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館中出了怪事,當天三個人在後院都親眼看見二樓窗口上有東西,最關鍵的還是三個人看的東西全都不一樣,在這陰天裡說起來都有點滲人了。
“不是,真假的?讓你們說這玄乎。”老唐傍晚回來之後,就被老吳和胡大膀給抓住了,一人一邊就衝他叨叨着,把白天看到的事都跟老唐說了,把人家老唐都給聽懵了。
老吳瘸着腿拽着老唐說:“這還有假?你不信問老二,再那鬼丫頭,算了那丫頭平時也找不到,我們就夠了。那我親眼看到二樓窗戶上趴着個死人,那傢伙死的不行了,這臉就跟紙人似得,煞白啊!哎呦!”
但胡大膀卻扯着老唐說:“不是,我看的跟老吳不一樣,我瞧見那老吳和品品站在二樓看我,那兩人一副死相,看着我褲襠子嗖嗖冒涼風啊!但這兩人明明就站在我身後,他們不可能突然跑二樓去,準時見鬼了!”
這本來沒人知道,可讓這個哥倆一通吆喝,幾乎全旅館的人那都知道了,都探頭探腦的瞧熱鬧,蔣楠更是黑着臉坐在櫃檯裡沒動靜。一直等到老唐的媳婦下班回來之後,這老唐才得饒,能坐下來好好的分析老吳和胡大膀說的事。
老唐叼着煙眼睛不停的在這兩個人身上挪動,隨後忽然停在老吳的身上,然後掏出了本,邊寫着邊問道:“老吳你靠譜點,你說,從頭開始說!”
“不是,哎我說!你咋...”
胡大膀一聽老唐這話說的,就知道這是在說自己不靠譜,他得爲自己爭個面剛要反駁,就被老吳給推到一邊去了。老吳着急。就對老唐說:“我說最近怎麼旅館裡老是鬧怪事,還以爲是一些貓鬧的,沒想到居然招了鬼了!”
老唐眯眼皺眉聽着老吳說話,然後用握着筆的手拿下了嘴邊的煙,輕咳嗽聲音後才說:“這個,老吳啊。咱們現在這都解放了,是不是?你說這些事,這也不好用,我都幫不上你,你得說點靠譜的,就告訴我到底是招賊了,還是怎麼的,好讓我回去立個案,到時候你們要是想起來丟了什麼東西。我可以找人幫你們查!”
老吳則搖頭說:“不是不是,不是招賊了,就是有鬼!”
見他如此的堅定,老唐就換了個說法:“這樣吧,咱們去看看,我瞧瞧能不能發現什麼線索。”說完話三個人就順着樓梯上去了,也不知老吳和胡大膀哪來的精神頭,竟不是害怕而是有幾分的興奮。這要是這鬧鬼了,也是那鬼不長眼招了這麼幾個葷玩意。
蔣楠就平靜的看着幾個那哥三上了樓。他們都走到了二樓還能聽見胡大膀的大嗓門說着什麼事。蔣楠壓根就沒信他們,她可不信什麼鬼神,覺得所有的事都跟人有關係,除了人之外還會有什麼?她可不信。
當把注意力從那鬧騰的哥三身上挪開之後,蔣楠這一轉頭就忽然發現門口有個腦袋縮了回去,剛纔似乎有個人探頭往屋裡頭瞧。
“就這!就他娘在這。直愣愣的站着!”
胡大膀指着二樓的一個窗戶口對老唐喊着。
老唐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瞧過去,那是從最裡面數底四扇窗戶,等靠近了一些之後,老唐發現那窗臺上有不少的灰,擡手摸了一下。在窗臺上就留下了一個很明顯的痕跡,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痕跡了。
老唐就拍了拍手說:“你們就是在那院子中看到這窗口站着個人的?”
“不是人,是個死人,那臉是白的...”
“不是一個人,是兩個人啊...”
老唐趕緊擡手讓他們打住了,有點無奈的說:“你們有點正形啊!我這忙活一天累啊,別說些沒用的,到底怎麼回事?實話實說!”
老吳皺着臉解釋說:“我說的就是實話,這、這哎!算了,找你也沒什麼用,你頂多就抓抓毛賊,這種大事,你解決不了,我還是去找別人的吧!”
老唐一聽這話,當時就想說點什麼,可忽然反應過來,要是他接話了,估計這哥倆就沒完沒了了,就叼着煙笑說:“是啊!我是陽間的差事,這小鬼你得去找下面陰間的鬼差,趕緊去吧,晚了估計人家也得回去吃飯,那什麼,你們哥倆忙着,我去眯一覺,等會吃飯了別忘了叫我啊!”
