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光線從穹頂之上灑將下來,把原本就猩紅色的泥土照耀的越發鮮紅,空氣中還持續的瀰漫着一種發悶的氣息,那是一種憋屈的感覺,這裡可不是他們該待的地方。
шωш .тTk Λn .co 最近的一次坍塌,將早前進入地下的關教授和老四他們分隔開。關教授是獨自被困在巨大的地宮裡求生無路,又着實怕那些人頭模樣的怪蟲子,在稍微平靜之後爬到落下來的土堆上面躲着,靠着高出牆體滲出來的水汽和偶爾冒頭生長的蘑菇之類的東西爲生,一直撐到現在。老四他們在進入洞口之後,就被坍塌的打量土石完全埋住,接近十米高的土堆被大牛清理掉一部分後,側面幾乎都是垂直的。慌亂中老吳發現被埋在土堆後面的洞口,儘管他是小心再小心的去挖掘,可最後還是被那些蟲子給弄塌了,也把土堆上面幾乎虛脫的關教授也掉了下來,這樣才讓他們相遇。
得知老四的行蹤後,老吳變的異常激動,正好這時候大牛和小七把剛纔丟的東西差不多都找回來,尤其是老吳那一雙短鏟也從泥裡挖出來了。老吳接過自己的鏟子,仔細的檢查一下鏟面,發現並沒有損壞,隨後趕緊帶着小七直奔關教授剛纔手指的地方就去了。
踩在這些從上面塌陷下來的後是泥土,比剛纔要安心了不少,雖然頭頂的紅色光亮特別奇怪,可始終沒有對他們造成什麼傷害,也再沒突然冒出來什麼怪東西襲擊,從剛纔驚恐的情緒中慢慢的平靜下來。偶爾還能見到幾隻人頭怪蟲從土裡鑽出來,對活人也不感興趣,都特別急的往老吳要去的地方爬,甚至有的還一起同行,看着特別怪。
兩人一前一後就走到了地方,老吳還記得關教授剛纔說不能大喘氣,這下面的氣候是獨立的,氧氣含量要比地面上高出許多倍,所以大口的喘氣就容易驚厥。老吳站在一個土坡上回頭去看,遠處紅光下幾個人看的都挺清楚,大牛正拿着一些乾糧給關教授吃,似乎察覺到老吳再看他,擡頭對着他和小七的方向招了招手。
也不知道爲何,這個大牛雖然腦子看起來不太靈光,但通過剛纔的事情老吳發現這人其實還挺靠譜的。但也不能說胡大膀就是完全不靠譜,關鍵是的時候他們兩都能頂事,好似兩尊門神,沒有什麼能擋得住他們,也沒有什麼能打到他們,給人的感覺特別安心。
瞎想了一會後老吳本想繼續往前走,可沒想到突然一腳就踩空了,還好小七反應快立刻將他拽住,纔沒隨着泥土掉下去。下面的泥土坍塌過後出現露出一個不小的空間,原來是蟲子剛纔給掏空了,沒有土堆的覆蓋,那關教授說的那壁畫也露了出來。
這種古時候的壁畫,說實話老吳看過不少,都是以前和胡萬去盜一些大墓的時候在墓室裡發現的,畫的無非就是墓主生前光輝事蹟,照老吳的說法那就是死後吹牛扯皮,誰知道他生前究竟是不是這樣的。
可如今親看到這幅巨大壁畫的時候,老吳感覺後背都在發涼。雖然壁畫是彩色的但線條比較粗糙,勉強還可以看懂上面畫的東西。
那副壁畫的畫面感非常強烈,那些人和動物都特別虔誠的圍成一圈,跪拜着中間的一個黑色的身影,這是個通體黑色的人形,他跪在方形石臺上,石臺四個角落還立起四根石柱子,頂端擺着一個石盆,那裡面畫有液體,可能是血。有些嚇人的還是他們頭頂上,是一張巨大的面孔,表情威嚴如同天神般俯視衆生。此情此景老吳看着可眼熟了,這不就是地宮中間位置那石臺麼?穹頂上光斑組成的面孔,也和壁畫中一模一樣,就連那神韻非常的相似,看來這副畫就是千年前一次祭祀活動。
老吳正仰面看着壁畫發愣,突然被身旁的小七碰了一下,老吳有些奇怪的問他說:“七兒咋了?是不是有點害怕啊?”
小七卻搖了搖頭,然後指着壁畫上的黑色人影目光中還夾帶一絲驚恐的神色。
老吳隨着他的目光慢慢的轉回頭去,這才發現壁畫中那石臺上跪拜的黑色人影似乎在動,而且還有一種要從畫中掉出來的感覺,這可他驚出一聲冷汗,趕緊豎起兩把鏟子抓着小七後退。
說那頭胡大膀好不容易纔放手,讓大牛從他懷中的包裡拿了些乾糧給那關教授,給都給了嘴上還不閒着:“哎我說,好吃嗎?我看你這種領導肯定整天大魚大肉吃的,如今吃我們這些小刁民的乾糧,是不是有些咽不下去啊?”關教授平白無故的被胡大膀一通損,但他並沒有太生氣,反而還跟胡大膀搭話,笑說這個胡大膀直爽。
正當他們吃着乾糧喝着水的時候,突然大牛就猛的站起身,一句話都沒說朝着老吳剛纔離開的地方衝過去了。胡大膀吃了滿嘴都是細渣,剛喝下一口水還沒等嚥下去,就看到老吳和小七站在一個土坡上還拿着鏟子不停後退,似乎是看到什麼嚇人的東西,胡大膀沒忍住直接就把嘴裡的水全都噴在對面的關教授身上,然後費力的擡起自己大屁股,擺着手說:“哎媽給你噴這一臉!不好意思啊!我可不是故意的啊!那邊他孃的好像出事了,我得過去看看啊!”說完話後甩着一聲橫肉就追大牛跑過去了。
等他們都離開之後,剩關教授一個人背身坐着,他用衣服抹掉臉上被胡大膀噴的乾糧渣,手裡拎着水壺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完全不管喝光之後怎麼辦。關教授低頭看着身邊泛紅的光線,又擡起頭帶着奇怪的神情看着穹頂上有些走形的巨大面孔,他和剛纔那種隨和喜歡說話的性格不太一樣了。
聽着身後不遠處那四個人說話的聲音,他們似乎發現了什麼東西而有些驚恐。關教授滿面都是從穹頂照射下來的紅光,他此時睜着眼睛嘴邊竟帶着一抹殘忍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