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上前,蹲下身子對劉漸道:“立刻宣佈我是兇手,並且把我打入死牢。”
劉漸臉色蒼白,死死地看着她,緩緩地搖頭。
“你是不是想劉國江山不保?”毛樂言心急如焚,“只有這樣,那批武林人士才能繼續爲你所用!”
劉漸還是搖頭,倒是李元,聽到毛樂言的話,即刻起身宣佈:“皇上口諭,樂妃殺害了柳盟主,經查證屬實,馬上褫奪她樂妃的封號,打入死牢!”
劉漸臉色狂怒,正要出言阻止,毛樂言卻趁着衆人不注意,在他後腦勺擊了一下,劉漸當場暈倒。
柳依依聞得劉元的宣佈,停止了與莫離的對決,臨風而立,神情悽豔,她看了柳盟主的屍體一眼,傷痛欲絕。侍衛上前架起毛樂言便往天牢而去,小舒等人趕到的時候,只看到毛樂言被架走,嚇得她和粉兒菈威上前追着喊。
御醫趕到,侍衛把劉漸擡回寢殿,柳依依愣愣地坐在柳盟主屍體前,淚水不斷地下滑,兩名弟子也跪在柳盟主身旁哭得傷心,莫離見狀,也明白了毛樂言的苦心,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蠶食一般,有沉沉綿綿的痛。
毛樂言被押入天牢之後,立即讓侍衛去通知莫離過來。幸虧之前毛樂言和侍衛們關係良好,所以侍衛們見毛樂言落難,也願意拔刀相助。
莫離本想想去看劉漸,只是侍衛出來說毛樂言要見他,他心中也有好些疑問要查清楚。
只是進入天牢,看到毛樂言坐在潮溼的稻草上,他心中有些悲愴,她現在的所有境況,都是他一手造成的,若當初不是堅持要她入宮,覬覦她手上的武器,她只怕也沒今日的境地吧。
“還好嗎?”他輕聲問道。
毛樂言伸手抓住天牢的欄柵,擔憂地問道:“皇上的傷有大礙嗎?”
莫離安慰道:“放心,皇上吉人天相,他會沒事的。”
毛樂言略略心安,道:“你小心梅妃,這件事情就是她在策劃。”
莫離一愣,“梅妃娘娘?怎麼會?”
毛樂言正想解釋,忽然聽到外邊轟的一陣響,便見滾滾塵埃飛揚,莫離與毛樂言爲之一驚,擡頭看去,卻見趙振宇腰間別着兩枚手榴彈模樣的東西進來,而天牢的門,大概是已經被他炸開了。
毛樂言目瞪口呆,“你這是幹什麼啊?”
趙振宇帥帥地撥弄了一下頭髮,緩步走上前來,聳聳肩,“如你所見,劫獄!”
莫離和毛樂言齊聲驚道:“劫獄?”
趙振宇拿出一把匕首,往鐵鏈上輕輕一砍,那粗大的鐵鏈竟然斷開兩截了,毛樂言驚呆,“你這把是什麼匕首?怎麼這麼厲害啊?”
“你別當我這些年的研究都是流的,我可是有好東西。”趙振宇舒了一口氣,“趕緊走啊,我剛纔用催淚彈把外面那羣酒囊飯袋驅散了,馬上就要有大批的侍衛來到。”
“催淚彈?天啊,你從哪裡弄來這些東西啊?你丫的莫非穿越過會去?”毛樂言臉色震驚,不置信地看着趙振宇。
莫離疑惑地問道:“什麼催淚彈?你腰間的什麼東西?”他到底還是對這些武器十分敢興趣,在這個關頭了,還不忘追問這些事情。
趙振宇摸摸腰間的土製手榴彈,道:“這些都是小兒科,上不了檯面。三毛,說那麼多幹什麼啊?還不走?”
毛樂言遲緩地搖搖頭,“我不走,走了之後更是水洗不清了。”事實上,她要走,也不用這麼大費周章。瞧着趙振宇一副蘭博的樣子,真是哭笑不得,他還要耍帥,還要一副型英帥靚正的派頭,英雄片看多了吧。
趙振宇氣急敗壞,“你什麼意思啊?我一聽說你被抓了,立刻帶足了裝備來營救你,你他媽的浪費了我的心思。”
毛樂言一副厭惡地看着他,“親愛的,你這是給我添亂啊,我走了,人家會說我畏罪潛逃的。”
“人家愛說什麼就讓人家說啊,你就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然後專心籌謀回家的路嗎?我可指望你的。”趙振宇生氣地道,看來,他其實是從未放棄過要回家,之前在毛樂言面前說得那麼冠冕堂皇,又說古代怎麼好怎麼好,不過是安慰自己欺騙自己的話語。
毛樂言有些觸動,擡眸看着他,“你真那麼想回去嗎?”
