界之鼎找到樓應釗。
“他在唐州城,跟我來。”丁浩衣袖一捲,直接帶着小婦人,使用權限,來到唐州城中的某一處。
九州所在,均爲皇統之州。
唐皇統帥,其中又有唐州最爲繁華。
一眼望去,街道阡陌交錯,人來人往,到處都是高大的牌坊和樓臺,要比舞州城壯觀多了。
唐皇丹藥房,店內。
一個憨厚壯實的漢子,正帶着一個小孩,哀求店內的一名丹藥師。
“前輩,你幫我兒看看,他這是到底怎麼了,快五歲了,都不會說話。”
丹藥師看看小孩,冷道,“我們怎麼知道,我們只管煉丹,又不管治病。滾滾滾!不要在我們店裡干擾生意!”
壯實漢子求道,“我們已經去過很多地方,都說這裡是唐皇麾下煉丹最厲害的地方,我們想要求一顆百納丹,據說此丹可解各種不良狀態……”
丹藥師給了壯實漢子一個白眼。
“百納丹,這是特供唐皇家族的!其他任何家族,都無權使用!這是皇家專用丹藥!黑市都買不到!哼,使用上界的材料煉製,豈是你們這種普通人可以服用的?”
壯實漢子跪下磕頭道,“前輩,我這不是實在沒有辦法嘛,這孩子不會說話,要不是這樣,我也不會千里迢迢的過來。”
他這一跪,店內很多人都圍攏過來,有點混亂。
丹藥師大怒,吼道,“你在這無理取鬧是不是,夥計呢,把他們給我趕出去!”
幾個兇猛的夥計走過來,就想要將壯實漢子推出去。
壯實漢子頗有些氣力,硬跪着不走。
正在此刻,一個穿着鎧甲的男子帶着兵丁走過來,丹藥師上前一說,此人頓時暴怒,抽出腰刀,指着壯實漢子道,“幹什麼?哪裡來的刁民,一看就是鄉下人,我唐州豈容你胡鬧?給我滾,否則我斬殺了你也不用負責!”
“好大的威風。”突然,從空氣之中傳來一個聲音。
在場的人不少,全部都吃驚的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見光影一閃,一個穿着白衫的少年帶着一個小婦人,出現在店堂中的一塊空地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這種瞬息出現,根本是他們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你們是什麼人?使用的什麼妖法?”穿着鎧甲的男子舉着刀,指着白衫少年走過來。
“滾!”白衫少年大手一揮,這穿着鎧甲的男子竟然真的就地打滾,遠遠的滾了出去。
“唐將軍是煉氣後期的修爲,竟然被他這一掀……”在場人等,全部面如土色,心說這少年的實力真的是驚人。
小婦人正是樓應釗的老婆,本來跟丁浩在丁家好好的說話,沒想到轉眼之間,竟然來到了唐州。
她正在驚愕,就看見樓應釗跪在一個丹藥師的面前,她頓時含淚跑過去道,“應釗啊,咱們別求他們,算了啊。”
樓應釗回頭看見自己老婆,也是一陣眼暈。
唐州和舞州數以千里,他不知道自己老婆何時跑來唐州,他連忙站起來,問道,“婆娘,你怎麼來了?”
他老婆道,“我也不知道,是丁浩這傢伙帶我來的,這傢伙終於回來了!”
“丁浩!”樓應釗臉色巨震,他猛地擡頭,從老婆的肩膀上看過去,剛好看到一張少年的臉……
“丁大哥!”樓應釗沒想到這麼多年,竟然真的等到了丁浩,一雙虎目之中,竟然有淚光閃動。
丁浩笑着走過來,拍拍他的肩,“應釗,我當年答應你的,如今都可以做到!對你的承諾,我沒有忘記!”
樓應釗頓時感動地無話可說,他婆娘倒是嘴快,開口道,“說的好聽,你當年可是答應應釗上界!現在小世界之門都關閉了,學府山的天才都不能上界,怎麼做到?”
丁浩哈哈笑道,“我說能做到,就能做到!上界又算是什麼?”
樓應釗聽丁浩說話牛皮哄哄,想到丁浩剛纔的手段,不由得問道,“丁大哥,你現在到底啥修爲?”
今天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