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保,說的有道理,我操他媽的。”周雲對我這兩個字深有同感。
“有雞毛道理。”我咬牙切齒,本想帶着他們快點跑,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對面六個人已經往我們這裡衝了過來。
我的視力非常好,是那種兵哥哥的眼神,我靠,這尼瑪他們手裡拿着的是刀。
我看到周雲他們居然不害怕,我的眼神難道出問題了?他們可是拿着刀啊。
我當時嚇傻了,我當時就感覺我的雙腳好像有些站不住了,學校裡的學生與外面混混有着天生的區別,我們還只是孩子。
十個人,不應該說是十一個,地上的黃毛也參與其中了,我們十幾個人就這樣混戰在了一起。
我還是第一次砍人,準確的說是被砍。在場的每個人的雙眼如果外人看到一定會大吃一驚,都已經血紅,如同野獸。我的害怕最後也變成了瘋狂。
最後,最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只剩下了我一個人站在地上,其他的人都已經躺下了。
我的耳朵已經沒有了聲音,雙眼卻是格外清楚,看着四周,就像在看一部沒有聲音的電視一樣。可能是因爲我流血過多,可能是我剛剛從瘋狂中甦醒。
我胸口,後背,手臂,滿滿都是傷口,我不知道爲什麼最後是我站着,可能是老爹生我生的好,可能是我的命不該絕。
這些夢境中才會發生的事,我居然狠狠的經歷其中了,我低頭看了眼黃毛,只見他躺在地上,嘴裡冒着血泡,內臟被人捅破了,不然不會這樣。又看了看周雲,楊帆他們,也好不到哪裡去,衣服破爛的快變乞丐了,渾身是血。
我還想去看看其他人時,一隻手突然搭在我的肩上,我頓時毛孔張開,本能的回頭就是一刀,額頭上的血迷住了我的雙眼,我的世界是紅色的,我看到了那個搭我肩膀的人,微微皺眉,這人怎麼不認識,
我又低下頭,神經質的數着人數,一個,兩個,三個,地上
十個人連我正好十一個啊,咋多出一個了。
不用多想了,那個被我砍的自然是醫生了,醫院的人看着我還在那數數,都一臉詫異,就像見到鬼了一樣。
“砰”的一聲,站在我後面的那個醫生就這樣倒下了,看來他還沒出聲就被我砍翻了。
我的手抖了起來,支撐我的最後的意志力漸漸流逝,我倒下了。我倒在地上朦朧中看見一羣人向我這裡跑過來,有穿白衣服的醫生另外還有好幾個警察。
“我要死了…”我慘然一笑,就昏迷了。
我夢見了很多很多,有那個嚴厲的爸爸,有那個懦弱的媽媽,還有那個強勢的哥哥。
我在家裡很特別,我所有的光芒都被我的哥哥搶了,他比我大十歲,說實話我的那個哥哥很完美,樣子帥氣,你和他對話,會很舒服,可這種舒服在我眼裡卻是噁心。現在在爸爸的公司裡也混的風生水起。
太過完美,就應該敵視他,我就是這樣做的,從早到晚都是寒着臉,看到這個哥哥也是愛理不理。
還有我的那個父親,每次都拿我和他做比較,說我不如哥哥,說什麼什麼時候我才能懂事,這些話我煩透了。
我是我,跟他比什麼,老子還不願比呢,有多遠滾多遠。
敵視哥哥一個人就好像得罪家裡所有人一樣,他們都不太搭理我,爸爸媽媽都這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居然沒有死,我緩緩睜開雙眼,一股醫院特有的酒精的味道飄進鼻子,更確定了,我還沒死呢!
看着周圍的事物,恩,我肯定是醫院,這個白大褂太熟悉,就和我最後拿刀砍的那位一樣。
我看了眼牀邊的日曆,一九九八年,七月十二號,已經過了六天,我整整睡了六天,我動了動手和腳,四肢俱全,沒有變成殘廢,這點我還是很高興的。
就在我還在慶幸沒死的時候,房門打開了,我直直望去,最不想看到的三個人來了。
爸爸媽媽哥哥,我甚至都不想叫他們,所以我選擇閉嘴,我爸爸一進來看見我真的醒了,臉就冷了下來,“沒出息的混球,還沒死。”
我擦,這老傢伙還巴不得我死啊,有沒有這麼做爹的,我沒有理他,裝傻。
不一會,我最最不想看到的人又出現了,警察,這個我差點忘了,我乾的那些事完全有資格讓這個警察叔叔過來找我。
不過我不急,因爲俺那是見義勇爲,該表彰,該讚美,你說是不。
不過我還是自我感覺太好了,那件事搞的極大,因爲死了人,而且死的多,我那三個小夥伴,就死了倆,還有一個就在我隔壁,不知道是周雲還是楊帆或者是周凱,我不希望他們都離開我。這是真的。
“老子是見義勇爲,是幫老太太抓搶劫犯。”我一下子就火了,大聲叫道。
那老太太完全可以證明我們是英雄,那是爲公理,爲正義,雖然那只是一時之衝動,雖然說的有些誇張了,但出發點是對的。而且有兩個人送了命,這我不能接受。
“我操。”我只說了這兩個字就直接又暈了過去,因爲我聽到了最大的笑話。
他們根本不知道什麼老太太,根本沒有搶劫那回事。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病房空蕩蕩的,我呆呆的望着窗外,大概九點左右,爸爸帶着警察又來了。
我現在看到警察覺得很噁心,噁心得想吐。
那警察對我爸爸說,等我痊癒就要帶去警察局,我腦子一片空白,我的人生完了,要蹲監獄了。
警察走後,媽媽哥哥也進來了,爸爸一直在罵我,媽媽只是一個勁的哭,我不想看哥哥的臉,因爲我知道那一定是在可憐我的表情,看了恨不得上去倆耳光。
我的目光直接無視哥哥,看向他的身後,我在看一個人,可是那個人沒有來,可能是我那哥哥不准她來吧。不過真想見見她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