趙振宇眼圈一紅,道:“我還有車貸沒供完,我想上網,我的筆記本是新買的,我想看電影,我想吃法國大餐。”
外邊有大批的侍衛涌進來,趙振宇怒火一騰,從懷裡抽出一個小罐,用力一扔,頓時天牢內被一陣辣椒氣味瀰漫着,毛樂言和莫離紛紛掩鼻往後退去。趙振宇走進天牢內,拉着毛樂言的手粗聲道:“跟我走!”
事實上,多年前毛樂言確實做過這樣的夢,夢中她落難,然後有白馬王子前來營救,他也是像趙振宇這樣沉聲凝氣地跟她要求,“跟我走!”只是瞧着趙振宇紅紅的眼圈,她覺得夢想幻滅,他不是她要的白馬王子,但是卻做了她白馬王子要做的事情。
莫離見此情況,只得上前拉着兩人,身子凌空飛起,離開天牢。
一個時辰之後,三人坐在丟空許久的毛苑,面面相窺,莫離有些懊惱,看着趙振宇道,“我竟然跟你一塊瘋。”
趙振宇呵呵一笑,“那是你覺悟高,那皇帝分明就是個昏君,幫他做事沒有好下場的。”
“閉嘴!”莫離與毛樂言齊聲道。
趙振宇舉手投降,“行,我不說,三毛,現在最要緊的事情是要找個安全的地方。”
毛樂言沒有搭理他,蹙眉道:“我逃走了也好,至少他們會認定是我殺了柳盟主,不會把視線轉移到慶王身上。”
莫離一驚,“怎麼回事?”
毛樂言嘆息了一下,道:“柳盟主身上的匕首,是慶王劉顯的。”
莫離猛地站起來,“你瞧清楚了?”
毛樂言苦笑:“我也希望我看錯了,現在的局面很清楚的,他們用慶王的匕首殺死柳盟主,引我來到兇案現場,然後梅妃告訴我匕首是慶王的,我自然會去看個清楚,因事情來得太急,加上我與慶王的情誼,一定不會袖手旁觀,所以他們料定我會把匕首抽出來,結果,我中計了。就算他們不能把我除去,也可以用此匕首把嫌疑引向劉顯。總之,他們是雙炮將軍,就算將不死我,也要我們損兵折將。”
“人是梅妃殺的?梅妃有這麼厲害的武功嗎?柳盟主的武功堪稱天下第一,而對方竟然用一把匕首就殺死了他,此人的武功肯定深不可測。”莫離匪夷所思地道。
毛樂言沉默了一下,道:“殺他的不是人,而是殭屍。”
趙振宇掩嘴哈哈大笑,“你看殭屍電影看多了吧?還殭屍呢?”
莫離也愣愣地問道:“什麼是殭屍?”
毛樂言嚴厲地白了趙振宇一眼,趙振宇立刻閉嘴,不敢再笑,她認真地道:“殭屍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生物,可以說他們屬於活屍的一種,人已經死了,但是身體內有一滴血,維持他們的殭屍的生命,他們要靠吸血和月光爲生,能量很大,而且,殭屍不是一般的道士或者驅魔師可以收復的,他們的能量有多種多樣,變化也很大,若是道行不夠的去驅魔師去收殭屍,相反會成爲殭屍的晚餐。”
莫離駭然,“你說的與民間傳說的鬼有什麼分別?”
“鬼是人死後靈魂所凝,是人死後必須要走的路。但是殭屍不是,不是所有人死後都能變成殭屍,而且殭屍是有千年不死之身,也不需要進入輪迴道,他們不在三界五行中,有自己的羣體,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若是他們潛伏在民間,只要不發現他們喝血爲生,他們和生人無異。”毛樂言解釋道。
“殭屍竟然這麼厲害?柳盟主一招都無法抵擋就死了?”莫離還是有些不能置信,“鬼神之說,是真的麼?我到底還是有些不相信的。”
毛樂言嘆了口氣,沉默了一會,忽然從耳朵上取下耳環,放在手心,輕聲道:“書生,出來吧!”
一縷青煙緩緩落地,幻化成人,把莫離與趙振宇嚇得退後一步,趙振宇指着書生,巍巍地問道:“你……你是什麼東西?”
書生施禮,“小生是孤魂野鬼,是小姐收留了我的。”
莫離到底是膽子大些,他伸出手觸摸書生的身體,但是他的手竟然凌空穿過書生,他驚愕地收回手,喃喃地道:“天啊,這個世界竟然真的有鬼啊?”
趙振宇嚇了一跳,擡頭瞪視着毛樂言,“三毛,你爲什麼之前不跟我說你認識鬼?”
“跟你說有什麼用?況且,一個尋常人知道這些事情,只會嚇得夠嗆,又沒有其他好處,說來無益的事情,何必說?”毛樂言道。
趙振宇忽然想起什麼似的,“你是驅魔師吧?那你是不是懂得穿越時空?”
“不懂!”毛樂言斷了他的念想。要是懂得,她早就回去了,留在這裡做什麼啊?
趙振宇有些頹然,隨即又振奮起來,“好,就算你不懂得,但是你既然是驅魔師,定認識很多這方面的能人,你不懂,有其他人懂的,是嗎?”
毛樂言猶豫了一下,搖搖頭,“我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