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練暫時停止,和吳巧玉隨意交代一聲後冷天豪外出搭車來到醫院,病房外,此時那些負責看場的馬仔們早已跑得不知所蹤,他們只是領錢辦事,在鈔票面前他們會表現得義無反顧,但卻斷然不會爲了自己的老闆住院付出什麼,因爲他們沒有感情,有的只是利益關係,冷天豪對袁喜良也沒有感情,但袁喜良是他手下,在拉袁喜良入夥的時候冷天豪便保證要罩着他,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丟下他。
“情況怎麼樣?”,冷天豪走進病房,來到身纏紗布倒在病牀上的袁喜良旁邊,看了一眼,對坐在旁邊長條沙發上一臉煞氣的周懷風問道。
“左手和右腳被打斷,輕微腦震盪,至少要在這裡住兩個星期!”,周懷風聲音中透着冷漠和憤怒。
“通知他老婆沒有?”
“通知了,正在趕過來!”
冷天豪走到周懷風旁邊坐下,面色冷若冰霜,聲音中透着讓人不寒而慄的怒意,說道:“什麼時候發生的?”
“9點半左右,聽看場的說,對方一下子來了十幾二十個,見人就打,見東西就砸,我們的人猝不及防,老袁被他們重點招待,連他身上的錢都被拿走了,他媽的!”,周懷風氣氛的一拳打在病牀邊的牆壁上,發出一聲悶響,生意正當紅火時發生這樣的事情,任憑脾氣再好的人也會暴走。
房間中其他的病人及其家屬不滿的看向周懷風,對上週懷風那要殺人般的眼神,氣勢一下子就被壓了下去。
“他們做初一,我們就做十五!”,冷天豪緩緩起身!
此時,接到周懷風電話的袁喜良老婆匆忙趕到了醫院,一見到躺在病牀上的袁喜良,嚎啕大哭。
“嫂子,放心吧,老袁的住院費我會墊付的!”,安慰了袁喜良的老婆兩句,袁喜良的老婆便寬心了下來,冷天豪和周懷風去過他們家,袁喜良的老婆自然認識,而自打袁喜良跟着冷天豪,夫妻兩個可能早就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只是沒想到事情會來得這麼快這麼突然。
或許,直到這個時候,袁喜良夫妻才能體會到冷天豪所說的‘富貴險中求’這句話的含義!
“檔口還能繼續嗎?”,晚上12點,冷天豪和周懷風離開醫院後直接搭車回到了出租屋,坐在客廳中的兩人一陣沉默不語,最終由冷天豪打破了這份沉默。
“東西要重新買!”
“損失多少?”
“被砸的東西值不了幾個錢,倒是老袁被搶的那些錢,差不多有30萬!”
“明天我和你一起將東西重新張羅一番,明晚照常進行!”,冷天豪深邃的眼神讓人猜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不先停幾天?”,周懷風擔心的顯然並不是檔口繼續經營會不會再次惹來麻煩。
“停?呵呵,爲什麼要停?既然有人皮癢,我們就守株待兔,我就不相信他們不會再自動送上門來,只要他們送上門來,我就要他們十倍百倍的償還!”
………………
第二天,吳巧玉照常準備好早餐後便去徐正平的餐廳上班,因爲白天的時候也需要修練,冷天豪便沒有貪睡,十點鐘便將周懷風從牀上拉了起來,吃過早飯後兩人便外出,因爲需要的東西只是幾張桌子和一些簡單的賭具,並沒有花冷天豪他們多長的時間。
抽空到醫院看望了袁喜良,意外的是袁喜良並沒有如冷天豪想象的不堪,跟隨冷天豪的信念依舊堅定,交代袁喜良安心修養後,冷天豪便回了出租屋。
周懷風對於最近冷天豪經常長時間的呆在房間中思考發展計劃大感好奇,這一個星期的時間冷天豪幾乎可以用足不出戶來形容,弄得周懷風還以爲冷天豪是不是得了自閉症。
“你遲早會知道的!”,丟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後冷天豪回了房間,開始了邪心訣的修練,無需大魔王督促,因爲冷天豪自己已經感受到了修練邪心訣帶來的好處。
入夜,周懷風讓袁喜良聯繫好了所有看場的馬仔和莊家準時到位,和吳巧玉一起吃過晚飯,看了一會電視後,冷天豪便和周懷風外出。
“看來要找個時間買輛車才行!”,坐在前往賭檔的的士上,冷天豪有了買車的衝動,在這樣一個大城市,沒有代步的工具確實很不方便,而這個城市早幾年便已經將摩托車給禁了,所以,四個輪子的交通工具是冷天豪目前所最需要的,當然,他也可以花錢搭車,但那畢竟沒有自己開車來得舒服。
十五分鐘的車程抵達賭檔,桌子已經按時送到並排列好,衆多由袁喜良請來的馬仔們百無聊賴的三五成羣圍在一起討論着哪個KTV的小姐最銷魂,冷天豪和分量十足的周懷風的到來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每個人都很好奇袁喜良自己都住院了,爲什麼還要召集自己前來,難道還沒有被打怕?
