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輕衣見狀,面色一緊,便加快步伐來到那幾個丫鬟身前,面色微沉的問道:“怎麼回事?”
“王.......王妃.......”年紀稍大點的如意麪色慌亂的朝着穆輕衣行了一禮。
其他的丫鬟見狀,也紛紛朝着穆輕衣行禮,這讓穆輕衣的眉頭更是緊緊皺起,冷聲朝着如意道:“究竟怎麼回事,你說。”
穆輕衣指着如意道,此時她的心中隱約有了些許的猜測,但是卻也有些許的忐忑,也因爲如此,她甚至忘記自己直接進去院子會更快的得知答案。
“王妃,王爺......王爺他,他不知道怎麼的突然發起脾氣來了,在摔東西.......”如意有些驚恐的說道,一想到方纔王爺那暴怒的神色她就覺得好可怕,那是她從不曾見過的。
穆輕衣聞言,心中一緊,正要往聽雨院而去,但是很快的停了下來,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回頭看向四個面帶驚恐的丫鬟,冷聲道:“今日的事情你們不許說出去,聽到沒有?”
幾個丫鬟看着穆輕衣的面色突然的變冷,臉上更爲驚恐,一時之間誰都不敢說話。
“不回答是沒聽到的意思麼?”穆輕衣的聲音再次冷了幾分,看向丫鬟的臉色又沉了幾分。
“不,王妃,今日聽風院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奴婢什麼都沒有聽到,什麼都沒有看到。”如意趕緊的跪倒在穆輕衣的面前保證道。
其他的三個丫鬟如夢初醒一般的跪在了穆輕衣的面前,也說今日什麼都沒有看到云云。
自從那日王妃懲治紅鳶之後,王府中的丫鬟再也不敢有任何的造次,只想着能夠安穩的待在王府中便好,若是被趕出去,她們只有死路一條了。
穆輕衣看着地上的丫鬟,只道:“你們去吧,這幾日不用再來聽雨院。”
說完,穆輕衣便朝着聽雨院而去。
只是越接近墨雲軒,便越是能夠清晰的聽到墨雲軒內摔東西的聲音,這讓穆輕衣的面色變得凝重起來。
來到墨雲軒前,便瞧見向來表情不外露的墨竹眼中滿是焦急,而管家林德更是着急的來回踱着步子。
兩人看到穆輕衣匆匆而來,便趕緊的來到了穆輕衣的身邊。
穆輕衣先看了一眼不停傳來動靜的書房,再將視線落在墨竹與林德身上,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林德聞言,不由得一陣的猶豫,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穆輕衣見狀,便將視線落在墨竹身上,墨竹見狀,抿了抿脣,才道:“王爺......似乎有些不對。”
聽了墨竹的話之後,穆輕衣更是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隨後便看向林德道:“你想辦法通知九皇子。”
“王妃,墨影已經去了,不知現在該如何?”不等林德開口,墨竹便率先的開口道。
穆輕衣聞言,皺了皺眉,隨後看向林德道:“這幾日勞煩管家照看着這裡,切勿讓任何人靠近。”
管家雖然還沒有明白王爺突然的發狂究竟是因爲什麼,但是卻什麼都沒有問,只是點點頭。
穆輕衣見狀,這才朝着墨雲軒走去。
當穆輕衣推開門的時候,瞧見的便是南宮墨一臉痛苦眼帶憤怒的摔着墨雲軒內的東西,地上更是一片的凌亂。
穆輕衣推門進去的一瞬間,南宮墨的身子一陣,眼角的餘光也瞧見了門口站着的人,但是也就那一瞬,南宮墨繼續摔着所見的能摔的所有的東西。
看着眼前這個如同修羅一般憤怒而又顯得有些殘暴的南宮墨,穆輕衣眼中閃過一絲的複雜,她知道南宮墨應該是想起了什麼。
而且,看着南宮墨這個模樣,顯然是那段記憶對於南宮墨而言是極爲殘酷的。
想到這裡,穆輕衣便也沒有再向前一步,只是靜靜的站在門口等待着南宮墨發泄完,只是也因爲南宮墨對自己的漠視而感到一陣的失落。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是南宮墨累了還是發泄完了,他整個人安靜了下來,也不再摔東西,而是一個人失神的站在一堆凌亂裡。
就在穆輕衣準備上前想要爲南宮墨把脈的時候,南宮翎這個時候卻趕到了,看着地上的凌亂南宮翎整個人先是一怔,隨即才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南宮墨。
“五哥?”南宮翎小心的叫着。
南宮墨那顯得有些蕭索的身軀先是一怔,隨即回過身來看向南宮翎,嘴巴張張合合,隨即才還了聲‘十弟’。
南宮翎難以置信的看着南宮墨,有些不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
方纔,五哥真的有喊他十弟?他真的沒有聽錯麼?
看着南宮翎驚訝的模樣,南宮墨上前幾步,來到了南宮翎的身前,一雙眼睛通紅,昭示着此刻南宮墨心中的激動。
看着這樣的南宮墨,南宮翎終於相信方纔自己所聽到的並非幻聽,這讓他激動的差點沒有落淚。
“五哥,你......你回來啦?”南宮翎聲音有些顫抖的看着南宮墨道,此時的他就像一個依賴着兄長的小孩一般。
南宮墨聞言,只是點點頭。
南宮翎看着面前這個久違了的五哥,心中有着千言萬語,可是張張嘴,卻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幸福,來的實在太突然了。
墨影去宮中找他的時候,他原以爲會聽到不好的消息,卻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令人振奮的事情。
兩人就這樣對視許久,沒有人說一句話,最後,南宮翎終究哈市開口,看着南宮墨有些急切的問道:“五哥,五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去打獵怎麼會掉下懸崖的?”
聞此言,南宮墨的眼中閃過一絲的痛苦,而他的手也緊緊的握成拳頭,像是極力的隱忍着什麼。
此時此刻,南宮墨的腦海中不停地回放着五年前發生的事情,他的心因爲那件事情憤怒着,痛苦着,仇恨着。
房中原本喜悅的氛圍此時此刻被一種難言的沉鬱所替代,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穆輕衣始終站在一旁看着南宮墨,注意着南宮墨每個神情的變化,可是,卻也因爲南宮墨的視線始終沒有停留到她的身上,讓她心中溢滿了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