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學校後冷天豪並沒有回家,和葉承福通了個電話,電話另一頭的陳銘藝知道冷天豪的事情後,讓冷天豪到潮社總部找秦康河,於是,冷天豪來到了潮社總部。
潮社總部實際上是一家大型物流公司,是潮社旗下衆多產業中的一個,掛着物流公司的牌子,實際上卻非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
陳銘藝和秦康河習慣在這裡處理社團的事情,因爲物流是他們成立潮社的根基所在。
公司名叫‘潮流’,很時尚的一個名字,冷天豪和葉承福來過幾次,公司總部在一棟由社團投資自建的十二層大樓頂樓,下面的十一層樓同樣也是掛羊頭賣狗肉,名義上是公司辦公地,實際上進進出出的都是社團一些高層人員,說白了,就是社團各個部門的辦公場所,在這裡,每天都在進行各種見不得光的交易。
大樓頂層除了陳銘藝和秦康河,沒有接到通知的人是不能隨意進入的,雖然說冷天豪是陳銘藝特收的對象,也深的陳銘藝的信任,但陳銘藝並沒有給他任何的特權,所以,就算是冷天豪也不能隨意上到12樓。
冷天豪加入潮社的時間不長,在社團一部分人眼中他的地位頗高,比方說上次和冷天豪一起執行任務的大頭他們,那次的行動在潮社內部引起了一陣不小的轟動,潮社內部從那時候便開始流傳冷天豪的名字,但見過他的人卻不多,要知道,像潮社這樣大而且規模化和規範化的社團,不說那些最底層跑腿的馬仔,就是高層幹事就很多,每個人都有自己負責的部分,平時不常碰面,想要互相認識需要一段時間。
“冷先生!”
冷天豪剛走進大樓內,前臺的美麗女接待員便認出他來,熱情的打起了招呼。
“我要見秦先生!”
“你請稍等一下!”,接待員給了冷天豪一個甜美的笑容後撥通了秦康河辦公室的分機號碼。
“秦先生,冷天豪先生來了!”
“請他上來!”
“是……冷先生,秦先生請你上去!”
“謝謝!”,給了前臺接待員一個迷人的微笑,冷天豪走到電梯口,進電梯後電梯門正準備關上,一個人擠進了電梯中。
“嗯?”,來人見到電梯中的冷天豪明顯一怔。
“這麼巧!”,冷天豪友好的向對方笑了笑,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秦康河的兒子,秦建斌。
“是啊!”,秦建斌進了電梯,臉上沒有絲毫的笑意,給人一種巨人千里之外的感覺。
冷天豪和秦建斌並不熟悉,只知道他是秦康河的兒子,幫秦康河一起打理社團內部的事務,如果不是因爲秦康河的關係,冷天豪根本不會主動去打理他。
按了印着12樓的按鈕,兩人沉默不語。
一分鐘後,當電梯門打開之時,秦建斌正準備第一個走出電梯,卻不料冷天豪搶在他前面走了出去。
秦建斌臉色微微一變,只是很快便恢復了正常便跟在冷天豪後面走出了電梯,沒人察覺到他的異樣。
12樓的佈局十分的簡單,也沒什麼特殊的裝修或佈局,一條長長的走到連通整層,經過一個近百平方的大型會議室,便是兩間裝修豪華的辦公室,靠外的一間是秦康河的,而最裡面的一間則是陳銘藝的,陳銘藝最近外出,此時秦康河正在陳銘藝的辦公室中。
冷天豪和秦建斌一前一後走在長長的過道上,不知道是冷天豪有意施爲還是無心之舉,他似乎根本沒有要等待秦建斌的意思,而走在冷天豪後面的秦建斌似乎也沒有要趕超冷天豪的意思,只是他的臉色顯得有點陰沉,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或許他只是看不慣冷天豪這種尊卑不分的舉動,要知道,他秦建斌的老爹怎麼說都是潮社的二把手,而他自己也爲潮社效力多年,也立過不少功勞,雖然這些功勞都不是很大,但也在冷天豪之上,冷天豪對他至少要有起碼的尊重。
不過很可惜,冷天豪並不買他的賬!
“咚咚~”,敲了敲木質大門的門板,冷天豪走進了陳銘藝的辦公室,秦康河正在辦公桌低頭看着什麼,擡起頭,正好看到冷天豪和他兒子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秦先生!”
