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李鴻看着這一切吃驚的張着大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貨不會是嚇傻了吧?高適站在劉昊身邊,抽出刀高喝一聲:“結陣!”喊完就一個縱躍跳了出去,迎向了那羣殺手。崔家老太爺這時候已經渾身發抖的癱倒在了地上,嘴裡念念叨叨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劉昊也抽出隨身帶的腰刀握在手中,以防有人殺到近前。那羣士兵抽出武器圍攏在劉昊和李鴻周圍,形成了一個大圓,最外層是舉着盾牌的士兵,再往裡是刀兵,牢牢的將衆人守護起來。十來個弓箭手張着長弓在陣中站定,準備抽冷子放冷箭。
有十多個隨行的武林高手隨着高適殺向那羣人,高適一馬當先的迎住了對方的爲首之人,舉刀就和他纏鬥在了一起。那人邊打邊對高適喝道:“彌勒教辦事,識相的趕緊滾開!”
高適跟劉昊呆的久了,聽了他的話冷笑一聲:“滾開你大爺!想要殺裡面的人,先過了某這一關!”兩人兔起鶻落間,已交手十餘招,動作快到劉昊只看到了一片刀光劍影。李鴻湊在他身邊擔心的問道:“姑父,這位高壯士會不會有事?”
劉昊白了這貨一眼,你問我我問誰去?只是這羣人明知自己現在身邊至少有千把人,怎麼還這麼飛蛾赴火一般的過來刺殺?而且神情還那麼篤定和自信,難道還有什麼後手不成?這時候李鴻已經開始組織圓陣外面的騎兵集結,準備對這百十個殺手來個反衝鋒。
劉昊一把將崔家老太爺從地上拉了起來,對着他的耳朵對他喊道:“幾個毛賊而已,看把你嚇成什麼樣子了,好好看着我的士兵是如何將這羣所謂的殺手幹掉的!”這老頭真是讓人失望,傳言中他叱吒風雲,當年憑藉一己之力,硬生生的扛起了偌大個崔家。現在居然被幾個殺手嚇得屁滾尿流,不知所措。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
這老頭兒被他吼了一嗓子,總算是回過了神來,擦掉臉上的鼻涕眼淚口水等各種液體,然後對劉昊慚愧一笑,正要說點兒什麼,旁邊的大樹上突然傳來一聲高喝:“崔家老兒,你以爲躲在陣中某等就殺不得你了麼?當年聖教的前聖女爲你做了那麼多,現在該是你拿命償還的時候了!”
劉昊循着聲音擡頭一看,樹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影影綽綽的全是身穿白衣的人。李鴻這貨擡着頭,嘴裡居然喃喃的說了一句:“這彌勒教的規矩真是怪異,殺人的時候居然還穿孝服,難道是殺完還要祭拜一番不成?”
劉昊沒心思搭理他,趁着頭頂上的人還在騷包的擺着造型,指揮着身邊的弓箭手說道:“給我射!沒翅膀還想學小鳥飛,真是嫌自己命長了。”這時候崔家老太爺也擡了頭來,看清了上面的人之後,吃驚的說道:“白蓮聖使?居然是白蓮聖使來了。吾命休矣!”說完就一翻白眼,背過氣暈了過去。
劉昊無奈將他放在地上。這老頭真是讓人無語,你丫好歹介紹一下這羣人再暈倒啊,怕死到了這種程度,真是白瞎了崔家的名頭。崔家其他人蹲在地上,面如死灰,誰也沒動身,任由他們的老太爺挺屍一樣躺在地上。
劉昊臨時充當起了弓箭手的指揮官,進行着別樣的“打鳥行動”。
樹上這羣人在捱了好幾箭之後,終於有所反應,衆人嘴裡神神叨叨的嘟囔着類似於咒語一般的話,難道這是發大招的節奏?
沒容劉昊多想,這羣人就從樹上跳了下來,飄逸的身法加上出塵的白衣,看着真有點天外飛仙的意思。只是劉昊身邊持刀之人,早就將手中的長刀高高舉起,和上面的飛仙顯得格格不入。
那羣人還沒落到地上,就腳尖輕點刀尖,像一片樹葉一般身子飄到了別處,根本就沒被傷到一根毫毛。
士兵中一個軍官突然高聲喊了一聲:“縛!”
