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神山,從外面看上去並不如何巍峨,但進入山中才算知道內中乾坤。
七色雲霞覆蓋之下的神山,四處流動着光華的蘊芸。
沒有太多的亭臺樓閣,僅有的幾座巍峨殿宇也都置身於峰頂之上,其餘地方看上去與普通的山嶺並沒有太多的區別,只是多了一些繁華虉草。
不多一會兒,白袍老者便領着易雲幾人來到了天青神山中麓的一座小山谷之前。
“這山谷就是天青石道碑的存放之地了。”老者滿是傲然的道:“記住了、天青神山禁地衆多,你們四個只能在這山谷中活動,若是敢亂闖丟了性命,可別怪老夫沒有提醒你們。還有、神山之中,禁止爭鬥,更不允許破壞天青石道碑,若有違反、那後果一定不是你們可以承受的。”
易雲四人渺了老者一眼,沒有多說什麼。
“自己進去吧,時間只有半年,半年之後,無論你們有沒有參悟到石道碑中的玄奧,都必須離開。”老者冷笑道:“當然了,提前離開也是可以的。”說完撂下易雲四人,直接揚長而去。
“青影仙子,我們走吧。”儲離冷眼藐視了易雲二人一眼,然後對着玄青影做了個殷切的手勢。
玄青影的心情明顯不怎麼好,也沒搭理儲離,自顧自的騰空而起,飛入了山谷之中。
“哈哈哈”易雲見狀,卻是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癩蛤蟆想吃天鵝屁,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貨色。”
“你……”天鷹儲離聞言大怒,雙眸殺氣凝聚、死死盯着易雲看了一眼,“你給老子等着。”說完不再搭理易雲,騰身跟着玄青影飛了進去。
“公子,這樣的人,您又何必與他一般計較呢。”老黑貂不解的道:“什麼七公子,難道以公子至尊,還需要和這樣的存在爭一下長短嗎?”
“本公子現在不是紈絝嗎?”易雲嘿嘿笑道:“紈絝當然得乾點紈絝該乾的事兒,難道憑這老小子任意欺壓不成?”說完一揮手中的描金摺扇,飛入了那綠雲旋繞的小山谷之中。
山谷深處,有着一個三面環壁,約有三裡直徑的小型校場,校場中央、一尊高約十丈的青色巨石矗立在那兒。
校場上,稀稀落落的坐着數十名天尊層次以上修爲的男女,一個個或是閉目沉思,或是怒目猙獰的看着校場中心處的石碑。
“天青石道碑,這就是天青石道碑?”看到這石碑的第一眼,易雲便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這看似與普通山石無異的石碑,彷彿完全處於另外一個時空、不、確切的說,它本身就是一個獨立的世界,且、與現實世界截然不同。
漸漸的,石碑在易雲的眼中已經徹底變了模樣,那是一條條奇異的絲線、五光十色交雜不輕,彷彿有萬千本源天道交融匯合在一起,除了本源、還有許多高深莫測,連易雲都無法揣摩的東西。
有心神、意志,幾乎包羅萬象。
這一刻,眼前的石頭,彷彿活了,變成了一個活物、一個活生生的世界。
漸漸的,一股奇異的吸引力開始出現,並拖曳着易雲的心神、強行向着那天青石道碑的內部滲透進去。
幾乎是瞬間,易雲便已經徹底沉溺了進去,腳步、不由自主的向前邁動,一步步朝着天青石道碑接近過去。
“哼!”忽地,易雲心神一震,強行掙脫了那股吸引之力,恢復了心神的清明。
“好厲害,果然是好寶物。”易雲不自覺的嘆了一聲。
“怎麼,雲公子感覺到什麼了嗎?”耳畔傳來了玄青影悅耳的聲音。
易雲側頭一看,卻見玄青影正饒有興致的看着自己。
“哈哈,當然了,似本公子這等天縱之姿,領悟不到點什麼豈不是對不起老天?”易雲哈哈笑道:“這天青石道碑,簡直就是爲本公子量身定製的啊!”
玄青影聞言,眉頭禁不住一皺,臉色恢復了冷凝。
這女人見易雲一副着迷入境的樣子,還以爲自己看走眼了,錯把高人當紈絝了,沒想到這紈絝裝模作樣,將自己一陣好耍。
“雲大公子,你知道這天有多高、這地有多厚嗎?”儲離蔑視的看了易雲一眼,“似天青石道碑這種神物,哪怕是一頭豬都能感覺到它的奇妙之處,但是能從其中獲得神奇手段的卻是鳳毛麟角。”
“這位公子,天青石道碑的特殊之處的確是每一個人都能察覺得到的。”就在此時,一個纖弱的身影,穿着一襲雪白色的長裙緩緩悠悠的出現在了山谷之中。
略顯病態的白皙臉頰猶如薄薄的冰片,彷彿一碰就會融化一般。
柔媚的眼神,彷彿可以看透一切一般,再配上此女眼底深處那一絲莫名的笑意,看的易雲一陣心悸。
一種被看透的感覺,讓易雲心中警兆頓生。
人還未接近,一縷奇異的幽香便已經傳來,這香氣似乎不應該來自於人間,清馨淡雅卻又令人着迷,彷彿連人的靈魂都會爲之迷醉。
不過當看清此女的修爲時,易雲便鬆了一口氣。
她的身上沒有絲毫的玄氣波動,身體孱弱不堪、比一般的普通人還要差上幾個檔次,這樣的人,在強者如林的天鴻大靈神世界幾乎是不可能出現的。
因爲,在這天地元氣充盈,人人皆修煉玄氣的地方、就算是頭豬,那也能修煉出些玄氣來。
瞬間,易雲便已經猜到了此女的來路。
天青皇朝的小公主、天青神帝的掌上明珠、雲羽默。
那個得了天棄之症,爲天道所拋棄的可憐蟲。
“原來是公主殿下駕到。”易雲嘿嘿一笑,紈絝本性復萌,“聞名不如見面,公主殿下果然是沉魚落雁之姿,這次就算領悟不到什麼,單見到公主殿下就值回票價了。”
“嘻嘻,你這人說話還真有趣。”出乎意料的,雲羽默並沒有生氣,臉上反而多了一絲有趣的笑容。
忽地,小丫頭的鼻子一皺,像小狗兒一般連嗅了幾下,“噫,不對、你身上的香氣和我差不多,這是靈魂的幽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