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爲劉學民鬧出幾件危險事,原本輕鬆趕路的一行四人都變得緊張起來。雖說他們的哨所是駐紮在原始森林中的,可那地方和現在他們所處的這種更深的山谷還是不同的,風雪之中到處都隱藏着危險,不小心着點都不知道還能發生什麼樣的事。
吳七把笨手笨手的劉學民拽在自己身邊並排走,李峰和悶瓜則在前面開路,他們走過危險的斷崖之後,地勢就平緩了許多,積雪下露出許多深色的玄武岩,上面斑斑點點比較的罕見,可衆人卻沒有心情和時間去看那些石頭,此時的情況可跟他們當初想的不一樣。因爲周圍沒有遮擋物後,這海拔較高的地方風颳的就越是兇猛,四個人頂着風雪走的特別困難,雪中的石頭不僅絆腳,而且面上還特別的滑,一不小心就滑的趔趄摔倒在地。
拖着凍迷糊的劉學民,吳七卻瞅着前面的悶瓜想着事。按理說這悶瓜從來都不會跟他們一塊行動的,更別提這個去山裡抓獵物的餿主意了,可當時趁着班長睡覺,他們幾個人就偷偷的起來穿上衣服要走,班長睡覺比較實,那鐵鍋掉地一般他都聽不見不會醒的,可奈何這次是他們憋的實在是受不了,萬一鬧出點動靜把班長給驚醒了,那瞧着他們現在穿的一層又一層的模樣,肯定就得攔住上課了,那日後就更不可能偷偷的出去了。於是乎,他們三個人就儘可能的放輕了手腳,穿衣套褲子不發出聲音,可當他們跟做賊似得穿好衣服,卻忽然發現那悶瓜竟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跟着起來了,竟也穿好了衣服也不說話。就在那站着似乎在等着一塊出去。
李峰剛要問他做啥,吳七就攔住他沒讓他說話,瞅了一眼睡的跟死豬似得班長,讓他們拿上傢伙事,拖着幾個人就打開門鑽出去了,等離開木屋一定的距離後才停下來問這悶瓜是怎麼回事?是想跟他們一塊去嗎?悶瓜過了半天才點了點頭說了今年第一句話:“咱們一塊去!”幾個人聽後都非常吃驚。感情這個人居然一直偷聽他們說話呢,還對下套子感興趣。
李峰就以爲跟悶瓜能有共同語言了,白話了半天人家也再就沒開過口,就悶着頭跟着走,過了沒一會李峰就覺得沒意思當先走出去了,把那悶瓜留在最後,也多虧他在劉學民後面,才救劉學民的小命。
肆虐的狂風吹起山嶺中的積雪,猶如濃霧一般將四個人給包裹住。那時候雪花都不是從天而降,而是四面八方來自一切地方,吹的人根本就睜不開眼睛。
吳七被風吹的都快邁不動步了,擡手擋住直往眼睛裡扎的雪花,一隻手緊緊的拽住劉學民棉衣,快跑幾步趕上前面那兩人衝他們喊道:“哎!等會!學民不行了,找個地方躲躲!”
他的聲音在風雪中顯得不足入耳,前面的李峰壓根就沒聽到。挺大的個子揹着個裝有套子一類東西的麻袋走的還挺快,可悶瓜忽然擡手攔住他。然後指着身後不遠處正在趕過來的兩人,這才讓李峰聽到吳七的喊叫。
幾個人圍成一圈擋着風這才能聽到對方說話的聲音,劉學民這時候臉色都煞白了,完全得憑着吳七的拉扯才能站住。他那模樣挺嚇人的,誰也沒想到會這樣,吳七就緊張的問李峰說那什麼山洞在哪?什麼時候才能走到。
可李峰卻皺着眉頭搖頭說:“那只是我前些日子聽那鮮族老鄉說的。應該就在這附近,到底是什麼地方,我、我也不知道!”
吳七聽後頓時心裡發涼,他以爲李峰是萬事俱備才帶他們來的,誰成想這傢伙居然什麼都不知道就敢貿然往山中走。還把他們幾個人給坑了,最慘的就是劉學民了,他體格不行,此時暴露在戶外嚴寒中時間過長,體力透支體溫也在降低,如果再不想辦法取暖,那肯定就得死在山裡了,那到時候怎麼回去喝班長交代?怎麼和劉學民的家人交代?
平時吳七比較的冷靜,可此時自己的好哥們有危險了,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急的扯下圍巾大罵李峰。李峰被罵後也只是着急的查看劉學民的情況,急的都冒汗了,可他都不知道這是哪,也是沒有辦法。
就在兩人慌了手腳之際,忽然見悶瓜轉過身背朝着他們,看着遠處一個高聳黑色的輪廓,轉頭瞧着他們擡手指着剛纔看過去的方向,隨後竟擡腿跑過去了。就在悶瓜擡腿跑的時候,吳七雖然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但卻拍了拍身邊李峰,衝他大喊一聲:“傻站着看什麼呢?跟上去啊!”喊完之後就拽起來圍巾,擋的只剩一條縫看路,和李峰一人一邊夾起來劉學民,沿着悶瓜跑去的方向追過去了。
一開始劉學民還能跑上幾步,可隨後就跟死人似得雙腿伸直拖着地,吳七也沒不敢耽誤時間去看他情況如果,咬住牙踩着沒過小腿的積雪,憑着記憶幾乎都是閉着眼睛跟上悶瓜。
遠處黑影中似乎是一條“v”字形的山谷,山壁像兩側展開,隨着越來越近那看的就越發清楚。可就在這時候忽然之間眼前一片白色什麼東西都不看到了,那風居然是從下往上吹的,大風又把地面的積雪和雲中下降的大雪吹的漫天翻卷,他們這是遇到東北一種極端天氣,那能讓人困死在大雪中的白毛風了。
可吳七和李峰卻沒停腳,吳七乾脆把圍巾完全拽上去,把臉完全矇住,也不看路了,咬住牙拖着劉學民玩命的狂衝,有好幾次都腳底打滑跪在雪中,可都立刻爬起來繼續跑。
全身沒有露肉的地方,可卻無法抵擋住那種刺骨的寒冷,人都無法控制的顫抖着,原本是咬住的牙齒卻快打着架,只是感覺到他們是在爬坡,跑越越高不知道究竟跑到什麼地方了。就在這時候忽然腳底踩住了一塊傾斜的堅硬物體,吳七跑的快這一下來的突然,完全沒有任何準備就不受控制的撲倒出去,帶着厚棉手套的手沒能抓住劉學民,就順勢在雪地上滾了幾圈,但在翻滾的過程中後腦勺撞在堅硬突兀的玄武岩上,腦袋陣陣發沉,可隨後卻被人直接從地上給拽起來背在了身後,顛顫的在瘋狂的白毛風中奔跑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