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行了十日,這十日以來,穆輕衣的狀態一直很好。
穆輕衣體內的王蠱似乎突然的進入了休眠的狀態一般,總之沒有再在穆輕衣的身上撒野。
而穆輕衣對南宮墨,更是沒有再出現過任何的殺意。
穆輕衣的臉色,更是一日比一日更加的紅潤,這一點 ,不僅僅是知之甚多的唐澤感到疑惑,就連穆輕衣自己都有些不解。
而一直關注着穆輕衣狀態的南宮墨,心中更是鬆了一口氣。
這一日,南宮墨出去之後,穆輕衣的房門便被人敲響了。
穆輕衣原以爲是南宮墨因事轉回,便去開門。
待開門之後,卻見門口站着的是唐澤。
眼中閃過一絲的疑惑之後,穆輕衣便退開,讓唐澤進來。
唐澤進來之後,微微有些猶豫,而後便反手將門給關上了。
對此,穆輕衣臉上並沒有詫異,而是轉身倒了兩杯茶,一杯給自己,一杯給唐澤。
“坐吧!”穆輕衣淡聲道,唐澤的來意,她心中也清楚。
唐澤聞言,便在穆輕衣對坐坐了下來,看着桌上還冒着熱氣的茶,唐澤並未動手,只是看着茶水發呆。
見此,穆輕衣也並沒有多言,此刻她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許久,唐澤才擡頭看向穆輕衣道:“最近蟲蠱可有變化?”
穆輕衣聞言,搖搖頭。
“就像睡着了一般,完全的沒有一點的反應。”
“是不是發生過什麼?”唐澤繼續問道。
穆輕衣一聽,便陷入冥想之中。
她並不記得有發生過什麼,要真說有過什麼,那就只有......
難道是那簫聲?
穆輕衣眼中有着驚疑。
唐澤見穆輕衣如此,馬上的便發現了其中的端倪,眼中當即一亮。
“當真有發生過什麼麼?”
穆輕衣聞言,眼中有些不確定,卻還是點點頭,隨後將那日自己被簫聲控制以及一整夜便夢到了簫聲這個的事情說了出來。
唐澤一聽,眼中滿是嚴肅,陷入了冥想之中。
很快的,唐澤便看着穆輕衣道:“吹簫的人可能便是關鍵之處。”
穆輕衣擡眼看向唐澤,腦子裡回想着當日的簫聲。
當真是那簫聲的緣故麼?
可是若不是那簫聲的緣故,自己的狀況因何這般的穩定?
“只要找到吹簫的人,或許便能夠找到答案了。”唐澤眼中滿是驚喜的道。
雖說以簫聲控蠱覺得有些怪誕,但是此時的唐澤是寧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無。
況且,輕衣分明便是因簫聲而有所好轉的啊。
穆輕衣聽着唐澤的話,只是搖搖頭。
在唐澤以爲穆輕衣否決自己的話的額時候,穆輕衣便開口道:“不知那人的身份,也根本就沒有見過那人,如何能夠找得到那人呢?”
她這麼多年,雖說大多時候都在臨越國,但是也曾經遊走四國,可是從沒有聽過有這樣一個吹簫的人。
唐澤聞言,面色一凝,一臉堅定的看着穆輕衣道:“只要有希望,就不能夠放棄。”
說着,唐澤便站起身來,看着穆輕衣,繼續道:“你且放心,我會讓我唐門所有的勢力去尋找這個吹簫的人的。”
穆輕衣看着唐澤這般激動的模樣,眼中有着震驚,心中更是有極深的感觸,眼中波光閃閃。
隨即,穆輕衣便垂下眼瞼,讓唐澤看不出穆輕衣此時的表情。
但是穆輕衣心中卻清楚,自己這一生,註定欠唐澤的。
對於唐澤的關懷,自己沒有辦法給出任何的迴應。
一個人,只有一顆心。
她的心在南宮墨的身上,其他的人,她便再無力迴應。
看着穆輕衣垂首,唐澤以爲穆輕衣正在猶豫,便預備在說些什麼。
而這個時候穆輕衣卻擡起頭,仰望唐澤,臉上緩緩的浮現出一抹笑意,對着唐澤道:“那就拜託你了。”
看着輕衣臉上的笑,唐澤微微有些失神。
待回過神來的時候,唐澤的臉上有些許的尷尬,知道:“你先休息,我出去了。”
說着,唐澤便跨步朝着門口走去。
只是走到門口的時候,唐澤便停下了腳步,猶疑片刻,道:“南宮墨應該不知道你只有半年的時間吧?”
穆輕衣一聽,心中一驚,臉上的笑意散去,喚作一抹傷懷,而她的手更是緊緊的握起。
沉默,便是默認。
唐澤心裡明白,但是卻也沒有多言,只是轉身,看着穆輕衣的側影,道:“或許南宮墨的勢力更爲龐大,這事,你還是告訴他比較好。”
唐澤並不知道南宮墨是地獄門的主上,但是卻能夠感覺的到南宮墨的勢力肯定不簡單。
而他讓輕衣告訴南宮墨的並非是半年的期限,畢竟唐澤心中十分的清楚,若是南宮墨知曉輕衣只有半年,會有如何的痛楚。
也因爲他心中明白,所以才更是明白輕衣不願將這事告知南宮墨。
按照輕衣的性子,什麼事情都喜歡藏在心中。
今日他開口,便是希望讓輕衣將那吹簫人的事情告知南宮墨,這樣,尋找那人,便多了一絲的機率。
說着,唐澤便打開房門出去了,只留輕衣一人坐在房間。
出了房門之後,唐澤在門口站了許久。
隨即便默默嘆息一聲,便準備下樓。
而剛一轉身,便瞧着墨竹正站在樓梯口的地方看着自己。
唐澤先是一愣,隨即便朝着墨竹露出一抹客氣的笑意,道:“墨姑娘!”
墨竹聞言,並未回答,依舊只是站在那處靜靜的看着唐澤。
唐澤見此,也只是笑笑,便朝着墨竹靠近。
說是朝着墨竹靠近,其實只是要下樓罷了。
“你心情不好!”就在唐澤經過墨竹的時候,墨竹突然的開口道。
聲音中,隱約的呢能夠聽到一絲的急切。
不過,唐澤卻並未注意,在唐澤聽來,墨竹的聲音依舊是冷冷的不帶一絲的情緒。
墨竹與輕衣不同的是,墨竹是習慣性的面無表情。
而輕衣是原本就不知道如何的表達。
不過,細細一想,兩人的本質其實也是相同的。
也因爲如此,唐澤並未對墨竹有任何的隱瞞,只是有些無奈的道:“確實有些不好呢!”
說着的時候,唐澤的脣邊露出一抹的苦笑。
這個時候,他的心情如何好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