“老袁沒跟你們說嗎?一切照舊,幹活!”
一旁早已有了住在附近的賭徒抱着試探的心態等待着賭檔的運行,對於某些嗜賭如命的人來說,每天不玩上幾把便會渾身不舒服。
聽到冷天豪的話,衆馬仔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點遲疑,顯然冷天豪的發號施令並沒有袁喜良來得有說服力。
“放心,工錢一分都不會少你們的!”
那人錢財替人消災,指的就是這些小混混,一見冷天豪拿出錢來,每個人的積極性很自然便被提升了起來,莊家去到桌邊開始吆喝着下注,其他馬仔則是到四周放風,站在四周等待了許久的賭徒們興致也被提了起來,冷天豪的檔口被砸對這些人來說完全沒有影響。
“你們兩個到巷口去盯着!”
“好!”
兩個和冷天豪差不多身高的馬仔乖乖聽從冷天豪的話去到了巷口,冷天豪則和周懷風進到了祠堂內。
半個小時,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過去,到賭檔來的人越來越多,吆喝聲更是不斷,幸好檔口被安排在祠堂內的天井中,否則這樣的吆喝聲只怕會在這臨近11點的夜晚引起衆多睡意朦朧的民衆的公憤。
“看來他們是不會來了!”,看了那虛掩的大木門一眼,周懷風慵懶得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
“今天晚上不來,明天晚上也會來,明天晚上不來,後天晚上也會來,不着急!”,冷天豪緩緩起身,“我到屋裡去!”
“嗯,交給我吧,有事我叫你!”
祠堂的大廳左方有一個房間,爲了在這裡守夜,在修葺祠堂的時候周懷風已經特意讓人稍微粉刷過,裡面也擺放着比較粗陋的木製沙發和茶几,以及一張簡單的單人牀。
進了房間,關上門,冷天豪直接坐到牀上,凝神靜氣,開始習慣性的吸收陰之力凝練左脈上的三個虛穴,門外的喧鬧聲很自然的被冷天豪的耳朵給過濾掉,這是‘非常人’的冷天豪所具有的本事,當然,開始進入修練狀態的冷天豪並沒有放鬆神經,雖然沒有大魔王所說的‘通感’,但他依然可以用耳朵捕捉門外異樣的響聲。
就在這樣的修練狀態中,凌晨四點,賭徒們紛紛散去,一天的‘工作’完畢,冷天豪並沒有等到他想等的人的出現。
第二天、第三天都是如此……
正當冷天豪耐心得等待着他的獵物出現時,獵物果然有所行動。
“什麼?第二天就又開了?”
“是啊老大!”
“媽的,不見棺材不掉淚,你再帶人去,警告那些看場的,再敢幫他們做事,連他們的手都打斷!”
“嗯!”
第四天,陰,明月被烏雲遮蓋了她那張嬌羞的俏臉,清風吹動雲朵的同時也帶來的間歇性的雷鳴,濛濛細雨滋潤着骯髒不堪的大地。
冷天豪依然呆在祠堂左邊的房間內靜修,周懷風依然和賭徒們一起圍在賭桌前享受着賭博帶來的快感,露天的天井上方早已用三釐的鐵棚遮蓋,雨點無法降低這羣人的熱情。
“嗯?”
房間內雙目緊閉的冷天豪忽然聽到了百米外傳來的密集而急促腳步聲,嘴角彎起一抹冷冷的笑意,走出了房間。
“小胖,他們來了!”
說話的同時,冷天豪緩緩邁步往祠堂外走去。
“來了?”,周懷風豎起耳朵往門外聽了聽,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聲響,但見冷天豪走了出去,連忙從擺放在牆邊的衆多棒球棍中隨意抓了一根,叫上祠堂內的所有馬仔跟着冷天豪來到門外。
賭徒們見馬仔們都往外跑,紛紛好奇的看去,還以爲上次搗亂的人又來了,結果卻見冷天豪等人走出祠堂後將大木門關上,而在大木門關上那一刻,祠堂外那被昏黃的壁燈照射着的空地上並沒有任何人影。
淅淅瀝瀝的雨聲中,冷天豪站在祠堂門口石階中央,擡頭看着雨滴落下的天空,沒有人留意到冷天豪嘴角那一抹毛骨悚然的笑意!
雨勢,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