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的時光,稍縱即逝。
穆輕衣到達大理寺的時候,幾乎所有該到的不該到的人都到了,兩側已經坐滿了人,中間的位置還是空着的,應該是留給皇帝的纔是。
與初審不同的是,這一次並非公開審理,百姓們無法旁聽。
當穆輕衣走進去的時候,幾乎所有的人都望向穆輕衣。
每個人的神色各異,但是穆輕衣心中卻清楚的明白,大多的人,都會以爲南宮墨這一次,是徹底的不能夠翻身了。
因爲據說,已經找到了新的證據。
對此,穆輕衣並不在意,只是一臉淡然的走到中官員之前的一個空位上坐定。
穆輕衣剛剛坐下沒有多久,南宮啓便來了,衆人便起身恭迎。
南宮啓只是環視了衆人一眼,隨即便坐了下來,讓衆人起身,此時的南宮啓的面色十分的凝重。
之所以如此,便是因爲那所謂的證據。
衆人紛紛就位,大理寺寺卿秦思源今日作爲主審,只是皇上就在旁邊,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開場。
微微有些猶豫,秦思源這纔看向一旁的南宮啓,道:“皇上,這......”
他執掌大理寺多年,皇上可是第一次來旁聽的。
南宮啓沒有看向秦思源,只是沉聲的道:“開始吧。”
秦思源聞言,當即對着一旁的侍衛道:“帶人證王寒上來。”
侍衛下去之後,秦思源又對另一個人道:“請禹王爺上堂來。”
很快的,南宮墨和王寒便上堂來了。
看到南宮啓也在,南宮墨並沒有任何的驚訝,只是朝着南宮啓抱拳,道:“參見父皇!”
而王寒當即跪下,朝着南宮啓磕頭,道:“草民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南宮啓只是垂眼看了一眼王寒,便對秦思源道:“開始吧!”
秦思源聽了,朝着南宮啓抱拳,隨即便看向王寒,道:“本官且問你,當日你可曾親自看到禹王爺?”
王寒聞言,想了想,搖頭,道:“小的並沒有看到禹王爺,只是聽到侯爺說的那些話。”
“既是如此,你如何肯定他便是禹王爺?”秦思源繼續問。
王寒聽了,當即便道:“小人並不敢肯定,但是禹王殺我家公子在先,所以......”
王寒說道這裡,並不敢繼續說下去,只是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南宮墨,肩膀縮了縮。
“你是如何知曉你家公子是被禹王所殺?”秦思源繼續問道。
王寒聞言,當即便道:“淳嶽侯府所有的人,都知曉公子的屍首邊發現了禹王的玉佩,因而大家只當此事是禹王所爲。”
到了這裡,秦思源便看向南宮墨,道:“禹王爺可有話說?”
南宮墨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王寒,隨後又擡頭看向前方,與南宮啓的視線相對,目光依舊沉穩。
“傳仵作吧!”南宮墨淡聲道。
對於王寒的話,並未有任何的辯解。
而此時的南宮墨看起來,可謂是胸有成竹的。
而南宮墨這樣的胸有成竹,在南宮瑾和南宮煜兩人的眼中看來,卻格外的扎眼。
特別是南宮瑾,此時不知道爲何,心中極爲的慌亂,感覺就像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一般。
很快的,仵作便上來了。
南宮墨看着仵作,開口便問道:“趙子英與趙家其他的人的屍首,可是你勘驗的?”
南宮墨這樣的開口,可謂是搶了秦思源的話,讓秦思源有些尷尬。
但是見一旁的南宮啓並沒有任何的反對,秦思源也只能夠摸摸鼻子,看着事態的發展。
南宮墨這話一出,仵作見皇上也在,不敢有所隱瞞,當即便道:“草民都有查看。”
“可看出什麼來?”南宮墨繼續問道。
“額......”仵作頓了頓,隨即便道,“侯爺公子被人一刀抹了喉嚨,當場斃命,兇器應當是小兵刃,侯府除了侯爺之外,幾乎都是一刀斃命。”
仵作說完,秦思源便問道:“殺趙子英的人,可曾出現在淳嶽侯府?”
仵作聞言,只是搖搖頭,道:“小的愚鈍,並未發現。”
秦思源聞言,當即沉吟。
隨後便看向一旁的曹靖,問道:“曹大人日前說是有了新的發現,可能夠傳上來?”
曹靖聞言,看了一眼南宮夜,隨即便讓人下去傳。
衆官員翹首以盼的時候,卻見被擡上來的是兩具屍首,因爲過了幾日的緣故,氣溫又有些告,屍首已經發出臭臭的味道。
衆人皆捂着鼻子,忍住作嘔的衝動。
曹靖問道這種味道,當即臉色一緊,慌忙的從位上站起身來,朝着南宮啓,道:“皇上請贖罪......”
南宮啓不等曹靖說完,直接擺擺手。只是示意繼續。
“仵作,你現在便去驗這二人的傷口可是一樣的?”曹靖對着仵作道。
仵作聞言,朝着幾人施以一禮,隨即便轉身朝着兩具屍首走去,小心的將屍首上頭的白布給掀起。
衆人有些疑惑的看去,卻見其中一具是趙子英的屍首,而另一人,卻不知道是何人。
所有的人都有些疑惑,但是這個時候,南宮煜的臉色卻微微的有些變化,因爲,他認得這兩人。
仵作小心的勘察完畢,便直接的向衆人道:“小的驗過了,兩人的死法,皆是一刀斃命,並且處於同一兇器。”
這一次,仵作說的十分的肯定。
當即,南宮啓的面色便沉了下來,道:“另一人是何人?”
曹靖聽了,便朝着南宮啓抱拳,道:“皇上,此人身份已經確認,只是平常的百姓而已。”
南宮啓聞言,沉着臉看戲那個曹靖,若是平常的百姓,怎會與趙子英一般無二的死法?
曹靖看出了南宮啓的疑惑,當即便朝着南宮啓道:“皇上,還請允卑職喚來人證。”
南宮啓聽了,先是看了一眼南宮墨,隨即便點頭,道:“允!”
於是,曹靖便喚來了證人,而這證人。
來人也是尋常的百姓,對於今日這樣的場面,可以說從不曾見過,因而十分的緊張。
一進來便朝着衆人跪下參拜,身子微微顫抖,可見此刻他是多麼的緊張!
“韓章,你且看看身後二人,你可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