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柔又說了一句扎心的話,深深地刺入到了李馬克的內心。李馬克不由得呆住了,用他爲數不多的腦子開始沉思起來。
李馬克的臉色不斷的變換着,顯然,鍾柔的話對他的衝擊很大,這一刻,他想了很多。對他來說,行走江湖靠的就是一個義字,爲了義,他可以連命都不要去幫宋子豪報仇。
同樣的,宋子豪也可以爲他這麼做,但是,他不能因爲一個義字,就讓宋子豪陪自己去送死。這不是他李馬克的風格。
想明白了這一點,李馬克也就不再衝動行事了,他回到椅子上坐了下來,說道:“豪哥,你說說吧,我們該怎麼做!”
“首先,弟妹,你要保護好你自己,這幾天就先不要出門了,阿杰你在家好好照顧弟妹。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
在得到李馬克的同意後,宋子豪首先做的就是安排好弟弟和弟妹,不想讓他們牽連到其中。
“憑什麼,你算什麼東西,我跟你合作,只是爲了幫爸爸報仇而已,輪不到你對我指手畫腳!”宋子豪的安排剛說完,就遭到了宋子傑的駁斥。
看到宋子豪又一次被宋子傑懟的說不出話來,李馬克頓時怒了,一把拉過宋子傑,然後指着宋子豪說道:“你過來,這是你的親大哥,你多看他兩眼!”
宋子傑雖然練過幾年,但是和李馬克這樣從小就活在打打殺殺的世界裡的人相比,他還是菜了一點,被他按在宋子豪面前不能動彈。
不知道爲什麼,當宋子傑湊到宋子豪面前的時候,看着他已經呈現出老相的臉,宋子傑低下了頭,不忍心去看。
李馬克揪住他的頭髮把他的頭擡了起來,在他耳邊喊道:“你看清楚啊!”
宋子豪看着自己的弟弟,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認真的看過他了,眼中不自覺的流露出關懷之色。
宋子傑讀懂了那眼中蘊藏的關心,一剎間,他忽然覺得有些愧疚。
“無論他以前做錯了些什麼,他什麼都還給你了!”李馬克繼續在一旁說道。
宋子傑下意識的像要逃避,但是李馬克的手緊緊地抓住了他,繼續道:“他有勇氣去改過,爲什麼你沒勇氣去接受呢?爲什麼?你一直覺得他害了你,害了你們的父親,但是你又知道他爲了你做了多少,你又爲他做過什麼?做兄弟的,有今生沒來世!”
宋子傑沉默了,一直以來,他都把所有的事情怪罪在宋子豪身上,渾然沒有想過自己到底爲這個家付出什麼。
他只知道宋子豪是三合會,卻從來沒問過他爲什麼要去混三合會。這一刻,他想起了父親臨死之前說的話。
顯然,自己的父親早就知道宋子豪在外面幹什麼,不然也不會在死之前還要讓自己要原諒哥哥。
他又想起了過去那麼多年裡,宋子豪雖然經常會消失幾天,但是其他時間總是會準時回家,從不在外面花天酒地,爲了這個家,連戀愛都沒有談過。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這個家。而自己還把一切罪責都怪在他身上,其實,他纔是最心痛的那個人。
李馬克的話簡直就是當頭棒喝,像一記重拳砸在了宋子傑的心頭。片刻的沉默之後,他幡然醒悟,看向宋子豪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
這時,宋子豪撫摸了一下他的頭,說道:“阿杰,你沒有錯,我們走的路不同,你走的路是對的,以前我走錯了,現在走回正路,也不算太晚吧!”
“不算晚,不算晚,阿杰,爸爸知道你們和好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鍾柔是個心靈通透的女孩子,她一看自己未婚夫那糾結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又在自己心裡鬧彆扭了,連忙上前抓起宋子傑的手和宋子豪的手握在一起,開心地說道。
“這不就對了嗎?都是一家人,爲什麼要弄成以前那樣呢!”見宋家兄弟真的和好了,李馬克也爲宋子豪高興,在一旁說道。
宋子豪偷偷摸了摸眼角的淚水,說道:“好了,時間不多了,我們趕緊安排一下行動計劃吧!”
“阿杰,你雖然是警察,但是和我是兄弟,所以這一次的行動肯定是不被允許參加的,因此,你就在家好好保護弟妹,不要讓譚成有可趁之機。”
宋子豪首先對宋子傑做出了安排。
緊接着,他對李馬克說道:“小馬,你身份特殊,但是好在在港島沒有留下案底,這次報警就由你去,就說你要揭發譚成,並擔任警方的證人,警方自然會保護你。”
“那豪哥你呢?”李馬克說道。
宋子豪的目光變的深邃起來,看向了遠處說道:“我現在被指控爲殺害姚先生的兇手,一但露面肯定會遭到警方的追捕,所以,這一次就由我去當誘餌,把譚成引到甕裡來。”
“這怎麼行,還是我去當誘餌吧!”李馬克連忙說道。
宋子豪制止了他繼續說下去,說道:“你的任務很重要,你要及時把警察帶到我們交易的地方,一舉端掉譚成,不給他任何的機會。
不要說你跟我互換,你會演戲嗎?你能騙過譚成嗎?這些事,我比你更加擅長,還是交給我來吧!”
李馬克還想再說些什麼,只聽宋子豪又道:“好了,不要再爭了,時間緊迫,你儘快去七號警署報案,記的一定要找剛剛的兩位警官報案,他們會協助你的。”
宋子豪一臉堅決,他用不容反駁的語氣說服了宋子傑和李馬克,最終三人都按計劃行事。宋子傑保護鍾柔離開了學校,李馬克直奔七號警署。
至於宋子豪自己,則再一次打通了譚成的電話。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