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賀明提前發現了衛軍有些圖謀不軌的在主樓前遊蕩,直接發生了這樣的事,還真是不太好分辨真假,因爲此時的衛軍已經是血流滿面了。
讓衛軍詫異的是,賀明突然出現了,莫非賀明一直都跟着豔陽?如此一來,豔陽不會認爲自己捨身相救的行爲是多餘的吧?
出現這樣的事,雖說豔陽明白衛軍的用心,但也有些措手不及,畢竟衛軍滿臉都是血,昏黃的燈光下,血色渲染出了一種很別緻的滄桑感,讓衛軍這個本來沒有任何滄桑感的傢伙滄桑了起來。
賀明朝衛軍的肩膀拍了一把:“衛軍,你表演的不錯,讓同夥把你打成這個樣子,也是下了很大決心的,佩服!”
衛軍大吃一驚,滿口是血朝賀明咆哮:“賀明,你什麼意思?”
賀明照着衛軍還在淌血的嘴巴就是一拳!
只聽鏗的一聲,衛軍就痛苦的栽到了地上,門牙掉了一顆。賀明這一拳是實打實的,比剛纔那三人打的還要重。
撕裂般的疼痛讓衛軍痛苦不堪。
豔陽很是痛苦的朝賀明大喊:“賀明,你做什麼?衛軍都傷成這個樣子了,你還打他?”
賀明微笑看着豔陽:“對待這種居心的人,不必太善良,是他自己想捱打,然後故意找人打他,我們還能說什麼?”豔陽本是一個很善良的女孩子,尤其是見不得流血,可是今天的事,稍微想一下就知道,完全是衛軍的錯。
一切的結果,都是他自找的。
或許對待這種人,真的不能發善心。可是他分明就在流血。
豔陽嘆息地瞬間。一口香氣噴到了賀明臉上,美麗地雙眼在昏黃的燈光下散發出異樣的光芒,從那異樣的光芒裡,賀明能看得出豔陽的痛苦。
這種痛苦,是由於外界一些不良用心地人附加給她的。如果她不能順利的擺脫,就會承擔這種痛苦,並在痛苦中憔悴。
“我們送衛軍到醫院吧!”豔陽說。
“好吧!”賀明說。
其實賀明並沒有送衛軍到醫院的想法,衛軍受傷很重。但都不是致命地傷。理虧地他如果不選擇通知學校的治安人員,獨自一人也能到醫院,只不過是在路上多流一些血而已。
他自己那麼願意流血,別人能把他怎麼樣?
如果一個人不想活了,選擇了自殺,可是自殺也是“謀殺”了一條生命,總不能把他的屍體弄到刑場,再槍斃一次!
賀明到了依舊倒在地上的衛軍身邊,沒說什麼。彎身的瞬間伸手,就把衛軍揪了起來:“走吧,到醫院去,幫你處理一下!”衛軍不語,在賀明力的帶動下。踉蹌着朝前走。豔陽走在賀明的另一邊,牙齒搖着嘴脣。馬上就要哭了。
豔陽非常喜歡寧靜的生活,生活中,由於她的迴避,她享受到了不少地寧靜,可是總有一些人一些事,會破壞那種寧靜。
走到學校前門附近,負責執勤的幾個保安都在小房子裡說笑呢,賀明用身體擋着依然在流血的衛軍出了前門。
剛出前門,豔陽就哭出了聲。
不管是過去的記憶中還是今生,這還是賀明第一次見豔陽流淚,那是很真切的很無奈地眼淚。
出租車裡,豔陽坐在前排,賀明抓着衛軍地一條胳膊坐在後排,車朝小區附近的利民醫院開去。
賀明笑看着衛軍地窘態:“頭一次見你,我還以爲你很紳士,沒想到這麼衰!處理你臉上的傷,其實到小診所就行了,去正規一些的醫院是優待你了,你可別不識好歹!”
賀明說話的時候在笑,但衛軍卻能感受到一股股的冷風,就如同是他如果稍有牴觸,賀明就會打開出租車門,一腳把他踹飛出去。
前後兩次,衛軍已經感覺到,賀明是個身手還不錯的男孩子。
豔陽此時很失落,很想罵衛軍幾句,可是在衛軍的傷口沒包紮好之前,豔陽是不會這麼做的。
豔陽也很想罵賀明,認爲賀明不該在衛軍已經受傷之後還繼續打他。
到了小區附近的利民醫院,沒用多長時間,醫生就幫衛軍處理好了額頭還有臉上的傷口。
至於衛軍讓賀明打掉的一顆門牙,那就是永遠的缺失了,如果衛軍不想馬上補一顆假牙上去的話。
衛軍還真是沒有補假牙的想法,他要讓那個小小的缺陷一直存在,認爲那是自己爲了豔陽而付出的代價。
忙碌完一切,凌晨12點已經過來。
由於有很多話想對衛軍說,當衛軍想馬上出院的時候,讓賀明擋住了,最終是開了一個單人病房躺下了。
對此,豔陽也是理解的,今天晚上很多話必須和衛軍說明白。
病房裡。
剛躺到牀上,衛軍就感覺到了不適應,自己本來應該是個充滿活力的大學生,身體也很強健,爲什麼就非要躺到牀上呢!
躺在這裡,讓衛軍很不舒服!