最裡層的士兵一聽,立馬從懷中掏出一根細鎖鏈,一頭抓在手中,一手將鎖鏈的頭向前面扔了過去,待鎖鏈從這羣剛落地的殺手中間穿過後,鎖鏈的鐵頭牢牢地落在了對面士兵的手中,他們接過鎖鏈之後,扭臉就向自己的左側拋了過去。
就這樣,在這羣所謂的白蓮聖使剛落地還沒將氣喘勻的時候,身上已經被鎖鏈死死的捆住了。這就是頂級殺手的真實水平麼?趁着他們努力掙脫鎖鏈的功夫,劉昊舉刀就將其中一人的腦袋剁了下來。媽的讓你們嚇老子,讓你們穿白衣,讓你們比老子長得帥,讓······
劉昊的舉動或許太過匪夷所思了,這羣人都呆呆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怎麼突然這麼大的火氣。劉昊連砍好幾個人才扔掉手中的砍刀,對那羣士兵吩咐道:“好好看着,誰不老實就直接殺掉!可以試着審訊一下,這些人隨便你們怎麼折騰。”
外面的戰鬥已經接近了尾聲,除了高適還在和那人對打之外,其他人大部分都已經失去了抵抗力,只有零星幾個人在試圖着抵抗騎兵的衝撞。劉昊走到旁邊的大樹旁坐下,看着那羣白蓮聖使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信仰的力量真是可怕,以後就算剷除了彌勒教,那些已經深受彌勒教洗腦的人,該怎麼扭轉他們的觀念呢?
天快黑的時候,已經從後面趕來的呂嶽在幫着高適敷藥,旁邊放着一堆給受傷士兵擦傷口上血液的白布,空氣中充斥着濃重的血腥味。那個和高適對打的人,現在已經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暈倒了的崔家老太爺悠悠轉醒,沒頭沒腦的對劉昊來了一句:“老夫死了麼?”
旁邊呂嶽齜着牙湊過來陰森森的對他說道:“歡迎來到冥府!”
崔家老太爺聽了呂嶽的話,險些又要暈過去。一旁的李鴻忍不住譏諷道:“想不到名震一時的崔家家主,竟然如此怕死,難道長久居於高位泯滅了自己的鬥志不成?”
這老頭一聽,從地上顫巍巍的爬了起來,滿臉傷感的說道:“老夫從來都只是個書生罷了,除了會意氣用事、心比天高之外,哪還有什麼手段。”
高適擦掉臉上因爲疼痛而流下的汗水,冷哼一聲:“你這老頭兒竟然說這等話,難道之前的讓先皇都要遷就着的崔家老太爺是他人頂替的不成?”
崔老頭兒聽了,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是,也不是。當年老夫與聖女一見傾情,只是當年老夫書生意氣,心比天高。有一天她問我將來有什麼打算,是與戀人相伴一生還是追求功名利祿。老夫年少氣盛之下,就對她說要做崔家的家主,讓當年欺負過我的族人全都跪在我的面前。”
呂嶽聽了恨鐵不成鋼的對着這老頭兒就推了一下:“你他媽傻啊?人家聖女是想要嫁給你。你居然沒領會到意思,怪不得大郎曾經說過‘百無一用是書生’,那可是聖女啊,想想就知道長得有多水靈······”
他正說着被劉昊踢了一腳,剩下的話不用說肯定是問這老頭兒聖女的胸脯大不大之類的胡話。爲了讓這老頭兒順利將過往的辛密和盤托出,劉昊也只能忍住好奇心,呂嶽這貨想問的問題,其實他也想知道。
崔老頭兒沒搭理他們的動作,眼中噙滿淚水說道:“老夫後來也是明白了,不過卻悔之晚矣。聖女用自己的關係和手段,先將崔家的幾個繼承人相繼除去,然後暗中幫我發號施令,短短一年時間就止住了崔家的頹勢。老夫也被定爲了崔家的繼承人。從此以後,崔家真正的主事之人就是聖女,老夫只是明面上的擺設而已。”
李鴻吃驚的問道:“如此說來,偌大個崔家,豈不是全部落進了聖女手中?”
崔老頭兒點了點頭,嘆了口氣說道:“這是老夫欠她的,整個崔家任隨她折騰,只要她能開心,老夫無論做什麼都願意。”
劉昊聽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丫還真大方,這麼大的家族,連皇家都忌憚的世家,就這麼被當做了你博取紅顏一笑的工具,你讓老子誇你還是罵你呢?怪不得歷史上世家大族的掌舵人都是心性冷血之人,都像崔老頭兒這樣,怕是皇帝做夢都想笑。
李鴻嘴裡叼了根草莖嘿嘿一笑:“想不到我大唐也會有烽火戲諸侯這類鳥事,某今日真是開眼了。”
崔老頭兒聽了並未說什麼,只是一直苦笑。
呂嶽湊到這老頭兒跟前問道:“你崔家到底有多少人是彌勒教的信徒?是不是整個崔家都是彌勒教明面上攬錢的工具?”
崔老頭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據老夫所知,崔家的信徒數量不多,只是許多護院下人被安插了彌勒教之人。彌勒教有自己的錢財來源,崔家的錢財雖然被他們挪去1過,但是並不多。這是當年聖女立下的規矩,她幫老夫只是出於個人關係,和彌勒教無關。”
高適倚在大樹上,舉着被包的像是木乃伊一樣的胳膊問道:“沒有關係?那他們爲何今日過來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