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坐在龍案後的皇帝之外,一旁還分別坐着皇后、太子、太子妃。
此時皇帝南宮啓的面色如常,倒也看不出什麼,而皇后看着自己的眼神,卻隱隱的夾雜着怒意。
至於太子和太子妃,兩人更是一臉憤恨的看着自己,仿若是要將她碎屍萬段一般。
再瞧那兩人的臉色,此刻面色皆是蒼白如紙,那乾裂的脣更是看得出這二人脫水嚴重。
這兩人此刻身子看着極爲虛弱,根本連坐都坐不直身子,穆輕衣微微的垂下眸子,眼中有着一抹其他人不曾察覺的諷意。
在那侍衛傳令說皇上宣她入宮之時,她便已經清楚的明白所爲何事。她倒是要瞧瞧,太子要如何的定她的罪。
想着,穆輕衣便朝着帝后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禮。
直起身之後,穆輕衣毫無畏懼的看向前方的皇帝,問道:“不知道父皇傳輕衣來宮中有何事?”
南宮啓聞言,便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太子,淡聲道:“太子,你說。”
太子聞言,看着穆輕衣的目光更是燃起了熊熊的怒火,只見他以手指向穆輕衣,憤怒道:“穆輕衣,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本宮的婚禮上下毒,你該當何罪?”
穆輕衣聞言,目光緩緩的移向太子的方向,此刻穆輕衣站着,太子坐着,因此穆輕衣看着太子的時候,是居高臨下的。
太子感覺到自己的氣勢弱了穆輕衣一節,便顫巍巍的站起身來,與穆輕衣平視,看着穆輕衣的眼眸更是燃起了火苗。
而穆輕衣看着南宮瑾這個模樣,只是眉頭微皺,道:“太子此話,可有證據?”
此時穆輕衣的模樣,看着就像是此事真的與她無關一般。
“本宮是沒有證據,但是除了你,還有誰會下毒?”南宮瑾氣怒的道。
除了穆輕衣,他想不到其他的下毒人選。
此刻他心中更爲憋屈的是,壞了肚子的人那麼的多,其他的人都只是當夜泄瀉如注,而他和太子妃,卻到現在還沒有好。
不僅如此,給太醫瞧着,太醫也根本毫無辦法,可以說,太醫開的藥,對其他人有效,而他與太子妃二人,越吃越嚴重。
穆輕衣聞言,脣邊不由得浮出一抹諷刺的笑意,道:“太子若是沒有證據,那就是誣賴了?”
太子看着穆輕衣這般模樣,更是怒火中燒,原本還有些蒼白的臉色瞬間添上了些許的紅潤。指着穆輕衣的手更是顫抖不已,但是卻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皇后見狀,眸中狠光一閃而過,隨即朝着太子道:“瑾兒先坐下。”
皇后的聲音雖不大,卻透着一絲的威嚴。
太子聞言,怒瞪輕衣一眼,便一屁股坐回了位上。
見狀,皇后才從位上站起來,看向穆輕衣道:“輕衣切莫動怒,那日東宮之喜,便只有輕衣一人懂醫......”
“皇后娘娘之意,便是輕衣一人懂醫,所以東宮之事必是輕衣所爲?”穆輕衣不等皇后說完,便冷聲道。
兩人的視線此刻相撞,一冷一熱,電閃雷鳴。
那日皇后設計她的事情她還記憶猶新,如今皇后見到自己,卻只當事情不曾發生過,果真是久居深宮的女人懂得隱藏自己。
想着,穆輕衣看着皇后的眼神中多了一抹的諷意。
皇后看到後,眼中怒火更旺,但是看着皇帝此刻正盯着自己,想着也不好發作,便也忍了下去,道:“本宮並無此意,只是這事情實在是太過蹊蹺。”
“這事再如何的蹊蹺,也不該怪在輕衣身上不是?”穆輕衣冷聲道:“況且,若是輕衣說的沒錯的話,當日泄瀉者不止太子與太子妃兩人,若真是輕衣所爲,因何能一個個的去下藥?”
穆輕衣說着,臉上不吭不卑,她就是仗着他們沒有證據所以才能夠好生的反駁。
太子聽完,眼中冒着火星,卻沒有任何反駁的話。
“你說這話,那麼本宮問你,爲何去了我淑鳳殿的人都失禁了,而只有你與南宮墨沒有!?”就在此時,一直咬牙沒有說話的慕容明月沉聲開口了。
穆輕衣聞言,只是不緊不慢的看向慕容明月,而她的眼中明顯的有些蔑視,只是這分蔑視,只有慕容明月看見了,其他人都不曾看到罷了。
這讓慕容明月看着更是恨得牙癢癢,然而,此刻腹中的疼痛和虛軟的身子,讓她除了怒瞪之外,便沒法做任何其他的事情。
“我沒聽到過宣王和穆王兩人失禁。”穆輕衣不疾不徐的道:“而且,若是輕衣沒聽錯的話,失禁了的人,並不只有去了淑鳳殿的吧。”
確實,穆輕衣離開東宮的時候又一次下手了,並且還是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
至於其他的人爲何會好的那麼的快,而太子和太子妃兩人卻那麼難好,完全是因爲她臨去之前爲這兩人加了一把料。
對付一個人最好的辦法並不是要了他們的命,而是讓他們痛苦,身體的痛苦永遠比不上心裡的痛苦,怕是這一次之後,太子很難在其他的人面前擡起頭來了。
其實穆輕衣此時心中所想的是,南宮瑾當上太子,也就只是因爲有個嫡子的身份罷了,至於其他,簡直是慘不忍睹,有勇無謀。
此時,若是太子知曉穆輕衣對他的評價的話,顧及更是要當場發狂了。
而穆輕衣的話,再次的堵的慕容明月開不了口,因爲穆輕衣說的都是事實,確實,失禁的人不只有去了淑鳳殿的人。
只是,不管是不是穆輕衣搞的鬼,她都想要穆輕衣付出代價,因爲穆輕衣毀了她的一切。
想着,慕容明月的眼中泌出點點的淚意出來,只瞧着她虛弱的身子緩緩的站起來,直直的朝着皇帝的方向跪倒,道:“父皇,臣妾與太子新婚便出現這樣的事情,父皇還要爲臣妾作主啊。”
穆輕衣聞言,也朝着皇帝的方向緩緩跪下,道:“輕衣此次被太子和太子妃如此誣賴,還請父皇明察,還輕衣一個清白。”
一直坐在龍案後的南宮啓聞言,看向穆輕衣的目光中帶着許多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