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顆受了傷被冰封的心,又因爲她而變的溫暖,又因爲她不規律的跳動,傳來一陣陣的悶痛。
一次次的傷害他,又一次次的向他靠近,一次次的給他溫暖,忽遠忽近的距離。
爲什麼?千沫……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南熙哲緊緊咬着牙,紫色的瞳仁裡劃過一痛楚,眼眸裡快速的氤氳出一抹朦膿的霧氣,眼眶微微泛着紅,那抹晶瑩的光澤緩緩流動,綻放着那抹炫目的光澤。
他微仰起頭,額前的劉海滑落下來,遮住他的眼睛,透過劉海閃爍着那抹如鑽般令人窒息的光澤。
緩緩擡起手,放在自己心臟的位置感受着那裡的跳動,隱藏在劉海下的紫色眼眸裡劃過一抹掙扎,帶着痛楚,迷茫和不知所措。
它一直有在爲你一個人跳動啊,爲什麼還是要這麼殘忍的傷害它呢?
南熙哲緊緊的咬着牙,痛苦的閉上眼睛,晶瑩的淚水從眼角滾落出來,帶着那抹令人窒息的光芒從他的臉龐上滑落。他的臉色煞白着,心臟的位置傳來的痛將他淹沒,高大筆挺的身影輕輕顫抖着,如同垂死掙扎的獅子般顫抖。
感覺到南熙哲顫抖的身子,洛千沫觸碰着南熙哲後背的手頓了頓,微曲着沾染了血跡的手,收了回來,擔心的看着背對着她的南熙哲。
“阿哲哥哥……”
“出去!”
南熙哲語氣冰冷的打斷洛千沫的話,從嘴裡吐出兩個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的字。他仰着頭,睜大眼睛,不讓眼眶裡凝聚的晶瑩再次從他的眼眶裡滑落,眼眶泛着紅,臉色蒼白的如同塵埃,臉上眼眸裡盡是痛苦的神色。
擠出這兩個字像是被刀子一刀一刀的劃,又像是被火炙烤般。火辣辣的痛,痛得連牙齒都忍不住打顫。
洛千沫微張開嘴,正正的注視着只留給她背影的南熙哲,似乎還沒想從他的話中反應過來。
只是那兩個冰冷的字,卻刺痛了她的耳膜。
“阿哲哥哥……”洛千沫小心翼翼地叫着南熙哲的名字,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然而,迴應她的依舊是兩個字——
“出去!”
低沉的嗓音裡,不帶任何的情愫,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足以將燃燒的烈火撲滅。
不知從哪裡傳來的寒意滲透她的毛孔,將她全身的血液都凍結,只剩下鋪天蓋地的寒冷,緊緊的將她包圍。
如同穿着單薄的衣服,赤着腳走在無邊無際的雪原,呼嘯的寒風刺激着她的皮膚,強行的涌進身體裡,將體溫的溫暖全數奪走,無物可當,無處可逃,深入骨髓的冷。
如同玻璃般脆弱的心從高處摔落下來,“呯——啪——”的碎開,只留下一地的碎片。
無盡的痛蔓延着,深入骨髓的冷肆意亂竄着,又冷又痛,又痛又冷,兩種感覺同時在身體裡出現,折磨着她。
淚水簌簌的從臉頰上滑落,喉嚨裡像是嚥下了石頭般難受,她顫抖着脣瓣,牙齒也隨之打着寒顫。她想說話,喉嚨裡卻發不出一點聲音,沉悶沉悶的痛,只能這樣焦急而不知所措的掉着眼淚,甚至連呼吸也想被人奪走了般。
洛千沫煞白着臉,臉頰上不滿拿了清晰地淚痕,眼前的身影有些模糊,只是後背上的大片顏色卻還是那麼清晰,不斷地刺激着她的大腦。
洛千沫睜大眼睛,大口的呼吸着,胸口急劇的上下起伏,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
“阿哲哥哥……你要趕千沫走嗎?”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顫抖而又倔強的問着面前的南熙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