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標認真：“我每一期的《憲報》都有訂閱，而這幾天立法議員的事全港都在報道，而五星集團、立法議員的事，讓我感覺非常怪異。”
謝法新滿意了：“明天來廉署簽字入職，記得戴口罩帽子！”
張國標嚴肅：“sir，在入職之前，我還有一個要求。”
謝法新：“說。”
張國標：“想必大sir應該在五星集團有臥底吧？而且還是升到了重要崗位？是誰？我要知道這個人的存在。”
謝法新震驚了：“這你都猜的出來？”
張國標：“是因爲大sir你的信心！你太有信心讓我成爲立法議員了，所以我纔敢有這樣的推斷。”
謝法新此時已經有點後悔了。這張國標，真的很聰明，留着自己用也挺好的。
算了，他一時之間也找不到合適的人當臥底，而總督大人又要自己辦這件事。
“這個人是譚美莉。”
“是她……”
“明天來廉署辦手續，來的時候，記得打我電話，我讓秘書下去接你！”
這辦入職手續，是爲了安定張國標的心。
補辦入職手續，那就是線人，他怕張國標叛逃。入了職，就算是有歸屬感了。
張國標立正：“yes sir！”
……
……
觀塘區。
九龍灣，
新的一天，太陽升起。
張國標穿着一件休閒的衣服，揹着斜肩包，戴着口罩掩蓋馬面，再戴上帽子。
準備出門。
“兒子，你不是去入職嗎？怎麼穿成這樣啊？”媽媽好奇。
“入職？我的工作吹了，人家根本不要我，我去找新的工作。”張國標撒了個小謊。
“什麼企業啊，我兒子也不要？真是瞎了眼了。”張國標媽媽一陣鄙視，自己兒子可是最棒棒的。
告別媽媽，他從家裡出來。
他的家，是書店的二樓，在港島很多商鋪都是這樣的，一樓做生意，二樓當家。
而在店門口，放着一些報紙，算是兼報攤的形式。
張國標拿了一份報紙。
“咦~~~”
《驚！著名倪明大律師，疑似患有艾滋病！》
張國標的父親生前是律師，所以張國標正好認識倪明，跟父親有恩怨。
“艾滋病？呵~~~”
張國標瞄了一眼，就不再關注了，而是拿了一份其他報紙。
“媽咪，拜拜~~~”
“拜拜，好好找工作~~”
張國標迅速上了一輛前往灣仔的公交車，找個座位坐下，看起了報紙。
20分鐘後，經過了東區海底隧道，抵達了位於北角的廉署總部大樓。
下車，
打電話給謝法新。
沒多久，謝法新秘書下來帶他上去，來到了謝法新辦公室，辦理各種手續。
然後宣誓：“我宣誓：我將堅決擁護……”
宣誓完，
謝法新微笑拍着他的肩膀：“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廉署的人了！廉署就是你的家！”
張國標也感覺身上多了一種擔子：“yes sir！我一定完成任務！”
很快，張國標離開了廉署。
看了一眼，
然後直接坐公交車，前往銅鑼灣。
來到了五星大樓樓下附近公交站，停下。
“我應該去找烏蠅？”
“還是直接去呢？”
張國標想了想，覺得找烏蠅，太顯眼了，而且以自己的實力，絕對不會埋沒。
想到此，
張國標直奔五星集團大樓。
就在他準備進入大門的時候，
一輛停在了路邊，
烏蠅走下車，
掐着蘭花指。
「我和你吻別，在無人的街~~」
張國標：“…………”
這也太巧了吧？這都能遇到烏蠅？
趕緊讓開。
烏蠅一邊哼着歌，一邊進入大樓，去找關祖了。
張國標看到烏蠅上樓之後，鬆了一口氣，這時候，一個陰影襲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喂，小子，你來這裡幹什麼的？鬼鬼祟祟！”
洪興小弟充滿了警惕看着張國標。
張國標趕緊拿出文件袋：“我叫張國標，港島大學博士畢業，這一次是仰慕五星集團，想來應聘的。”
洪興小弟查看了一下文件，還挺詳細的，點頭，招手：
“跟我來，我帶你去人力資源部。”
“謝謝。”
張國標來到人力資源部，然後送上了資料，人力職員看到‘港島大學博士畢業’，十分重視，直接打電話給秘書方婷。
很快，關祖就接到了電話。
