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別他娘磨磨蹭蹭的!快點走!”
“你他娘着什麼急啊?這破地方太小了,我肚子都挪不開,我怎麼快點走?誰、誰讓你不打頭的!抓唬人啊你這是!”
細長的洞中五個人吃力的爬着,洞壁非常的粗糙,好在那哥幾個都是粗人,皮糙肉厚的他們沒覺得怎麼樣,頂多就是跪着爬的時候褲子被磨破了。可關教授他不行,他始終都是一屆知識分子,理論知識他比誰都精,可如今真要鑽洞探險,說實話他挺礙事的。
原本最初訂好的是老吳腰上綁着繩子打頭走,可就在商定完後準備動身的時候,突然胡大膀就坐在地上,說他肉太多那洞口小鑽不進去,要在這裡等老吳他們出來。
老吳就以爲他是在偷懶,順手抓起地上裝有乾糧和水的包裹,拿在手裡晃了幾下對胡大膀說:“老二怎麼了?打算不出力在這有吃有喝的等我們?那你別想了,這些乾糧和水我們全得帶走,而且如果找到老四他們後,那就直接挖開一條洞逃出去,到時候就不回來了,你呀自己待在這也行,餓了去泥裡翻翻蟲子出來吃,喝了去舔牆上滲下來的水吧,我可不管你了。”
胡大膀一聽這話就要站起來,可又一屁股坐回去了,自己在那嘟囔着:“不就吃個蟲子嗎?像我沒吃過似得,反正我可不鑽那小洞,萬一在裡面被卡主了,我還不如在這亮亮堂堂的吃蟲子呢!”
老吳當時就真火了,剛要破口大罵那胡大膀是個孬種,卻被關教授給攔住了。見關教授一臉和藹的笑容,拍了拍老吳,然後走到胡大膀面前蹲下身說:“我跟你說個事,咱們現在處於的這個地方,那大氣和地面上不太一樣,怎麼說呢?就是咱們喘氣的時候需要的那種氧氣,有點多了,當然也不算太多,否則咱們肯定也活不到現在了。不過你聽我說,我剛纔抽空算了一下,這地下的氧氣雖然不會造成直接的傷害,但它會慢慢的殺死你的細胞,加速你的衰老,看見我的臉沒。”說到這關教授用手指了指自己滿是褶子的臉,給胡大膀看。
然後繼續說:“我五十多歲這模樣是正常的,可你看起來頂多四十出頭,就算你能在這吃蟲子喝髒水活着,但那老的特別快,用不了多少時間,就你那大肚子光剩一層軟皮,全身都給鬆了氣一樣,那時候你在後悔想離開,晚了!”
關教授不愧是學者,說話都是一套一套的,把胡大膀嚇的去摸自己的肚皮,探着頭問他說:“真假的?你忽悠我呢吧?”
老吳見狀趕緊趁機湊過來拉起關教授說:“關教授你着急想進去看看,我們則着急找到失蹤的哥幾個,咱們算是都着急,那麼就別耽擱了,趕緊爬進去吧,完事早點離開,不然都跟胡大膀似得一身軟肉那得多倒黴!”
“老吳你他奶奶的我開玩笑呢!別走,別走等我會!我也去!”胡大膀費勁的從地上爬起來就追上去了。
就因爲他鬧了這麼一通,老吳就說怕胡大膀走在後面會臨時逃跑,所以讓他當先頭兵,打頭在洞裡爬,後面都有人他只能往前走,這樣就省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了。說來也比較的奇怪,這個洞的形狀特別讓人不舒服,時時刻刻保持一種跪姿,而且還不能有太大的動作,用膝蓋跪着量地的感覺特別不爽。
胡大膀爬在最前頭,老吳跟在他後面,再往後依次是關教授和小七,大牛殿後,就按照這個順序爬了約有十幾米,就都受不了了,不是因爲累了,而是那粗糙如同砂紙般的洞壁幾乎就是貼近身體側邊,整個人如同被關在一個人形磨具裡,每向前移動一寸,那全身也都被蹭的火辣辣疼。
關教授儘量把身子給放低,但推卻卡在深槽一樣的地方,擡不起來也拿不起來,隨着隊伍的前進就那麼硬生生的在洞壁上摩擦,竟蹭出一道血印子。
說這裡面最難受的應該還是一頭一尾的胡大膀和大牛了,他們身材比較高大而且肩膀寬,全身的肉幾乎都是緊緊的貼在周圍洞壁上,被老吳像趕驢一樣往前走,聽着自己衣服在粗糙的牆壁上摩擦,那種封閉的感覺像是能把人給活活壓死,胡大膀最後實在是不敢動了,稍微收了收肚子依在洞壁上休息。
老吳覺得自己膝蓋已經被磨破皮了,那種傷口還被摩擦的感覺簡直就是痛不欲生,但前路無盡後路又被人擋着,忍着疼咬住了牙愣是蹭到胡大膀身後,拍着他膀子說:“老二,你怎麼了?怎麼不走了?”
胡大膀身子微微顫抖,好不容易挪出一些地方把胳膊肘伸給老吳看,然後說:“老吳,老吳,你快看看我這胳膊怎麼了,怎麼那麼疼啊!”胡大膀說疼的時候不少,可大部分都是裝的,可這次他那聲音都不對勁,似乎忍着劇烈的疼痛。老吳從後面要過來一根蠟燭,湊近一看,當時就閉上眼睛,顫着音對胡大膀說:“老二,沒事就是破了點皮,我給你包上,包上就沒事了。”
胡大膀聽他說完話後,頓時覺得安心不少,可老吳滿臉都是汗水,他輕輕的伸出手把胡大膀胳膊稍微向後拽了一些,老吳身後的關教授藉着燭光也看清了,頓時驚呼一聲:“哎呀!那皮都開了!”
老吳本想偷偷幫胡大膀給蹭開的皮給按回去,但被關教授喊得這一聲,怕胡大膀突然掙扎就快速的按住然後費勁的從自己衣服邊扯下布條,瞬間把他傷口給纏住。
等老吳回頭去看的時候,發現所有人都是一臉的痛苦,他隱隱的發現這個人形洞正在逐漸變小,所以走在前頭的胡大膀剛纔蹭的太狠纔會導致皮被刮開,這麼看起來不能再往前走了,可也不能退回去,正猶豫不決的時候,突然聽到關教授驚恐的聲音。
“不對勁啊!壞了壞了!咱們進錯地方了!”
老吳喘着粗氣低聲問他說:“關教授什麼壞了?咱們進錯了?那這是哪啊?”
關教授摸着周圍狹小困住人的洞壁,儘量把全身都放鬆下來,然後慢慢的將身子擡起來,頭碰在洞頂肩膀也正好卡在上面,雙手搭在雙腿上,整個人完全把人形洞給填滿了,還真就像是磨具一樣,他們比較瘦走的還算可以,可胡大膀和大牛就不行了,他們身體太高太寬,這簡直就是一種非常規的折磨。
關教授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老吳說:“老吳,我明瞭,這個洞可能並不是通向古墓的。咱們現在的跪姿是無法後退的,只能被迫一直往前走,可越走洞也就越小,先是磨光皮肉,然後就是骨頭,最終在無盡的痛苦中死在洞裡。這可能是古時候的祭祀的一環,專門用來折磨獻祭的人,用他們的痛苦來得到什麼,而咱們,此時就是那獻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