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豐雙手插在褲兜裡,脊背筆挺,淡淡道:“防守從來不是取勝的方法,防守不如進攻。”
李嘉明愕然,“老弟這是要與他們硬碰硬?”
他承認陳豐膽識過人,智勇雙全,但到底年輕,不知江湖險惡,宋家和裘家動起真格來,絕對不是好玩的。
陳豐漫不經心,輕聲道:“我知道大哥在擔心什麼,但躲避絕對不是解決事情的好辦法,既然躲不了,不如趁這次徹底解決。”
李嘉明見陳豐堅定自信,知道勸不動他,暗忖:到時只能多派些保鏢保護他。
送走李嘉明後,陳豐徑直去找鄒家父女。
鄒嬌嬌對陳豐突然來訪既意外,又反感。
鄒嬌嬌怒目斜視:“ 陳總來這做什麼,張小姐已經去世了,我們還有業務往來嗎?”
陳豐不以爲意,突然冒出一句:“是你把張小姐推下樓的?”
“什麼?”
鄒嬌嬌一個激靈,稍縱即逝,片刻淡定自如,“陳總的笑話一點都不好笑,還有,要講笑話就請去別處。”
就在鄒嬌嬌愕然之際,陳豐迅速啓動了讀心術系統,檢測出鄒嬌嬌在說謊。
加上張曉臨終前說的那句話,他可以百分百分肯定,推張曉下樓的人就是鄒嬌嬌。
當時,警方正在給張曉詢問口供,鄒嬌嬌不請自來,推門而入,就是害怕張曉把她供出來。
而張曉在看見她時,情緒萬分激動,這些應該是鄒嬌嬌的意料之中,她就是來故意刺激張曉,加重她的病情的。
鄒嬌嬌確實辦到了,但她忽略了一點,在場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張曉在用極其虛弱的聲音說話,場面混亂根本沒有人聽到。
然而,他的順風耳功能卻是聽得真切。
張曉說, ‘ 是鄒嬌嬌推我下樓 ’。
只當時的那種場合,陳豐拿不出證據來,現在通過讀心術檢測,已經完全斷定鄒嬌嬌就是推張曉下樓的兇手。
但他沒有證據,空口無憑。
“還有其他事嗎,若沒有就請回吧?” 鄒嬌嬌譏諷一翻後,就下逐客令。
一旁的鄒大強也幫襯着,怒目道:“陳總請注意你的措辭,沒有證據前,我可以告你誹謗的。”
陳豐拿出一個小小的U盤,在倆人面前晃了一下,“你要證據,這裡面就是證據。”
鄒嬌嬌俏臉一僵,迅速恢復,“不可能,少框我們,當時警方檢查過房間的攝像頭,攝像頭都壞掉了,根本沒有任何畫面。”
陳豐冷笑一聲,暗忖:好傢伙,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啊,既然如此,就讓你們死個明明白白。
旋即說道:“不好意思,這個U盤不是房間的,是我女友圍巾上的。”
“圍巾?”
鄒嬌嬌迅速地回憶了當時的畫面,屋裡確實有一條圍巾,難道......?
她迅速瞟了一眼陳豐,陳豐對上她目光,繼續道:
“因爲我還害怕女友受到危險,習慣性在她圍巾上裝攝像頭,那日正好忘了取走,留在房間裡,剛好拍到我們離開後的畫面。”
鄒嬌嬌眼神有些躲閃,但依舊振振有詞,“就算拍到了後面的畫面,那也不是我們所爲,當時有我和爹地在事務所,事務所的工作員可以作證。”
陳豐,冷靜道: “ 大聖事務所離咖啡廳很近,你裝扮成男人的模樣,沒人認出你,然後你悄悄潛入房間,先是用酒瓶砸暈了孫巧巧,再用把張曉給推下樓。”
“然後再迅速回到事務所,換掉男裝,這中間不會花費你太多的時間,你謊稱自己要去洗手間,就能把一切辦好。”
“而張曉正好看見了你的臉,所以在醫院看到你的時候,纔會那麼惶恐不安,慄慄危懼,最後導致病情嚴重。”
“你,你胡說。”
鄒嬌嬌心裡一咯噔,饒是有強大的心理素質,這下也有點慌神了,但還是極力維持着。
其實,陳豐也是在賭,他並沒有給徐夢佳圍巾上裝攝像頭,完全胡謅,他就在賭,賭鄒嬌嬌沒有派別人來做這件事情,是自己親力親爲,因爲越少人知道越好。
“哼!” 鄒嬌嬌輕哼一聲,冷笑道:“我們和宋家是有交情的,張小姐活着並不妨礙我,我幹嘛要去殺一個對我沒有害處的人?”
陳豐,道:“表面看上,的確如此,但如果是裘家威脅呢?”
此言一出,鄒嬌嬌和鄒大強驚愕不已,似乎有某種秘密被人猜穿了一樣。
陳豐看着倆人臉上驚慌的表情,嗤笑一聲:
“裘家利用你和養父的醜事威脅你,讓你除掉我,你就借刀殺人,把張曉推下樓,雖然不是我殺,但也會讓張亮遷怒於我。”
“到時,宋家必然會除掉我,一旦除掉我,你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啊!”
鄒嬌嬌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幸好被鄒大強攙扶了一把,父女倆都沒有想到陳豐居然如此厲害,還隨身藏有攝像頭,把他們的壞事全都錄下來。
不僅如此,還能推理出他們陷害他的動機,但即使到了這種時刻,鄒家父女還在強撐。
鄒嬌嬌,色內厲荏道:“你都說了視頻中是個男人,怎麼就那麼肯定是我?”
話音剛落,陳豐就想笑噴,這個蠢女人,哪有是什麼視頻,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他很好奇,鄒嬌嬌這副頭腦是如何打贏無數官司,做成最有名望的大狀之一。
他艱難地憋着笑,肅穆道:“那我們就賭一下,我把U盤交給警方,讓警方來調查視頻中的男人究竟是不是鄒小姐所裝扮的?”
他目不轉睛地盯着鄒嬌嬌,目光銳利,鄒嬌嬌也目不轉睛地回視着他,眼神憤憤不平。
鄒大強在一旁駭然失色,沉思琢磨。
‘啪!’
終於,鄒嬌嬌先敗下陣來,惱怒地一揮手,把桌上的水杯掀翻在地,玻璃杯瞬間裂成小碎片。
“不,不要交給警方,我求求你?” 昔日裡高高在上,總是穩贏不輸的鄒嬌嬌,此刻如敗棄的逃兵般,苦苦哀求。
“不交給警方也行,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你們總該拿點同等價值的東西來換?”陳豐瞟了一眼鄒家父女,漫不經心道。
“實話告訴你們,張家已經和裘家聯手要來對付我,若是讓他們得逞,裘家依然有你們父女的秘密,還不是可以隨時威再脅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