“你來了,坐!”,秦康河沒有搭理給他送文件來的秦兼併,反倒是熱情的招呼起冷天豪來,將秦建斌晾到了一邊。
“小斌,倒兩杯酒過來!”,秦康河向秦兼併吩咐了一聲後和冷天豪坐到一旁的真皮沙發上。
秦建斌有點不爽,有點鬱悶,而且還滿臉的不情願,不過誰讓是他老爹下令呢?再不情願他也必需做,於是秦建斌走到一旁的酒櫃,倒了兩杯名貴洋酒,並送到秦康河和冷天豪面前。
“之前聽藝哥說起過你去讀大學了,而且還是一所名校,真是讓我意外!”
“呵呵,我媽一直都希望我能成爲大學生,也算是滿足她小小的願望而已!”
“做我們這一行的,會這麼做的人可不多,好好幹吧!”
“我也沒啥野心,能夠畢業就行!”
“呵呵,我兒子要是有你這種抱負,就算畢不了業我也高興啊,可惜啊,他不是那塊料!”
一旁的秦建斌一聽自己的父親說到自己,還沒來得及高興便繃起了臉來,他一點都不喜歡秦康河拿自己去和別人比較,尤其是拿他的弱處。
“人各有志,我這次來其實是有件事情想請秦先生幫個忙!”
“嗯,你來之前藝哥來過電話,說的比較匆忙,只說讓我幫你處理,是什麼事?”
“呵呵,這兩天學校裡出了點事情……”,冷天豪簡單的用幾句話將在學校裡發生的事情交待了一遍,大概內容就是他和學校某會館的人發生衝突,並且還將對方多人打傷,擔心學校會因爲這件事情開除他,請秦康河幫忙處理。
“原來就這點事兒,我還以爲是什麼大事呢,呵呵,沒問題,我會讓人幫你處理的!”
“那就先謝謝你了,秦先生!”
“不用客氣,來!”,秦康河向冷天豪舉起了酒杯。
“幹!”
秦康河的個性很豪爽,冷天豪喜歡和這樣的人打交道。
“一起吃午飯吧!”
“好啊,正巧我還沒有吃,那就由我做東!”
“那我可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秦康河笑道。
“不知道秦公子賞不賞臉一起吃個便飯呢?”,冷天豪笑着看向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秦建斌。
秦建斌先是一怔,如果是別人約他,或許他還會考慮一下,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對冷天豪的印象似乎一直都不是很好。
“我…………”
秦建斌正想開口拒絕,秦康河插話道:“有什麼賞不賞臉的?一起去就是了!”
秦康河根本沒給秦建斌開口拒絕的機會便替他拿下了主意,秦建斌無奈,只能衝着冷天豪笑了笑,算是答應了冷天豪的邀請,只是在他轉過身去給自己倒酒的時候,臉上的笑容立刻收斂了起來。
隨後冷天豪和秦康河父子來到一間酒店,這頓飯唯一鬱悶的人便是秦建斌,本不想來的他總是要在自己的老爹面前向冷天豪這個比他笑好幾歲的人陪笑,而整個過程中,秦康河更是經常拿他和冷天豪做比較,這讓秦建斌非常的不爽,但是他卻是敢怒而不敢言,反倒是冷天豪和秦康河聊着聊着有點相逢恨晚的感覺,秦康河的閱歷和見識讓冷天豪大感折服,尤其是聽着秦康河講述他和陳銘藝來到光州之後用了那麼多年的時間,差點連性命都賠上之後建立起潮社的過程,冷天豪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
原來,每一個梟雄的背後都是一條鮮血淋淋且鋪滿了屍體的血路,陳銘藝和秦康河能有今日的風光和地位,絕非偶然,而是他們用鮮血和汗水一點點打拼出來的,這讓下定決心混跡黑道的冷天豪尊敬不已。
而在閒聊的過程中,秦康河同樣對冷天豪的膽識和做事的手段以及那種年輕人特有的衝勁讚歎有佳。
“小斌,你應該和天豪好好學一學,你缺的就是這份膽識!”
聽到激動處,秦康河再次扯上了自己的兒子,看得出來,他對秦建斌的要求很高。
“秦先生過獎了,我常聽阿福說,這些年社團業務發展迅速,都是秦公子在您身邊幫忙,減輕了您不少的負擔,我才應該多向秦公子學習!”,冷天豪友好的向秦建斌笑了笑,後者也還了一個笑容,只是那樣的笑容顯得是如此的牽強,顯然冷天豪的馬屁對秦建斌並不受用。
“作父親的,哪一個不是望子成龍,望女成鳳?小斌這孩子,要走的路還很長,希望你們以後能夠互相提拔,那樣,我們社團的發展就指日可待了!”
“一定一定,秦公子,我敬你一杯!”,冷天豪主動向秦建斌敬酒。
秦建斌附和着笑了笑,舉起了酒杯,對飲的兩人,誰都猜不透彼此心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