歃血谷的血海掠下身來,大聲問柳銘:“你是不是三個月前去過裁決之城?”
柳銘看到了隨後而來的血厲,聳了聳肩不可置否。在裁決之城的時候自己和血厲也算有過一面之緣,沒想到竟然被認了出來。然而血厲說的下一句話卻讓柳銘身體瞬間一僵,完全沒有預料到的。
“嘿嘿,那你剛剛施展的那洪荒武技,怎麼好像是裁決之城中拍賣的那捲金佛不滅身啊。”
柳銘只覺得頭腦中炸起一聲悶雷,目光看似隨意的瞥了一眼天羅門那邊,發現天羅門的門主羅鶴神情一震,眼中充滿了疑惑和不知名的怒意,想來之前隨羅鍾一起的天羅門的人都是將羅鍾和洪荒武技金佛不滅身告知了羅鶴,如今金佛不滅身再度出現,很容易就會讓人聯想到當日是否會是柳銘出手劫殺了羅鍾。
羅鶴也是掠過身來,眼神陰寒的瞪着柳銘,面部肌肉因爲極端的激動和憤怒而微微抽搐。羅圖在一旁卻看不出什麼變化,看樣子羅圖和自己哥哥羅鐘的關係也是十分微妙,冷眼旁觀,臉上帶着一絲陰冷之色。
“小子!你的洪荒武技是怎麼來的?快說!”羅鶴的聲音如同炸雷一般響起,步步逼近。柳銘心中早已是萬分緊張,暗暗思考着脫身的對策。不遠處的南宮瑾也是急忙趕了過來,不過眼前這樣的狀況,自己也是絲毫沒有辦法,後背冷汗直流,身體緊繃,保持着準備都會準備拼命的狀態。
“羅鶴門主,我凌雲宗的弟子會什麼武技,和你天羅門沒什麼關係吧?!”柳銘身前一道身影掠出,凌悅宗主也是現出身來,面對着羅鶴如此架勢,凌悅自然是不會在一邊幹看着,如潮水一般雄渾的元氣釋放而出,氣勢上和羅鶴針鋒相對。
羅鶴臉色陰寒,面對着凌悅這樣的一宗之主自然也是不好太過跋扈,煞氣稍稍收斂,聲音卻依舊泛着冰寒,“凌悅宗主,據我所知你凌雲宗應該沒有洪荒武技吧。剛剛所有人都看得真真切切,這小子所施展的武技分明就是洪荒武技,你要怎麼解釋?!”
凌悅眼皮一挑,還未開口,只聽到南宮瑾在身後嘟囔着說道:“人家宗派有沒有洪荒武技關你屁事,歲數那麼大了管的還挺多。”南宮瑾的聲音雖小,但是羅鶴身爲王級強者,自然也是能夠聽得真真切切,不由大怒,一聲暴喝,“臭小子,這有你說話的份兒麼!?”
“嘿,我還就納悶兒了,你說你這麼大歲數了衝着我這麼一個人見人愛的小孩子耍什麼威風,掉不掉身價啊!?比誰嗓門高是麼?我告訴你有理不在聲高知道麼?”南宮瑾自己也是扯着嗓子就跟集市老太太吵架一樣大喊着,嘴裡還振振有詞,“我們就有洪荒武技,你眼紅還是怎麼地?就知道亂吼,嚇唬誰啊!你咬我呀?”
羅鶴氣得火冒三丈,手掌一甩,一道元氣如同刀鋒一般凌厲劈向了南宮瑾,還未近身就先被擋在身前的凌悅隨手化掉,輕聲說道:“羅鶴門主畢竟是一宗之主,對一名弟子對手有失身份吧。”這麼一來反倒是說得羅鶴有些做事不周了。羅鶴也是隻聽自己門內曾隨羅鍾前往裁決城的趙長老說到過,卻並未見過柳銘,當即扭過頭去看向了歃血谷的人,問道:“血厲谷主當日也是去過裁決之城,不知道是否見到過什麼沒有?”
血厲淡淡一笑,說道:“當日我確實是在裁決城的拍賣會上見過這兩個小子,而且在拍賣會中,這兩個小子和羅鐘好像也是有些小摩擦啊。”血厲瞥了柳銘一眼,嘴角露出一絲嘲諷。
“這個混蛋是故意的!”柳銘心中暗罵一聲,看樣子今天怕是沒有那麼容易脫身了,不留痕跡的輕輕碰了碰南宮瑾的胳膊,兩人眼神交流,南宮瑾也是知道了柳銘的意圖,暗中加強了警惕。只見到羅鶴又是踏出一步,逼問柳銘,“小子!你當日是否偷襲了我兒羅鍾?並搶走了他隨身攜帶的縛靈帶?”
柳銘冷哼一聲,聳聳肩做出無奈狀,“憑我的實力,你覺得可能麼?”
“就憑你剛剛展現出來的戰鬥力,讓我不得不產生懷疑啊,臭小子,看樣子不用點手段你是不會承認了。”
“老夫的弟子也是你們敢威逼質疑的!?”這時一聲滄桑卻十分威嚴的聲音傳出,一道飄渺的身影緩緩浮現在衆人眼前。柳銘一愣,連忙說道:“師父您...”劍老擺擺手,眼神掃過衆人,元神之身雖然沒有絲毫的實力威壓,但這上位者的氣勢卻將所有人都是震懾得未敢多言。
無論是凌悅宗主還是其他宗派的領頭者,都是發覺到劍老只是一道元神之身,但是讓所有人震驚的是,這元神之身曾經至少是一位極致境的強者!實力到達那等層次,恐怕動動手指,這西南大陸的衆多宗派都是會煙消雲散,雖然眼前的這元神之身並沒有了戰鬥實力,卻依舊讓大家由內心深處滋生出了一絲的畏懼。
“極致境強者!?凌雲宗的那個小子竟然還認識這等逆天的存在?!而且他剛剛說那小子是他的弟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萬骷殿殿主低聲說道,額頭也是有着一顆顆汗珠滲出。陸幽然看了看自己的師父,低聲問道:“師父,那個老者很厲害麼?”“不,準確的說元神之身並沒有什麼實力,但是曾經能達到極致境界的人,無一不是這大陸之上赫赫有名的一方巨擎。”萬骷殿殿主低聲解釋道。
劍老看了看羅鶴,繼續說道:“柳銘的洪荒武技確實是金佛不滅身不假,但是這是我傳授給他的,至於外界流傳的武技卷軸,那是我遺失之物,一直以來也一直在尋找卻沒能找到,你還有什麼疑問麼?”一旁的南宮瑾附在柳銘耳邊悄聲念道:“這老傢伙說得義正言辭的,我才發現原來他臉皮也挺厚。”柳銘輕輕搖頭,示意南宮瑾不要多言。
羅鶴略作沉吟,劍老雖然只是元神之身,但是誰知道他背後的勢力和底蘊有多麼強大,而且自己也的確找不出柳銘就是劫殺了自己兒子的證據,旋即也是聲音低沉的說道:“原來如此,倒是我魯莽了,還請前輩莫怪。”羅鶴微微躬身,眼中卻是閃爍着別人看不到的陰寒。
劍老輕輕點頭,並未多言,一閃之下又是掠回了柳銘縛靈帶之內。凌悅宗主也是率先緩過神來,說道:“各位還有什麼疑問麼?如今大會結果已出,我凌雲宗也是要告辭了。”然後也是回頭示意的看了看柳銘,向着山下掠去。柳銘聽罷,當即一把拔出錦旗,緊跟在凌悅身後,凌雲宗衆人都是離開,留下其他人帶着滿腔的疑問留在山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