“不是,哎我說你這人咋就不信呢?你這也太他娘不地道了!”胡大膀瞧着老唐的背影喊道,可老唐只是擺擺手就走了,壓根沒把他們的話放在心上。不過這也是應該的,出去隨便找個人,說在旅館裡見鬼了,那不罵神經病都算客氣的了。
老吳這時候應該算是冷靜下來了,有些自討沒趣的靠在牆邊,可忽然想起了什麼就趕緊起身躲開了,瘸着腿邊拍着自己的屁股邊嚷着說:“哎呀!這他娘窗臺髒的,我還差點坐上去了,這要是把衣服給蹭髒了,都不一定有人能給我洗啊!”
可唸叨完一轉眼看到窗臺上那手印,老吳就把胡大膀給拽了過來,兩人並排站在窗戶口,同時都能看到外面那有些昏暗的小院。胡大膀被老吳突然拽過來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可到處敲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就低聲問老吳說:“哎我說,咋了?是不是見到什麼東西了?穩住啊,我趕緊去找老唐那丫的過來!”
但他剛要去找老唐,卻被老吳給拽住了,胡大膀就問他說:“咋了?幹啥啊?”
老吳嚥了口唾沫說:“我剛纔看到下面有個人影,就那麼一閃沒了!”
“哪呢?我咋沒看着?”胡大膀說着就要推開窗戶探頭出去看,但又被老吳給攔住了。
“看個屁啊!那玩意是你能看着的嗎?”老吳皺着眉頭有些不高興了。
胡大膀這時候轉過臉看着老吳,好半天才說出來:“老吳啊,你最近咋有點不對頭呢?你怎麼神神叨叨的?白天可能就是咱們看錯了,你咋還沒完了呢?不說老唐,我都有點看不下去了,你這樣弄的怪嚇人的!”
老吳慢慢的轉身靠在牆邊,想掏根菸出來抽,卻發現自己身上沒帶,就嘆了口氣說:“我也不知道,反正最近旅館裡頭老是鬧怪事,要是按照以前,估計是個什麼徵兆,要麼壞天了要麼壞事了,好一點可能是壞肚子了。可現在沒有以前那種感覺了,這日子太平靜了,我都開始變懶了,還不如亂一點,那樣還有活着的感覺。”
“哎我說,你真是閒的沒事幹找罪受。咱們這樣不好嗎?非要折騰什麼?就覺得自己聰明別人都是傻子?今天,其實就你自己一個人來勁,我都是在配合你,難道你沒感覺出來嗎?”胡大膀呲牙樂着。
老吳還當真沒感覺出來,瞅着胡大膀那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他似乎根本就不關心今天發生了什麼怪事,起碼腦袋還在肩膀上頂着,也沒人出事,沒什麼可以來計較的。但老吳就跟打了雞血似得,鬧騰了一天都沒閒下來,品品一開始還挺害怕的,等跟着老吳挨個房間亂竄了半天之後,她就覺得沒意思了,吃完了飯出去玩了,剩下個胡大膀還陪在老吳身邊,跟着他鬧騰。
這些老吳沒感覺出來,他是真感覺旅館裡有鬼,覺得是以前吊死在旅館中那人的冤魂,一直都在作祟。但被胡大膀這麼一說之後,老吳冷靜下來了,回想自己一天干的蠢事,無奈的笑了笑,擡手拍着胡大膀肩膀說:“我今天神經了,不過現在好了,別上心,去找個抹布,幫我給窗臺都擦擦。”
胡大膀笑着說:“哎我說你他娘恢復的到快啊!剛纔不還神經兮兮的嗎?咋現在又要我幹活了?成!誰讓我是你兄弟呢?不就是抹個窗臺嗎?不過這個灰是真大,剛纔老唐還摸了一下,那手立刻就黑乎乎了,這...”
胡大膀說着話就朝老吳身邊的窗臺看過去,可眼睛一落上那就愣住了,連話也卡住了。
“咋了?直什麼眼啊?”老吳聽他話說了一半憋得慌,就轉頭問怎麼了。
胡大膀卻指着窗臺說:“哎我說,你、你看這!”
老吳順他手指的方向往窗臺上一瞧,在燈光中窗臺的灰塵是黃色的一層,非常顯眼。可就在那一層的灰塵上,居然有一個反手印,就是從窗戶外面那方向伸過來的,和老唐剛纔摸那一下正好互相對應。
這手印剛纔還沒有,似乎就是突然之間冒出來的。哥倆見狀全都退後幾步離開了窗臺,然後下意識那把手擡起來,手裡還算是乾淨,應該沒人摸過窗臺,這周圍也沒有第三個人,這手印是他娘誰的?而且還是像從窗外伸進來扒在窗臺上的,這還真是見鬼了?
“老二,你剛纔開窗了嗎?”老吳盯着窗臺就開口問胡大膀。
胡大膀吸着鼻子搖頭說:“沒啊!我剛纔要開來着,被你給攔住了,是不是窗外有什麼東西啊?”
“別說話,往後退點,我感覺不對頭!”老吳忽然間緊張起來,就拽着胡大膀不停的往後退,可他們身後是個半開的房門,屋內黑洞洞的,這門上寫着“二四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