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女仔》的片場之中,藉着休息時間,一羣閒人圍在一起。
其中一個吊燈目說道:“喂喂,你們有沒有看今天的報紙?”
“臭口強,是不是又有什麼八卦事?”一個蹲在地下咬甘蔗的人說道。
“你個死蛤蟆文,我說話你能不能別插嘴。”臭口強接着和其他人說道:“你們知不知道老闆炒期貨炒糊了,現在要拿公司抵押債務?”臭口強口中的老闆,指的自然是葉景誠。
他們的東主雖然是葉景誠,但是在公司沒戲開的時候,他們也會跑到其他片場賺外快。更何況石天已經打過招呼,這班人算是從葉景誠手中借過來的。
“真的假的?”蛤蟆文帶有幾分質疑。
“報紙都登了,那還能有假的?我讀給你們聽吧。”
說完臭口強拿出一份報紙,徐徐說道:“天才製片人投身期貨買賣,國際白銀交易中連連受挫,欠下鉅款個、十、百、千…一億!!!不得不以公司做抵押,向銀行申請鉅款填數……”
“我的天!一億!!!”有人難以置信道。
“投資白銀啊?那死定了。”一個有多方面見識的人說道:“這個月白銀從原來的50美金/盎司,直接跌到24美金/盎司。老闆他丟一億下去,至少要虧五千萬。”
“那怎麼辦?以後我們還有沒有‘糧’出?”一個比較實際的人擔憂道。
話題轉到蛤蟆文這裡,他帶些唆擺的口吻建議道:“你們說我們要不要先找好後路?”
“不是我們,而是你們。反正我已經有了打算,明天就到嘉禾那邊報道。”
過程中臭口強和蛤蟆文打了個眼色,兩人明顯是一唱一和擾亂人心,可惜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這個問題上,以至於沒人發現這個情況。
“哇,你也太沒義氣了吧。老實說一句,嘉禾那邊還要人嗎?”蛤蟆文馬上煽動氣氛。
“是啊,是啊。那邊還要人嗎?”果不其然,經他這麼一說,很多人都表露了心思。
各人有各人的心思,有些人是爲了兩餐溫飽,有些人是隨風擺尾,還有些人是本身遊蕩習慣。反正他們對葉景誠甚至是青燈娛樂,根本沒有忠誠或者員工守則可言。
正當他們進行激烈的討論時,側旁的石階坐着兩肥一瘦三個人。臭口強和蛤蟆文並沒有壓低聲音,相反還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這番話自然傳到三個人的耳中。
“撲街仔!”瘦子把手上的盒飯一摔,正打算站起來的時候。側旁那個年紀大的肥佬伸手把他拉住,勸道:“星仔,算了。又不關我們事,他們要怎麼說由得他們去說。”
“達哥說得沒錯,嘴巴長在別人那裡,怎麼說我們也管不了。”比較年輕並且戴着一副眼鏡的肥仔說道。
這三個人赫然是吳孟達、樓藍光以及周星池。
原本,樓藍光和周星池已經是老友,後來吳孟達加入劇組,一開始他們是不待見對方,畢竟樓藍光是無線出來的人,吳孟達的爛名聲他再清楚不過。
慢慢他們才發現,吳孟達並不像別人傳的那樣。吳孟達一加入劇組就把姿態放得很低,面對別人對他的藐視他也只是一笑置之。
兩人逐漸對他有了新看法,經過接觸發現他其實很好相處,而且大家的共同話題也多,關係也從剛開始的緩和,變得像現在的老友鬼鬼。
“我有分寸。”周星池依舊不依不饒,衝上去對臭口強罵道:“你們兩個反骨仔,自己要走就算了,還要在這裡拆老闆臺腳,誰不知道你們是在扯貓尾?”
