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了一會兒之後,郭懷義才擡頭看向陳樹,而一旁的霍名啓似乎也在思索這事,畢竟中頻爐這一塊兒產能不足,確實已經影響到了公司未來發展和利益。
如果市場好全都生產國標貨的話,每天甚至會出現四百噸的缺口,怎麼可能不着急,那可都是錢啊!
“董事長!我覺得可行。現在國企的大型的國企都在使用電爐,不過不是咱們這種中頻爐,基本上都是高功率、高阻抗的電弧爐,08年山東泰鋼用的長春出的電弧爐,好像效果不錯。”
“咱們這文豐好像是在研究100噸的,這個電弧爐在咱們北方還是比較少,一般都是與轉爐配合使用,純粹廢鋼鍊鋼的還是比較少一點。從使用上講,電弧爐未來發展的空間要比中頻爐更廣,所以用電弧爐替代不是什麼壞事。”
“剛好現在咱們的中頻爐用的時間還不是很長,即便是拆下來賣還能賣不少錢,並且電弧爐都在向大噸位大功率發展,我知道的50-100噸應用率是最高的,百噸以上的基本上都在大型國企使用。”郭懷義說道。
“看來確實是個發展方向,我也是最近從網上查資料查到的,咱們現在地方有限,被夾在中間就是爲了出鋼方便,沒想到現在成了掣肘。反正現在榮偉鼎盛那邊事情較少,郭總物色一下咱們適合什麼樣的設備,到時候咱們去看看。”陳樹說道。
“沒問題董事長!”郭懷義說道。
“今天第二件事就是公司未來發展問題,各位也知道我和劉春雨拿下了昇華鋼鐵,也就是現在的三榮鋼鐵,可是咱們的產品太單一了,而且沒有什麼技術含量,可以說只要有錢就能介入。”
“就說帶鋼、螺紋、槽鋼、工字這些產品,可以說是個公司就能夠生產,最多就是換套軋輥就能解決。雖然咱們08年的確是賺了不少錢,但這裡面的風險我們也必須看到。”
“現在豐潤地區在大規模建廠和復產,尤其是08年價格觸底之後,那些停着的廠子幾乎全部復活,甚至借停產期間進行技術改造升級,估計復產之後產能都會在兩千噸以上。”
“咱麼現存的優勢是什麼,就是連鑄連軋,比他們少了一個二次加熱,要是這點優勢也沒了,咱們就站到一條起跑線上了,競爭將會更加惡劣。”
“現在新上的高爐只會軋帶鋼,所以三榮的未來也是個困局,調坯軋材基本上圍繞這螺紋、帶鋼和工角槽這一塊兒轉,所以咱們必須的找出將來可發展的地方來!”
陳樹的話確實給大夥兒敲響了警鐘,不能因爲眼前的收益就迷失,一旦惡意競爭的口子打開,很快所有公司都會將面臨虧損的境地。
“董事長,咱們可以出Q345B的坯料麼?這個材質的工字和槽鋼有一定的市場份額,只要咱們把牌子掛出去,就能把客戶吸引過來。我做過這方面的調研,主要集中在10#12#工字,8#10#槽鋼。”
“如果咱們能夠正常生產的話,最起碼每個月保證兩千到五千噸的量,每噸最少二百到三百的純利。這一點我覺得可以試一試,而且還是軋8-10%負差的,產量還比較高。”劉建說道。
“這的確實一個方面,可以考慮在這方面進行一些投入。郭總,現在咱們的中頻爐可以出Q345B的鋼麼?”陳樹問道。
“有難度,畢竟咱們是中頻爐,就是精煉還是以普材爲主,做其它的難度比較大。電弧爐的話絕對沒有問題,本身電弧爐最初就是以生產特種鋼爲目的的,其中還包括不鏽鋼等!”郭懷義說道。
現在中頻爐的侷限性陳樹不得不面對了,很多方面都受到了制約。
“郭總,現在咱們這邊的實驗室只能做質檢用,如果要是做特種鋼實驗,還需要購買什麼設備麼?”陳樹問道。
“這個最好找專業的人吧,畢竟我學的東西很多在分析上已經落伍了,現在最先進的實驗設備是什麼樣什麼水平,我是一點概念沒有。”這次郭懷義沒有再發表意見。
“那就這樣,今天咱們就先說道這,你們都是公司的領導,你們的一舉一動都影響着下面的員工,所以大家一定要起到好的表率!公司未來發展的瓶頸已經表現出來,大家也集思廣益,看看能否突破現有的佈局。”
“咱們的營業執照我們研究過一次,當時咱們寫的是電爐鍊鋼,因爲寫的比較含糊,甚至鍊鋼產能都沒有寫進去,所以這個產能我們必須早點提上來,否則將來就是想發展都沒有機會了!”陳樹說道。
“董事長,咱們這邊當時也報產能了,雖然咱們營業執照上沒寫,但當時確實是報上去了,當時公司報的是160萬噸設計能力,只是沒想到剛上了兩組中頻爐就黃了。如果產能上不違規的話,最好還是不要差出太多,發改委在這方面肯定有留檔。”霍名啓說道。
“哦,我說咱們建廠子始終上面沒有找過咱們,看來發展還是有限制的。既然這樣,咱們就奔着160萬噸的產能幹就行了。”
“今天我就不多說了,回去各位都把自己工作做到位,多爲公司考慮一點,實際上也是爲咱們將來的收入多考慮一點。郭總、霍總,要是有空的話諮詢一下電弧爐的事情,看看能不能解決眼前的問題。”
“今天就說到這,提前給大家拜個早年,新年快樂!”陳樹笑着站了起來,準備開車離開,其他人把陳樹送到了樓下。
陳樹現在要去的地方是秦皇島,除了看看自己的房子現在變成什麼樣了,主要是見一面到公司應聘的員工——百里乘風。
這是陳樹遇到的第二個複姓的人,蔡明理告訴自己這個百里乘風在學校住,有可能春節不回家,所以陳樹纔打算過來看看。
在學校門口都沒登記就開了進來,因爲陳樹把出入證放了上去。雖然登記的是陳樹原來開的奧迪,但警衛早已經記住陳樹了,根本沒有攔她。陳樹把車停到了宿舍樓下,然後撥通了百里乘風的手機號。
“你好!請問是哪位?”百里乘風接聽了電話。
“你好!你是百里乘風吧?我叫陳樹是唐山的。”陳樹說道。
“陳樹?你好陳總,我想起來了,前幾天去你們公司應聘來着,剛好你不在公司,本來是打算等您回來再去一次,沒想到回到學校以後事情比較多,所以還沒來得及去。”百里乘風說道。
“沒關係的的,我也是沒有時間,今天剛好我也有空就來學校了,就在你們宿舍樓下,你在學校麼?”陳樹說道。
“我剛做完一份家教回來,您吃飯了麼?要麼一塊兒吃飯怎麼樣,到學校了我做東。雖然學校放假了,但周圍的小店還開着,價格也都不貴。”百里乘風說道。
“沒問題,我也有段時間不在這兒吃飯了,我在樓下等你!”說完掛了電話。
或許是覺得讓陳樹等的時間長了不好,很快對方就從宿舍樓跑出來,外面穿了一件黑色的羽絨服,可以看到裡面的羊毛衫和白色襯衣。
從他的眼睛片可以看出,眼睛最少得400度以上,並且金屬眼鏡框已經掉色了,看來是太長時間沒有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