檮杌所控制的那道巨大光柱再次傾瀉而來,在火舞的頭頂砸下,而聽了南宮瑾的提醒,火舞也是反映迅速,扭轉身體便拉開火神弓,一道火羽射出,火焰抵住那光柱的瞬間就被震爆,好像火山噴發一般,無數的火焰從天而降。
天空中好像下起了火雨一般,無數人開始逃竄,火神弓的火焰很是灼熱,一般人憑藉元氣護體也難免會受傷,而火舞的攻勢被瞬間摧毀,也是難以支撐,只不過那光柱速度太快,根本就躲閃不及。此時雀菲兒也是掠至身邊,一顆火球自掌心升起。
如同一輪烈日冉冉升起,和火舞一樣,雀菲兒也是難以抵擋那光柱的力量,畢竟檮杌的實力本就是天級聖尊境,雙方實力懸殊。火舞二人的面色越來越難看,那光柱威力太大,若是砸下里,必是會重傷。而南宮瑾已經中招,此時也根本釋放不出力量。
一道青光閃出,龍英澤不知何時出現在此,其渾身都是青色龍鱗,耀眼刺目,胸口處若隱若現八道龍紋,青龍九轉體!龍英澤如今已是達到了八紋青龍體的水準,距離最強的九紋也只差一線,一拳轟出,卻也是傳出骨裂的聲響。
但是三人依次出手,也算是將那光柱的力量消減近半,只不過龍英澤以肉身相抗,面部肌肉一陣扭曲,可見劇痛難忍,狠命一咬舌尖,硬是藉助那反震之力,將火舞和雀菲兒帶出光柱的籠罩範圍,而還有一些四神域的年輕之人眼見龍英澤抽身而來,也是紛紛震退自己的對手趕來救援。
檮杌則是一聲厲嘯,飛身而起,招式被阻,檮杌也有些暴躁,若不是自己先前消耗巨大,這一招所發揮的力量又怎會被幾個小輩攔住?!當即臉色陰狠,手掌在身前疾掃一圈,陰陽鏡再次發出一道光柱,而這一次衆多年輕人再不敢硬接,紛紛避退。
衆人也都看出了檮杌消耗極大,配合那陰陽鏡雖然厲害,但激鬥至此已然是元氣大損。衆人都是將目光牢牢鎖定着檮杌,以待出手良機。
而檮杌臉色發青,此時境況又怎會看不出?猛虎架不住羣狼,眼下檮杌根本就無法滅殺這麼多對手,略作猶豫之後,檮杌猛地轉身,在衆人圍攻之內以陰陽鏡開出一條通道,迅速撤離這邊的戰圈。龍英澤等人還要追趕過去,但是卻被南宮瑾出聲攔下。
此時南宮瑾沒有在如以往那般衝動,反而是瞬間冷靜了下來,權衡利弊後說道:“這裡危機四伏,還是不要追擊了,保留力量,那傢伙就算逃,也不可能遠離血池。不用被他打亂了部署。”
幾人都是愣了愣,甚至連龍英澤都是沒有料到南宮瑾居然會想要以逸待勞,不過也確實如此,只要血池在這裡,魔尊石棺在這裡,檮杌幾人就不可能遠離。
通玄以身投血池,鬼狼力竭,檮杌敗走,乍一看之下魔族損失嚴重,但是聯軍這邊也是消耗巨大,南宮瑾此時也不敢再讓衆人深入追殺,入夜後,夜色如墨,氣氛詭異,冰冷肅殺,很多人的臉色更加重了幾分焦慮。
而柳銘此時也是在雀菲兒攙扶之下聚到此處,面色白得如紙一般,嘴角還有些血跡殷虹,此時正是深夜,夜色濃重,若在白天,柳銘的這幅模樣必會令衆人心驚,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若不是雀菲兒扶着自己,就要支撐不住而倒下去。
除了雀菲兒之外,南宮瑾自然也是能看出柳銘的虛弱,不由得問道:“怎麼樣了?還能撐住?”
柳銘擺擺手,聲音略顯虛浮,“沒事,先防着檮杌再偷襲回來,大家小心些。”
南宮瑾眯起眼睛苦笑一聲,多年默契,又怎會不知道柳銘已經是在死撐,和鬼狼拼到那種地步,就算柳銘如今是天級聖尊境,也已經是強弩之末了,說沒事估計也是爲了防止擾亂其他人的戰意罷了。如今箭在弦上,殺機四伏,看周圍的局勢,至少要將魔族饕餮擊敗才行。
而且還要保證在魔尊復活之前擊敗饕餮!
忽然間,正激戰不止的饕餮猛然出手,震退了風帝幾人後,馬上扭轉身體,自己的身後有一種陰寒之氣襲來,令他全身的肌肉忽地繃緊。
一道寒芒劃過,寒氣透骨,定睛一看,冰族的族長竟然也是動用了本源精血,寒冰之力運用到了極致,而緊跟着其他幾人也是紛紛牽引自身丹田,看樣子都是想要動用本源精血了。
“呵呵,你們都是如此,就算能與我抗衡甚至擊敗我,損了本源精血後,自己又能撐多久?”饕餮冷冷說道,而探出手來,血池之內竟是由一道血流飛起,連通了饕餮的手掌,一股強大的力量匯入饕餮體內,竟是能吸取血池之力。
風帝幾人眼中都有驚駭神色,但是卻冷笑幾聲,反問道:“你這血池本就力量不足,想要復活魔尊都不夠,你還敢抽調力量來用?”
“呵呵,對我來說,血池的力量是可以補充的,只要我將你們送入其中,復活魔尊又有何難?”
風帝是和饕餮打過交道的,知道饕餮此舉的確是狠辣至極,因此輕輕搖頭,“想要將我們幾人葬送在這血池之內,未免也太小看我們了。若真是如此,就算魔尊不能復活,這大陸恐怕也沒有人能夠擋住魔族,沒有人能夠擋住你了吧。”
“我藉助血池之力,和你們動用本源精血一樣,都是承受着很大壓力的,現在就看誰更強一些了。說實話,你們幾人動用本源精血後再聯手,的確是讓我也感受到了威脅。”饕餮自身和血池就有聯繫,如今藉助血池的力量,自是更強了一分,只不過那石棺則是晦暗了許多。
風帝和雷仞幾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都是看出了彼此的戰意,眼下到了最後關頭,雙方都是動用了一切所能使用的力量,只有放手一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