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你?”葉景誠雙腳架在飯桌上,一臉戲虐的說道。
“就憑我一個人都可以分分鐘整死你。”羅文灝指手畫腳道。
他現在做出來的舉動,不像一個七、八十的老人該有的表現,反而像一個氣急孩童的反駁,又或者是一個即將罵街的潑婦。
有些人,確實不會跟着社會進步,反而會越活越過去,羅文灝也在此行列。
自以爲高人一等的地位,以及他流.氓大狀的出身。只要從他身上發生的任何事,不管自己在不在理都好,他都不會是一個甘願吃癟的人。
“李生,你聽到了?”葉景誠嘖嘖而笑,將談話對象改爲李嘉成,說道:“現在不是我不給面子你,而是有些人確實不應該給面子。”
“至於你在電話裡提到的事情,雖然我不瞭解你們那個圈子,不過嘛……”葉景誠打量了羅文灝一眼,一副失了興趣的說道:“圈子中有這樣的成員存在,我相信加不加入都無所謂了。” шшш ◆ttкan ◆CO
“笑話!”羅文灝哼笑一聲,同樣打量着葉景誠,鄙夷道:“憑你一個來了港島才幾年,還自以爲做出一番成績的後生,真以爲夠資格加入我們?”
“外圍成員倒是可以稍微考慮。”羅文灝整了整衣冠,自以爲很有風度的舉止,十足暗示葉景誠快點求他給你加入。
“既然是這樣,也沒必要談下去了。”葉景誠攤開了手掌,無所謂的說道:“你們圈子沒打算要拉攏我,我暫時也不想加入什麼不明組織。”
看到葉景誠作勢要離開,羅文灝氣急而猙獰的臉容,已經變成對葉景誠的輕視。他認爲事實得到了證明,何世儉之前對葉景誠看高,完全是出於一種錯覺。
他纔是做出正確判斷的人,葉景誠更是被他加上志大才疏的標籤。像葉景誠的這種性格,在羅文灝的眼中,即使一時的得意也註定走不遠,根本沒必要吸收到‘大玩家’的圈子。
羅文灝鼻頭高昂,猶如長輩般的勸誡道:“後生仔,不要以爲你這樣一走,還能夠從我們兜裡討飯吃。”
無論哪一個人都好,想在港島做大自己的事業。除了比較特殊的幾個人,哪一個不是先經他們四大家族批准?
葉景誠現在可以毫無忌憚離開,羅文灝同樣可以回頭黑他一把。到時候情況就會演變成,葉景誠存心挑釁四大家族的底線,結果已經可以預想到。
“我還真沒從乞丐兜裡討飯吃的習慣。”葉景誠回頭一番嘲笑,然後不理會對方的反應,大步的離開房間。
“真是不知好歹!”坐下之後,羅文灝一掌拍在桌上。
其實他剛纔所說的‘兜’,是形容四大家族的影響力。沒想到葉景誠敢將這個形容,跟乞丐討飯的‘兜’竄合到一塊,豈不是說他們還要等葉景誠來施捨?
羅文灝指着葉景誠離開的方向,這口惡氣依然咽不下去,於是叮囑李嘉成配合道:“你親眼看到他什麼反應,回去應該怎麼說就怎麼說。”
李嘉成自然明白羅文灝的意思,無非讓自己跟着說葉景誠的壞話,這樣他就不是一個人唱獨臺戲,也更容易讓其他成員信服這個說法。
稍作猶豫,李嘉成的目光望向葉景誠離開的方向,表現出幾分牽強的點了點頭。
當然,這份牽強只是做給羅文灝看。目的是要讓對方感受到他夾雜在兩頭的爲難,又放開負責監視他的那一份警惕。
而葉景誠在剛離開房間之後,嘴角不經意冒出一個冷笑。
羅文灝這個人給他的影響,既沒有成功商人該有的深謀遠慮,也沒有智者應該有的長遠目光。
不過他的出身本就不是商業世家,比較少理解其中的彎彎道道,這一點倒是說得過去。
但是作爲一名律師,連基本的長遠目光都不具備。這一點就說不過去了,一個只注重眼前的律師,註定不會有太高的成就。
跟對方有過正面的接觸過,葉景誠就知道這個人不值得再關注,最多隻會成爲他日後順手收拾的對象。
不過也正是這樣一個有缺陷的人,才能夠讓葉景誠充分的利用對方。他可以想象到對方回去之後,會如何添油加醋講他的壞話。
大體來說,就是他葉景誠主動跟‘大玩家’宣戰。而他在接下來的任何項目投資,必定會遭到以四大家族爲首的打壓。
雙方一旦開戰,必定要分出一場勝負。如果是正面的迎戰,葉景誠沒有勝利的機會可言。不過他依然選擇這樣做,無非是爲了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跟對方開戰只是表面的現象,目的是分散對方的注意力,然後趁其不備陰這些人一把。
一旦這些自以爲是的傢伙,嘗試到失敗的職位。李嘉成就能夠在那一頭配合,利用這個契機將責任推卸給羅文灝,逐漸分化‘大玩家’圈子的部分成員。
葉景誠不相信這些成員之間,真的如表面那麼團結一致。他們目前的和諧,無非是基於互相沒有利益的衝突,再加上驅使他們分化的籌碼不足。
一旦失去這個平衡,不用他接下來動手,估計也能先看一場好戲。不過在對付這些人之前,他肯定要提前做好準備。
另外兩者的決勝局,地點也不會在港島。
港島只能說是這些人的大本營,即使他們的產業遭到葉景誠的重創,他們依然有翻身的機會,而且不像他和李嘉成,一旦輸了就成爲無根浮萍,需要另找一個地方安身然後重頭來過。
這時候,這些人背後家族的底蘊,就完全體驗了出來。他們有比資金更好利用的人際關係,而這一點正是導致兩人沒辦法與之硬撼的重要因素之一。
唯有狙擊他們投入倫敦股市的根本,才能真正摧毀這些人對港島商業的控制權。
至於事後這些人在港的產業,一旦成功讓他們的資金鍊崩解,產業鏈自然而然一步步衰退。可能連留給他們苟延殘喘的機會都沒有,那時候還憑什麼資本做他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