被唆擺的衆人或者發現不了,但是周星池以圍觀者的身份,瞬間洞悉兩人真正的想法。
“擦鞋星,我丟你老母!我說什麼關你春(蛋)事?”能被人叫臭口強,他說粗話的造詣自然不低,當着周星池的面就罵了起來。
“就是,回去擦你的鞋啦,沒本事還裝大尾巴狼。”蛤蟆文附和道。
“有本事你說多次!看我將不將你打到連你阿媽都不認得。”周星池挽起袖子,絲毫不懼對方有兩人,而且可能還有一羣幫手。
聞言,吳孟達和樓藍光也湊了上來。
“什麼!仗着人多是吧?兄弟們,有哪個想跟我去嘉禾混的,現在就站出來幫我一把。”臭口強一番話,身邊瞬間聚了六七個人。
而在場的其他人,心思都處於漂浮不定。所以他們寧願選擇觀望,也不想因此得罪任何人。
“撲你個臭街!”周星池剛纔走過來的時候,偷偷撿了一塊巴掌大的石頭,現在直接往對方面門丟去。
兩人隔不過幾步遠,石頭不正不歪砸在對方鼻子上,登時砸得對方兩行鼻血流下來。臭口強用手抹了一把,頓時怒火中燒罵道:“挑那星,你敢用石頭砸我。”
“兄弟們,上!”臭口強衝出去的同時,蛤蟆文繼續煽風點火,很快兩班人就打在一起。
可惜周星池確實是威風了一把,但是對方兩個打他們一個。這場糾紛來得快去的也快。三人瞬間被對方圍着痛打一身。
“你個撲街,有本事和我單挑。”周星池一面反抗一面罵道。
臭口強怒氣降了下來,臨走前,不忘往周星池身上啐了一口痰。鄙視道:“我呸!死垃圾。”
“冚家鏟,有本事你們就別走,看我叫不叫人來。”臭口強等人一走,周星池爬了起來。別看他臉上沒什麼傷勢,但是胸口被人衝了幾拳,現在也是不怎麼好受。
“算啦,星仔。”
吳孟達痛得嘶嘶聲,眼角也被打黑了一邊。要不是周星池衝動,他根本不用遭受這種無妄之災。說完他把一旁的樓藍光扶了起來,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我先回去搽點藥酒。”說完樓藍光就一瘸一瘸的離開。
“達哥,這次是我連累你們。”周星池看着樓藍光的背影,帶有幾分慚愧說道。
“算啦,就當沒事去捐血。”吳孟達掃興的擺了擺手,也是選擇回家先搽點藥酒再說。
“達哥,不要走這麼快,我還有事和你商量。”周星池湊了上去。
“達哥,就是這樣…”支支吾吾走到半路,周星池總算組織好語言,說道:“你知道啦,我因爲葉生這件事,現在搞到遍體鱗傷,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去領功?”
吳孟達仰了仰,有些不喜的說道:“星仔,做人要腳踏實地,千萬不要好像我以前……”
“達哥你又來了,這些話你說了沒一千次,那也有八百次了。”周星池有些抓狂,並沒有耐性聽他說這些,請求道:“這次這件事你就當幫小弟一把,在葉生面前說幾句好話。你知道啦,這些事自己說不算數。”
“行了!行了!好的不學,天天想着走捷徑。”吳孟達同樣不耐煩,敷衍道:“下次我見到葉生,自然會幫你說。”
周星池腳步停了下來,隔幾秒又跟了上去說道:“下次就沒意思啦,不如你今天當是偶然上公司一趟,又那麼巧遇到葉生,這樣會不會沒那麼唐突呢?”
“最煩是你了。”吳孟達白了他一眼,並沒有詳細的答覆。
“那我當你答應了?最多我今晚請你宵夜。”周星池就像小女生撒嬌那樣,抓着吳孟達手臂搖晃道:“來啦~達哥。”
wωω⊕Tтkā n⊕c o “認識你纔是我最後悔的事。”說完吳孟達攔了一輛計程車,看來是要替周星池走一遭。
“達哥,我等你好消息啊。”周星池對着吳孟達的背影不斷揮手,心裡暗道這次還不發?男主角應該走不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