“港島大學博士畢業？”
“張國標？”
“好，讓他直接來我辦公室。”
很快，張國標就來到了關祖辦公室門外，李傑搜了一下身。
張國標懵逼。
還要搜身？
李傑解釋道：“上次有殺手過來刺殺老闆，所以現在比較嚴格。”
張國標：“啊？”
這麼刺激的嗎？
檢查完畢，張國標終於進了關祖辦公室。
觀察辦公室，觀察關祖，最後目光放在了關祖身後的‘坦蕩、奉公守法，與人爲善’對聯上。
他內心：‘越缺什麼，越要強調。’
關祖也打量着張國標，他其實不太記得張國標這個名字是誰，不太耳熟能詳。
但是他一看到張國標這馬臉，頓時知道是誰了！
《寒戰》裡面那個廉署調查主任。
這傢伙是一個智商很高的人，被劉傑輝賞識，想要拉攏他到警務處幫劉傑輝辦事。
當然，他的缺點也明顯——經驗不夠，情商曆練不足，比較莽，最出名的事情就是：直接衝進警隊高層會議室帶走警隊二哥李文彬！
“臥底是吧？”
關祖樂了。
正好，他現在缺牛馬。
“情商不足、沒經驗沒關係，我只需要智商！”
接下來就是面試過程，關祖問了張國標一些問題，張國標雖然不熟，但還是有自己的理解、想法。這傢伙，智商有可能比譚美莉還要高。
談到最後，
關祖起身：“張國標先生，你的條件，我非常滿意。你什麼時候可以上班？”
張國標自信：“明天下午即可！”
關祖：“你和你媽，要不要從觀塘搬過來？當然不想搬也沒問題。”
張國標：“我媽在觀塘住了三十多年，她應該不想搬。我倒是可以搬過來。”
關祖點頭：“鑑於你的才華，我認爲你可以在各公司、總公司勝任管理層職務，我給你三個月到各公司任職，表現越好，轉正之後我給你的待遇越好，年薪百萬，甚至可以給你股份！”
張國標：“！！！”
牛啊！
不愧是傳說中求才若渴！
太豪氣了！
“老闆請放心，我的表現，一定會讓你非常亮眼！”
“我很期待！”
兩人握手！
此時，
關祖將目光看在張國標頭頂——「忠誠度30%」。
關祖微笑：“那今天下午，你去找高晉，先在他手下學習半個月。”
說完，扔了一張「工作/學習精力卡（10天）」給張國標。
“是！”
張國標離開之後。
關祖打了個電話給高晉：“我這邊招了一個天才，叫張國標，博士畢業，感覺應該是廉署的臥底，下午會去你那邊，你就狠狠地用它（沒用錯詞）！”
高晉：“明白！”
“嘿嘿嘿~~~”
“桀桀桀~~~”
兩人隔着電話，笑着。
坐電梯下樓的張國標，打了個冷戰，感覺被什麼不好的東西盯上了。
關祖掛掉電話，看向桌上的報紙。
《倪明大律師，疑似艾茲……》
嘴角√！
……
……
倪明所在的律所。
一份份報紙的發行，卻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在律所內部激起了層層波瀾。
頭版之上，倪明的名字與“艾滋病”三個沉重的字眼並肩而立，猶如一道晴天霹靂，震撼了所有律所員工。
“我的天啊，”
“他竟然有……”
“我就說，他怎麼老是摳摳摳……原來是這個原因。”
“這~~”
一個個員工難以置信，同時惶恐不已。
他們可是一直跟倪明在同一個辦公樓層辦公，可是有一定的感染機率。
那可是艾滋病啊！
雖然可以活很久，但是會導致免疫系統崩潰，生病機率會大大提升，而且還……
談艾變色！
“還有一份跟他交往過的女人名單……3個……”
“他的秘書也……”
“嘶，這不是我們律所那個升職很快的人嗎？”
三個名單上的女人，直接懵了，趕緊喊道：
“我沒有，都是冤枉的！”
可是，沒人相信。
除了這三個，還有以前跟倪明有過交往的幾個女人，也是臉色微變，內心慌得一逼。
就在這時，律所的門被輕輕推開，倪明的身影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中。
他看起來有些疲憊，但依舊身體挺直，拿出了精氣神。
此時的他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爲了報紙上的頭條新聞。
“大家早上好。”
倪明微笑着打招呼。
