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悄然降臨,婉妃端着補湯緩緩的朝着皇上的寢宮走去,只是這個時候的婉妃的眼中卻明顯的有些不安。
明明上一次,皇后就已經說了是最後一次下藥,這一次,卻又因何又讓自己來了?
看着手中的湯盅,婉妃的眼中滿滿的都是狐疑。
但是最終,婉妃還是端着湯盅入了寢宮。
一次兩次,三次四次,如今對她已然沒有多少區別了。
只是,也不知道爲何,心中會有着淡淡的不安。
婉妃進去的時候,寢宮內只有北冥越澤和德公公。
北冥越澤此刻正坐在離牀不遠處的小桌子上寫着什麼,擡頭看到了婉妃,便對着婉妃道:“將東西放在那邊吧!”
婉妃聞言點點頭,只是轉身的時候,看到了北冥越澤手中似乎正在纂寫着聖旨。
當婉妃放下湯盅候在一旁再轉身的時候,便瞧着北冥越澤已經將聖旨收起來,交給了一旁的德公公。
德公公接過了聖旨之後,轉身將其放在了一個暗格之中,這纔將北冥越澤給扶着往牀邊走。
這個時候的北冥越澤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羸弱,整個人顯得十分的蒼老,沒走一步的感覺,都十分的艱難。
看着北冥越澤這般,婉妃連忙走過去扶着,道:“皇上,您身子不好,這個時候爲何還要下牀呢?”
北冥越澤並未說話,只是在兩個人的攙扶之下坐到了牀邊的時候,這才緩緩的擡頭,看着婉妃,道:“朕如今這般的模樣,有些事情必須得做了......”
說着的時候,北冥越澤不由得哀嘆出聲。
婉妃聞言,臉上的神情微微有些變化,隨即便轉身將一旁的湯給端起來,遞給北冥越澤,眼中有着一絲的思索。
“皇上的意思是......”
婉妃狀似無意的問道。
然而這個時候德公公卻將北冥越澤手上的湯盅給接下,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根銀針,直接的探入了湯盅之中。
婉妃看着德公公的舉動,心中十分的慌亂,臉上卻還是努力的維持平靜,這個時候的婉妃絲毫的沒有注意到北冥越澤的目光這個時候正落在了婉妃的身上。
銀針緩緩的抽出,卻沒有絲毫的變色。
德公公這纔將手中的湯盅放在了北冥越澤的手中,道:“皇上,沒事兒,喝吧!”
說完,德公公便朝着婉妃道:“娘娘,還請寬恕奴才的多事。”
德公公雖說是跟婉妃道歉,卻是一種不吭不卑不鹹不淡的語氣。
說到底,在宮中,德公公的地位還是十分的大的,一般的妃嬪輕易不敢得罪了德公公。
德公公這樣的向人解釋,也是極少的。
而這個時候婉妃本來一開始根本就不是十分的確定皇后給的藥是不是之前的那種,所以德公公測試的時候,她的心是極爲的慌亂的。
但是這個時候,已經確定了藥沒有問題,所以婉妃心中鬆了口氣,心中自是沒有什麼氣怒了。
也因爲這樣,婉妃纔對德公公道:“公公這樣做本就沒錯,我又如何能夠怪罪德公公。”
說着的時候,婉妃便自動的接過北冥越澤手中的湯盅,道:“皇上,臣妾餵你喝吧?”
北冥越澤一聽,只是看了一眼婉妃,隨即便點點頭。
隨即,婉妃接過了湯盅,便專心而又緩緩的給北冥越澤餵食,只是這個時候婉妃的心思卻一直轉悠着。
終於,婉妃狀似隨口的問道:“皇上白日裡說了要立太子,不知道皇上屬意何人呢?”
問話的時候,婉妃的聲音輕輕柔柔的,語氣十分的和緩,聽不出來任何的試探之意。
但是北冥越澤喝湯的動作卻有所停頓,臉上的神色有些不鬱。
婉妃見狀,心中一驚,眼中有着一絲絲的恐懼。
德公公這個時候趕緊的過來,看着皇上道::“皇上,太醫說了,皇上不可動怒。”
說着,德公公便給北冥越澤撫了撫身子,然後伺候着北冥越澤上了牀,讓他靠坐在牀上。
而後,德公公便接過了婉妃手中的湯盅,道:“娘娘,皇上方纔便吃了些許東西,此刻怕是已經吃不下了。”
說着,便將湯盅給放到了一旁。
而這個時候婉妃並沒有理會德公公,而是一臉不安的看着北冥越澤道:“皇上,臣妾並沒有要探尋的意思,臣妾只是......”
婉妃想要解釋,但是這個時候北冥越澤卻是做了一個制止的手勢,看着婉妃道:“朕知道,畢竟你年輕,並無所出。”
說着的時候,北冥越澤嘆息一聲,隨即聲音空洞,又似乎喃喃自語,又好像是跟 婉妃說,只聽得他道:“朕這次準備立炎兒爲太子。”
聞此言的,婉妃的身形一震,當即便是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北冥越澤,道:“皇上不是痛恨二皇子的麼?”
這個時候,皇上爲何卻是要立二皇子爲太子?
婉妃這樣一問,直接的便將北冥越澤的視線給吸引了過去,北冥越澤看着婉妃,眉頭微微一皺,道:“婉妃因何這樣的關心此時?”
婉妃聞言,這才醒悟過來自己的反應有些激動了,當即便道:“皇上,臣妾只是奇怪。”
說着的時候,婉妃不由得垂首,一副十分的乖巧而又委屈而又有些懼意的模樣。
只是這個時候的婉妃,眼中卻有着絲絲的慌亂。
因爲二皇子上位,對她是一點點的好處都沒有,甚至,自己當初.......
想着的時候,婉妃的眼中十分的不安,此時的她並沒有看到皇上眼中閃過的厲色。
“朕累了,你先回去吧!”這個時候,北冥越澤卻是一臉的睏乏的模樣,並不準備回答婉妃的問題。
婉妃聞言,一擡頭,看向北冥越澤果然是一臉的倦意以及一臉的病容,便也就沒有多說,什麼,只得向北冥越澤告退了。
而後及有些惶恐不安的退了出去。
不行,這事情必須得告訴皇后和大皇子。
婉妃心中想着,心裡雖是十分的着急,但是卻依舊保持着平日裡的步伐。
畢竟宮中這麼的大,自己若是有一絲的異常,便能夠被有心人給懷疑,自己必須要處處小心纔是。
而婉妃離去之後,屋內閃身進來了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