當他剛想直起身子的時候,卻讓賀明一隻大手給按倒了。
衛軍無法預測,賀明的手上到底有多大的力氣,總之完全不是他所能抗衡的。
賀明笑着說:“既然你精心上演的苦肉計讓你躺到了這裡,那你就好好享受吧,從現在到明天天亮,你都不要起來了。”
從賀明的眼神裡,衛軍讀出來,如果他掙扎着要起來,那麼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躺到更高級的醫院裡,一個月或者幾個月裡都無法起來。
坐在自己身邊的分明就是全國高考的理科狀元,是什麼讓他如此的狠!難道是自己太可惡了。他原本是很斯文的……
賀明朝豔陽看去。看到地是一張落寞而美麗地臉,今天晚上,她本來應該在宿舍裡好好睡覺的,可是必須要在醫院裡呆一夜。
“給宿舍裡去個電話吧,別人舍友擔心。”賀明說。
“沒事的。我以前回家的時候也沒告訴過她們,她們已經習慣了。”豔陽說:“你給宿舍裡去個電話吧。”
“那你以前回家的時候爲什麼不和宿舍地人說一聲?”賀明說。
“不用你管!”豔陽很生氣說。
賀明想,豔陽本來是本市的,但卻不想領着宿舍的人到自己家裡去。於是纔在她們面前避免說家的字眼地。
因爲這個。和她一個宿舍地人一定也抱怨過。
“豔陽,你想問衛軍什麼,就問吧!我想他會說實話的!”於是賀明朝衛軍看去:“你一定會說實話的,對吧?”
衛軍無地自容卻毫無辦法。
豔陽冷眼看着衛軍:“我問你,今天晚上的事是你一手策劃的嗎?”
衛軍低落的聲音:“是!”
豔陽帶着哭腔說:“你爲什麼這樣做?”
衛軍不說話了,豔陽又問了一次,衛軍才說:“想讓你感激我!”
豔陽無奈的笑了:“衛軍,你平常的時候挺精明的,也很有能力。怎麼到了男女之間地事上就這麼糊塗?愛和感激不是一回事!退一萬步說,即便今天的事不是你設計的,而是你真的救了我,我也不會愛上你!”
衛軍的心頓時就石沉大海,感覺自己真地很傻。忍不住問:“爲什麼?”
豔陽快言快語:“愛是需要感覺地。我對你沒感覺!不管你爲我做什麼,我都不會對你有感覺的!”
衛軍憤然說:“好地。我知道了!”冷不防坐了起來,看着賀明又說:“賀明,你放心,我以後不會做傻事了,我再也不會騷擾豔陽了。”
賀明思量片刻,並沒有再次把衛軍按到病牀上,笑着說:“那你想怎樣?”
衛軍說:“過我自己的生活。”
賀明點頭說:“你如果早點明白就好了,你走吧!記得,有人問你怎麼傷的,編的圓一些,我不想在學校裡聽到關於豔陽負面的議論。”
衛軍說:“知道了。”
就這樣的,錢是出了,但衛軍還是沒能在醫院裡呆一夜。
既然衛軍都想明白了,那賀明也不會爲難他,就讓他走了。同時,賀明和豔陽也出了利民醫院。
馬上就是冬天,今天晚上,風很大很涼。
豔陽有些冷,柔軟的身體在風中瑟縮,一直朝前走,也不說話。
賀明朝豔陽看了一眼:“我們去哪裡?”
豔陽嘆息一聲說:“找個容易說話的地方,要不……要不就去賓館裡開個房間,但你不能欺負我,否則你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豔陽的口氣如此自信,也讓賀明再一次懷疑豔陽的家庭背景。
此時,賀明並沒想着要帶豔陽到自己租的房子裡去,那就到賓館裡好了。
附近的一家賓館,賀明和豔陽要了一個房間,住了進來。
坐到牀邊的沙發上,賀明點燃一根菸,吹出一口濃烈的煙氣:“我知道你很不開心,但身邊很多人做什麼,一般都不會顧及你的感受的,都過去了,就別多想了!”
豔陽有些不屑說:“賀明,你果然夠聰明,你應該知道,我現在氣的不是衛軍,而是你!衛軍那麼做還是有理由的,對於他的愛,我拒絕就是了!可是你呢!你就不能斯文一點嗎?你今天給衛軍補的那一拳,打掉他的一顆牙齒,你知道嗎?”賀明有些無奈說:“我知道,我看到那顆牙齒掉了,讓他吐到了操場外圍的小路上,我想……我還能找到那顆牙齒!”
與其說此時的豔陽是哭着笑了,不如說她是笑着哭了,剛纔賀明的話把豔陽折磨的夠嗆。
豔陽皺着眉頭看着賀明:“你混蛋!”
賀明知道,豔陽嘴裡的混蛋不是說自己可愛,而是對自己很低的評價,家庭不同,從小到大的經歷不同,從而導致自己的很多想法,很多做法,讓豔陽無法理解。
賀明說:“豔陽,很多時候,對待很多人和事,我們兩個的想法很不同,在你看來,我對衛軍補的那一拳是殘忍的,而在我看來,那是很必要的!如果你因爲這個對我有莫大的偏見,不想跟我交往下去了,我沒意見。”
豔陽哼了一聲:“最討厭男孩子跟我用這種口氣說話。”
賀明笑着說:“其實從小到大,你是個被寵壞的傢伙,但你自己讓自己成熟了起來,所以……你的成熟是假的!”
豔陽實在是忍無可忍,纖細的小手握成了拳,對着賀明的肩頭就是一拳:“賀明,你個大混
賀明笑看着豔陽說:“暴力!你居然對我用暴力!”
是暴力嗎?可是自己剛纔分明打賀明瞭!豔陽忍不住朝自己的手看了一眼:“我們必須好好談談!”
賀明感覺,自己和豔陽的關係將陷入一次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