如果是往常，肯定一堆同事、下屬紛紛向他熱情打招呼。
而今天……
當倪明看到員工們異樣、恐懼的眼神，以及下意識後退的動作，再看到桌上的報紙時，他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他猛地拿起了那份報紙。
他的眼神死死盯着那標題，臉上的表情從驚訝到難以置信，再到震怒！
他還想隱瞞，還想拖所有人下水！
結果這麼快曝光了？
是誰？
最後，他假裝惱怒：“可惡，這報紙竟敢這麼污衊我，我要起訴它！”
但是，他在驚慌之下的拙劣表演，顯得漏洞百出。
周圍所有職員都看穿了一切。
這時候，
律所老闆的秘書，走了過來。
“倪先生，老闆叫你……”
倪明臉色鐵青走進了老闆的辦公室。
老闆冷冷看着他：“你辭職吧……”
他十分憤怒，這新聞一出，那些合作伙伴估計都不敢跟他合作了。
倪明搖頭：“不，我不能辭職！”
一旦辭職，那就坐實了他有艾滋病的傳聞。
“不是你想不辭就不辭的，你有艾滋病，沒人會跟你共事。”
“我沒艾滋……”
“呵呵，都到這個份上了還想騙我？要不要直接去醫院，做個檢查？你辭職，這情分還在，你不辭職，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倪明最後，狼狽離開了律所。
然後律所老闆下了一個命令——全律所職員，集體體檢！
他必須要向全港合作伙伴證明，我律所，很乾淨！
……
倪明抱着離職箱子，走出了律所。
外面的陽光，很刺眼。
他上了車，開着車駛入大馬路後。
車流如織，倪明的思緒也隨之開始飄忽，一時間失了神。
突然，他聽到了叭叭叭~~~喇叭聲音，飛速接近，他嚇了一跳，下意識轉動方向盤……
車一轉彎，一個突兀的橋墩如同巨獸般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砰！”
一聲巨響，車子狠狠地撞上了橋墩，金屬與混凝土的碰撞產生了刺耳的摩擦聲，車身瞬間扭曲變形。
倪明只感覺一股巨大的衝擊力撞了過來，疼痛如潮水般涌來，將他的意識徹底淹沒。
當一切歸於平靜，倪明發現自己躺在了一片廢墟之中，周圍是散落的車身碎片和破碎的玻璃，他試圖動彈，卻發現下半身彷彿失去了知覺……
“我癱了？”
他開始恐懼了起來。
“救命~~~救命啊~~~”
沒多久，有人衝了過來。
“快救人！”
“快來幫忙~~~”
“等等，他是那個大律師倪明！”
“等什麼等，趕緊救人啊！”
“不行啊，他艾滋病啊！”
“啊？”
原本喊着要救人的熱心市民，嚇得後退了一下。
太尼瑪嚇人了！
倪明臉上，身上都有血，這都是病毒啊。
“還是趕緊打電話給救護車吧……”
“讓專業的人來。”
倪明聽着，氣炸了，大喊：“救我，我給20萬……”
結果市民道：“20萬也不敢救啊~~~”
就在這時，油箱起火了，開始燃燒了起來。
那些市民更加不敢救了。
很快，火焰開始燒到了倪明身上。
…
18個小時後，當他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在醫院的病房裡，下半身依舊無法動彈。
醫生告訴他，他的尾椎骨嚴重受損，導致了下半身癱瘓。
這一晚，
他做了個夢。
夢到了：自己在這一次的議員選舉中，拿下了18個席位中的17個席位。
夢到了：獲得了新總督肥彭的欣賞。
夢到了：獲得了1995年美國大律師公會之國際人權獎、1996年自由國際的自由獎、1997年美國全國民主基金會民主獎項……
夢到了：在未來十幾年，自己在港島依舊呼風喚雨。
夢到了：2015年，獲得了美國副總統拜登在白宮親自接見、暢談。
正當他在這個美夢中時……
突然驚醒了過來。
回到現實的他，再次感受着那躺在病牀上的殘廢下半身，令人絕望的下半生。
“不！！”
病房中，傳出了充滿了他絕望聲音。
政治夢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