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郎中說綠招子是古時候的妖獸奉尊的眼睛,這種似耗子一般的動物特別的神秘,它全靠一雙眼睛來迷惑生靈以達到自己的目的,可能這是一種爲了更方便的獵食而進化出來的本能,就如同黑銅芋檀般都是古老的演變和進化,但這種極端的演變卻吸引了人類的注意力,導致他們的提前滅絕。人類的好奇心是特別重的,可一旦被人類盯上那結果都是註定的,這年頭僞裝和低調纔是生存之道的最佳技能。
可老吳心裡頭尋摸着,上次在縣衛生所裡,這瞎郎中明明說綠招子很值錢,怎麼才過了這麼幾天,就一分錢都不值了?當他是三歲穿開襠褲孩子啊?這傢伙還真是條老神棍連熟人都要騙!
老吳抓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熱茶,也是擡眼看着瞎郎中說:“這人間都沒有的東西,它能一分錢不值?哎呦,你真當我是土包子啊?別跟我瞎鬧那麼大歲數了給點正行啊!我這好奇呢!快點說多少錢,在哪能賣?”
瞎郎中則稍微仰臉,拿下巴上那一撮小山羊鬍指着老吳,好半天才開口說:“老吳,你是不是手裡頭有那綠招子啊?”
哎呦,老吳心裡咯噔一聲,他沒想到瞎郎中居然猜出來了,回憶自己剛纔說的話,的確是能讓人聽出有問題,既然瞎郎中已經猜出個大概齊了,那老吳來求人家問問價值,自然也不好在瞞着就實話實說的,但橫山下面的經過只被他幾句話給帶過去了。只說是那考古隊的關教授送的,其餘的再就一個字也沒提,也是怕傳出去再讓人以什麼泄漏機密罪當成特務給槍斃,那可就太冤了。
聽他這麼說後,瞎郎中眼珠子都發亮了,不是因爲老吳有那麼一顆綠招子,而是他在橫山的事,非要磨着老吳講給他聽。但老吳不願意說。有他所謂的苦衷的,瞎郎中也是三分熱乎勁,過了那陣也就不願意聽了,但跟老吳說:“老吳我告訴你啊。這個綠招子的確它不值錢。哎哎!你先彆着急聽我說,這世間的物件玩意之所以能值錢,是有他們的的背景在後面撐着的。那皇帝老兒玩賞過的東西,就是粗製濫造的東西,那也值錢,有他們所謂的說頭。就是拿着帝王生前用過的東西,閒的自己多有身份,多有錢啊,哎就是這麼個事。咱們再說這個綠招子,這東西其實沒幾個人懂。要說懂的人除了我之外,可能還有一些跑江湖的知道,但他們不一定會用,所以這綠招子就叫做有實無用,有價無市。但可以留着,說不定日後那一陣子誰頭腦發熱就要這東西,那你手裡正好有一個,不就發財了麼?”說完話瞎郎中擠着眉頭笑着。
老吳轉着手裡的茶杯,若有所思的想着,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個油嘴滑舌跑江湖的郎中,萬一這玩意真的值錢。結果讓他忽悠的一分不值,等到時候有人稍微出一點,他忍不住就賣了,那可就太虧了,真是太虧了。
“哎那你的那顆綠招子是哪弄的?”老吳忽然想到這個,就問他。
瞎郎中搓了搓手不太好意思的說:“我這個啊!就是那個林下村的魏東和他爹給的。據說是他爹年輕的時候在山裡面抓住一隻奇怪的長尾巴動物,這動物在藥材林裡面搞破壞,啃了不少值錢的中藥材,村裡人抓了好多天都沒能抓到,結果讓魏東和他爹一不小心給逮到了。可等拿回村裡的時候,這動物已經死了。可雖然死了,好歹也是一口肉啊,餓的時候那連藥材他們都煮着吃,更別說這山裡面的野味了,於是就把這個動物薄皮剁掉頭和四肢扔在院裡,剩下的身子掏了五臟六腑在鍋裡煮湯吃了。等吃飽喝足之後,就把扔在院裡的那動物的腦袋和四肢忘了,過了好幾天纔想起來,到牆角里拎出來的時候已經發臭了,可那一雙綠油油的眼睛卻直接從眼眶裡掉了出來,跟兩顆綠珠子似得,還能放着光。雖然不知道這個是什麼東西,可感覺就像是好玩意,就算不值錢自己留着也行。當時這一對的綠招子就被魏東和他爹偷偷的收了起來,正好能放在裝一對大丹丸的盒裡,後來我和他爹那關係可鐵了,所以就把這個綠招子送給我了一顆,還有一個則在魏東和那,就是這麼回事。”
老吳想到一個問題就問瞎郎中說:“那你是怎麼知道這個綠招子的來歷和用途的?難不成都是你胡編的?”
瞎郎中嘬着牙花子說:“哎哎!我說老吳啊?你怎麼還這麼瞧不起人呢?我這半輩子都走南闖北的,什麼東西我不知道啊?你問吧,你想知道什麼只管問,我要是有說不出來的事,我就、我就、我就...”
“你就什麼?”老吳等不及就問他。
瞎郎中轉着眼珠子想了半天才說出來:“我就把以前你們的藥費給免了!”
老吳一聽這個還跟他來勁了,就挑了一個最近發生過的事問他說:“既然你這麼懂,那你說說這個奉尊是怎麼回事,現在還有沒有。”說完話之後,老吳喝着茶水等着瞎郎中說黑毛綠眼的大耗子奉尊已經滅絕了,然後笑話他。
可沒想到一提這個,外面天色都變了,瞬間感覺暗下來不少,瞎郎中的模樣也越發的看不清了,只能看清一個大概的輪廓。
“有!咱們縣就有!”瞎郎中表情古怪的說着。
老吳皺着眉頭問他說:“全村人都不知道,你是怎麼得知了?你看見過?”
瞎郎中這時候不說話了,慢慢的站起來轉身走到窗戶邊,從那木頭板子擋着的窗戶縫朝外面看着,隨着時間流逝,老吳覺得好像有點不對勁,怎麼大白天了屋裡越來越黑了,那瞎郎中的身影也變的模糊了,老吳也跟着站起來,對瞎郎中招呼道:“姜瞎子,這天是咋了?怎麼變黑了?”
可姜瞎子卻慢慢把頭給轉過來,突然睜開了眼睛,他的一雙眼睛居然是綠色的,泛着那悠悠的綠光,就跟墳坡子地下軍火庫裡面的鼠面人似得,可五官卻是正常的,在這黑暗下來的屋子裡越發的讓人毛骨悚然。
“老吳,因爲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