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輕衣聞言並未回答墨影,只是將銀針包慢慢展開,隨即當機立斷的抽出銀針往南宮墨的各個穴位扎去。
直到南宮墨身上佈滿十幾二十根細小的銀針之後,穆輕衣這才住手。
一旁看着的魔影墨竹很快的便發現了銀針滿滿的變黑,這讓他們眼中不約而同的出現擔憂。
然而,他們看着穆輕衣的神色凝重,便也不敢出聲打擾,甚至臉喘息都不敢用太大的力氣。
銀針的顏色一直在變黑,直至黑色佔領半截銀針之後,穆輕衣這才站起身來,默默的離開了房間,去了隔壁的煉藥房。
站在煉藥房中,穆輕衣的神色依舊是凝重的。
她實在是沒有弄明白南宮墨身上到底是哪個環節出錯了,不知道南宮墨身上原本的餘毒爲什麼還沒有清,並且還在迅速的甦醒。
或者說......其實一直有餘毒藏在南宮墨的體內,只是她沒有發現罷了?
這一次中毒,怕也算做是因禍得福吧。
穆輕衣走到了自己用藥水養着的太歲面前,只瞧着她徒手將那長大了許多的太歲撈起,只瞧那太歲依舊與之前所見那樣的顏色,並沒有過多的變化。
但是穆輕衣卻清楚的知道,這個太歲,已經被他調養成了毒太歲了,只不過毒化還不透徹罷了。
從旁邊拿起一把小小的匕首,穆輕衣便將太歲切了一小塊,隨即纔將那整個太歲放回了藥水之中。
將手中的太歲磨成沫之後,穆輕衣又加入了兩顆藥丸,最後攪成了糊狀。
這才用一個乾淨的碗將它給裝着,纔出了煉藥房回到了房間。
“倒點水過來。”穆輕衣直接對着墨竹道,而她徑直朝着南宮墨走去。
墨竹端來了一小杯的水遞給穆輕衣,穆輕衣將水倒入手中的碗裡,糊狀的物體很快的便變成了棕色的液體。
穆輕衣小心的將手中的藥給南宮墨喂下,這藥實際上是毒藥,但是,卻是能夠控制住南宮墨身上餘毒而又不會對南宮墨身體造成傷害的毒藥。
穆輕衣之所以不直接爲南宮墨解毒,是因爲她覺得南宮墨的身體與常人似乎不太相同,若是輕易解毒了,保不準那一天那毒藥又會發作。
而給他喝的這毒藥,至少能夠保證南宮墨五年時間。
而南宮墨的身體,她會慢慢的研究的。
將毒藥給南宮墨喂下之後,天色也漸漸的亮了,一夜便這般的過去了。
墨竹下去爲穆輕衣準備熱水,準備讓穆輕衣泡個澡。
穆輕衣將墨竹留在房中,便換了一個房間洗澡去了。
等穆輕衣洗去了一身的疲憊的時候,天色也已經大亮,而丫鬟們早已將早膳準備好了。
吃完早膳,還不等穆輕衣起身,林德便說宮中派張公公來了解情況。
穆輕衣聞言,並沒有任何驚訝,只是讓林德現在前廳招呼,她稍後便去。
林德聞言卻並未轉身離去,只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看着穆輕衣。
穆輕衣自是知曉林德是想問什麼,便道:“你且去招呼着,王爺這邊無礙。”
“是,老奴這就去。”林德得到了穆輕衣確切的消息,心情放鬆了許多,轉身便去辦事去了。
昨日林德是看着王爺被擡回來的,這讓他擔心的一夜不曾入眠,如今王妃說王爺無礙,那便是無礙了,畢竟王妃的醫術是誰都不能夠匹敵的。
穆輕衣看着林德離去的背影,隨即轉身交代了墨竹一些事情,這才朝着前廳走去。
穆輕衣到達前廳的時候,張公公已經坐在那裡,而他的旁邊正放着一杯熱茶,但是張公公並未動。
見穆輕衣出來,張公公便立即站起身來迎了上去。
“奴才參見禹王妃!”張公公上前便與穆輕衣見了禮。
穆輕衣只是微微頷首,便示意張公公先坐。
張公公暗自注意穆輕衣的神色,見穆輕衣的臉上與平時也無異,心中不由得鬆了口氣。
看禹王妃這般,看來王爺已經無事了。
坐定之後,張公公這才端着一旁的茶水喝了起來,畢竟來的時候匆忙,他現在肚中也是空空如也的,喝口熱茶也是極好的。
“奴才奉了皇上之命來詢問禹王爺的情況,還請王妃告知一二。”張公公放下手中的茶杯道。
“勞煩張公公跑了這一趟,王爺如今無大礙,只是身子因中毒而有些許損傷,此刻不曾醒來。”穆輕衣聲音平穩的將實情告知。
畢竟這是皇上想要知道的,並沒有什麼可隱瞞的。
張公公聞言,不由得吁了口氣,道:“王爺大概多久能醒?”
“約摸今夜便可醒來。”只不過南宮墨的身子虛,怕是得在牀上躺個幾日了。
這個,穆輕衣沒有說,也覺得沒有什麼必要將此說出來。
張公公再代替皇上問了幾個問題,便又替皇上謝了穆輕衣之後,這才離去。
張公公離開之後,穆輕衣卻並沒有起身,因爲,她知道,今日必定還有人會來。
果不其然,沒過一會兒,穆王南宮煜和屬下趙城便一前一後的到了禹王府。
遠遠地,南宮煜便看着坐在廳中正位上的穆輕衣,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穆輕衣自是看到南宮煜了,只瞧着她眉頭微微一蹙,但是很快的便又不動聲色的站起身來。
一走進前廳,南宮煜便向穆輕衣一臉歉意的道:“原本昨日就該來看五皇弟的情況,只是怕昨來此會打攪五皇弟妹救治五皇弟,不知道五皇弟如今如何了?”
此時此刻,南宮煜儼然便是一個好兄長的模樣,若非是唐門之前查到李洵與南宮煜之間的關係,怕是穆輕衣此時也會被南宮煜的表象給騙了。
雖然只是猜想,但是穆輕衣還是覺得南宮煜與孫彥之間有着不可告人的關係。
總覺得,南宮煜便是那個幕後中人。
穆輕衣如此想着的時候,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並沒有讓南宮煜瞧出分毫的不妥來。
“穆王先先坐!”穆輕衣淡淡的道,語氣中聽不出任何的情緒來,這就是穆輕衣,一直以來在外人面前,穆輕衣便是如此。
南宮煜依言坐下,丫鬟這個時候端來了熱茶和精緻的點心。
“不知道穆王今日前來所爲何事?”穆輕衣淡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