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輕衣見自己被點名,便幽幽的從位置上站起來,走到了鍾瑤與慕容明月身邊。
剛剛站定,她便感覺到來自兩人身上濃濃的敵意。
然而,對此,穆輕衣卻似乎絲毫也不介意,只是朝着南宮啓福了福身子,便道:“父皇......”
“對了,輕衣妹妹出生江湖,怕是不會才藝吧,如果真實如此,可得實話與父皇說纔是。”輕衣剛要說話,便被慕容明月給打斷了。
穆輕衣聞言,眉頭一皺,原本她確實是不會什麼趁手的才藝,準備想皇上道明的。
然而,慕容明月此話一出,穆輕衣心中卻又暗自改了主意。
“稟父皇,輕衣出生江湖,確實沒有什麼才藝。”穆輕衣淡淡的道,而她說這話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看到了慕容明月眼中的得意,脣不由得微微上翹些許,便繼續道:“輕衣唯有吹簫一曲來助興。”
“輕衣竟會吹簫?”南宮啓驚訝的問道,畢竟蕭多爲男子吹奏。
輕衣聞言只是微微點頭,事實上,她還會彈奏琵琶,但是卻沒有蕭熟練罷了,而受益她這些的,是當年在青樓撫養過她的一個姑姑,後來又受到了怪叟的影響。
見穆輕衣點頭,南宮啓便讓人送上來一支玉簫。鍾瑤與慕容明月兩人也識趣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穆輕衣看着手中金瑩剔透的玉簫,脣邊不由得溢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她已經許久不曾碰蕭了,而手上這蕭,做工精美,一看就是上等,估計這音色應當也是不錯的吧。
衆人瞧着穆輕衣臉上的笑容還沒有回過神來,便瞧見穆輕衣眼瞼微微合起,接着悠揚的簫聲便縈繞在每個人的耳旁。
簫聲是婉轉而又悽清的,吹簫並不難,但是要事把握簫的靈魂卻極難,而這一切,在穆輕衣的嘴下,似乎是再爲簡單不過的事情。
只聽那簫聲清麗不帶一絲的雜質,忽高忽低,忽而沉着忽而歡快,沉到極致的時候,又緩緩的升高。
低音高音如同玉珠跳躍,此起彼伏,繁音漸增,又如泉水四濺、百鳥歸來,這樣來來回回之間,已經將人帶入一種簫聲的世界。
即便不懂蕭的人,也免不了隨着簫聲變換着心情。
而此時,不知是從哪裡吹來一陣風,讓穆輕衣身上的衣袂飛揚而起,配合着那簫聲,飄然若仙,讓人癡迷。
就在衆人沉迷其中時,簫聲卻已經嘎然而止,衆人猛地從那美好之中醒過神來,臉上一片的意猶未盡。
不知道是誰先鼓了掌,接着整個歡慶殿便被掌聲所覆蓋。
穆輕衣只是朝着南宮啓盈盈一拜,表示表演已經結束。
南宮啓看着穆輕衣的眼神,此刻滿滿的都是激賞,他沒有想到穆輕衣不僅是醫術過人,就連這蕭竟然也能夠掌握到這樣的境界。
“果真是才藝無雙,既是你懂這簫,這簫今日朕便送於你了。”南宮啓道,此刻的他看着心情大好。
穆輕衣聞言,當即便謝恩了。
而此時,最爲慪火的人莫過於是慕容明月了,原本將穆輕衣推出去只是爲了讓她出醜,怎料的她一個江湖女子當真還有才藝?
當然,更多的人對穆輕衣是報以一種崇拜和癡迷了,特別是那些大臣家的公子哥,一雙雙的眼睛都黏在穆輕衣身上,即便穆輕衣謝恩回到了自己位置上,那些人也忘記移開自己的視線。
而這些視線中,自是包含了南宮夜的視線。
此時南宮夜的眼中,晦暗不明,那張臉更是沉着的看着穆輕衣,讓人不清楚此刻他心中的所想。
而若說還有對穆輕衣的表現大爲不爽的人,那便是坐在皇帝左右的宸妃和皇后兩人了,只不過兩人身處後宮多年,對於自己的不滿,還是掩飾的極好的。
至於南宮墨,對於穆輕衣的表現他是很驚訝的,他並不知道穆輕衣還會吹簫,而且還吹的那樣的好,這讓他分外的驚喜,但是同時,他又覺得有些鬱猝,因爲他能夠感覺到來自左右的視線。
雖是如此,南宮墨面上卻沒有什麼表情,外人也根本不知道南宮墨的心中已有不悅。
接下來的宴會,原本是沒有安排衆家千金表演節目的,但是有了鍾瑤和穆輕衣開頭,便陸續有各家的千金上臺表演。
畢竟今日前來的有很多未曾婚配的公子,皇子什麼的,借了這次的宴會好好的表演一番,若是能夠求得一場好姻緣也是極好的。
這場宴會便就這樣變相的成了一場相親盛宴,但是也因此讓整個宴會熱絡了起來。
直到天色暗了,宮中放了煙火之後,衆人才緩緩離去。
宴會結束之後,太子便去了皇后的寢宮。
“母后,如今這個架勢,咱們是否該有所行動了?”太子是急了,害怕太子的位置被南宮墨奪走,所以,他不願意聽從黎宋的話繼續等。
他心中十分的不安,非常的不安,他害怕自己在南宮墨面前沒有一絲的勝算。
皇后此刻的臉色也十分的凝重,對於南宮墨恢復這件事,她心中到現在都震驚,從不知道人傻了之後,竟還有好的那一天。
擡頭看了看一臉不安的太子,皇后心中有一股悶氣想要發出來,爲何太子不能夠有南宮墨的運氣,爲什麼他沒有南宮墨的才智?
但是怨歸怨,太子是她的兒子,她也無路可退了。
“你舅舅那邊現在還不能動,明天開始,你便去召集慕容瑞留在朝中的勢力,只要你把握住了他們,你的位置就不容易撼動了。”皇后說着,眼中閃過一絲的陰狠。
“母后,之前我接觸過六部的人,他們並不買我的帳,要如何才能夠召集起來這些人?”南宮瑾一臉憂心的道。
爲了娶慕容明月而拉攏丞相的勢力,卻沒有想到父皇將丞相逼得辭官。
原本以爲娶了慕容明月,慕容瑞留在朝中的勢力都爲他所用,但是,他發現事情並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
“如今朝中未立新相,六部勢力顯得尤爲重要,不管用什麼辦法,你必須將他們拉攏。”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其話中意思就是不管是威逼利誘還是巴結,都需要將那些人弄到手。
只不過,趙家軍那邊,也該有所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