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曙光升起,南宮夜才清楚的知道,月隱不會回來了。
似乎,是在意料之中。
但是,又好像是在意料之外。
林澤看着南宮夜有些難看的臉色,有些僵直的背影,心中滿是擔憂。
猶豫片刻,林澤開口問道:“王爺,您預備怎麼辦??”
月隱並沒有將穆輕衣帶來,他們,少了一樣的籌碼。
南宮夜聞言,手中拳頭緊緊的握起,隨即便對着林澤道:“你去城外將三萬兵馬調進來,攻!”
走在最後一步,他不會放棄。
林澤還想說什麼,但是話到了嘴邊,林澤還是將它嚥了下去。
最後,林澤領命而去。
而南宮夜一聲令下,衆將士便開始攻城門。
只是,一開始進攻的時候,南宮夜的將士,就已經遭受到了不明的襲擊。
似乎,哪裡有什麼暗道。
可是,查看的時候,又根本什麼都查看不到。
最後,也顧不得那麼多,南宮夜的大軍只能夠攻。
終於,皇宮的正門在衆將士的強力的撞擊之下,垮塌了。
衆將士便隨着南宮夜一窩蜂的衝了進去。
只是,在皇宮廣場的時候,衆將士都停了下來。
因爲,南宮墨和穆輕衣這個時候就站在前面,兩人臉上都十分的平靜的看着闖進來的人。
而他們的身邊,就只有幾個暗衛而已。
南宮夜沒有想到自己進來會是看到這樣的一幕,但是卻還是一聲令下,讓將士們將南宮墨他們給包圍了。
當然,南宮夜自己就在包圍圈中。
南宮夜的臉上,緩緩的露出一抹勝利者的笑容,看着南宮墨,道:“你認輸麼?”
“輸?”南宮墨反問,好像是聽到了笑話一般,脣邊有着一絲的嘲諷。
看着南宮墨這個模樣,南宮夜不由得蹙眉,不過,很快的,南宮夜釋然,道:“你若認輸,我留你生路!”
南宮夜本就不是一個很喜歡殺戮的人,所以,南宮墨只要認輸,他倒是認爲自己是有容人的雅量的。
當然,不會這麼輕易的讓他這樣的活着罷了。
而南宮墨這個時候 看着南宮夜,眼神淡淡的,帶着一絲的冷意,彷彿能夠看透一切一般的看着南宮夜。
“認輸?”又是反問句,但是脣邊的諷意,似乎多了一些。
不知道爲什麼,一直高高在上的南宮夜,被南宮墨這樣的看着,心中不知道爲什麼有些驚慌的感覺。
明明,是南宮墨被自己包圍了,爲什麼,南宮墨身上卻絲毫沒有一點處於劣勢的感覺?
很快的,南宮夜就知道了答案。
因爲林澤這個時候騎着快馬,朝着宮內趕來,而林澤的眼中,滿滿的都是驚慌。
“王爺,不好了!”
林澤人還沒有靠近,就高聲喊道。
南宮夜看着林澤,心中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但是卻還是保持鎮定的看着林澤,道:“怎麼回事?”
林澤翻身上馬,跪在南宮夜跟前,道:“王爺,信王帶兵降了三萬軍馬,城外已經沒有我們的人了。”
南宮夜一聽,手中青筋暴起,看着南宮墨的眸子,有着一股嗜血的殺意。
然而,跟隨着南宮夜進來的兩萬兵馬,這個時候聽到了這樣的消息,一個個的臉上出現了慌亂。
就在這個樹後,又是一震的馬蹄聲傳來。
一個穿着白色鎧甲的俊朗的男子朝着衆人靠近,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在邊關待了五年之久的南宮翎。
此時的南宮翎的膚色比起五年前要深了些許,眼中的溫和,此刻都被剛毅代替。、
穿着白色的鎧甲,坐在高大的馬上,整個人俊逸非凡,威風凜凜。
看到南宮翎,穆輕衣眼中有着感慨。
十弟的變化,真的很大。
南宮翎自然也注意到了穆輕衣正在看着他,朝着穆輕衣抱拳,換了一聲嫂子,然後翻身下馬,看向南宮夜道:“勝負已定,四皇兄放手吧!”
南宮翎的看着南宮夜的眼神,十分的平靜。
而這個時候,在南宮墨後面,涌進了許多的宮中侍衛,其中還有弓箭手。
而宮門口的方向,精兵營的人在那裡等着。
那些弓箭,足以將人射成刺蝟,而精兵營的氣勢,更是攝人。
裡面的兵一個個的臉上皆是懼意,看向中間的人,一臉的無措。
南宮墨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那些將士,淡淡的道:“放下武器,繞你們不死!”
南宮墨並不喜歡打仗,只因爲不喜歡那些不必要的死傷。
所以,這次的安排,其實就是請君入甕。
而宮外的那些將士,有一部分的人是被地獄門的人控制了的,另一部分的人,也只會吃苦頭。
和南宮夜相比,他最大的優勢就是有個十弟。
因爲南宮夜無法親自操練將士,而十弟卻是親自帶的兵。
所以,士氣方面,是不同的。
加上,一早他就安插了地獄門的人到了軍營之中。即便有的被發現拔出了,但是留下的,卻是起了很大的作用。
因爲安排的足夠,所以這次會有的結果,南宮墨一點都不意外。
南宮墨說話的時候,雖然是淡淡的語氣,但是不經意間卻釋放出了王者的威壓,那些將士都是硬漢,但是也是惜命的。
他們一個個的,在認清楚形勢之後,都放下了武器,退開了。
中間的位置,更空了。
南宮夜眸色猩紅的看着南宮墨,雙手顫抖,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失敗的這樣的慘。
是的,不戰而敗,最慘的莫過於如此。
“南宮墨,我問你,那些死士你究竟怎麼拿到手的!”月隱說,有令牌,但是南宮夜不懂,那令牌,是怎麼來的!
南宮墨看着南宮夜,淡淡的道:“鍾瑤沒死!”
鍾瑤,確實沒有死。
此刻的鐘瑤,只是在一個偏僻的村子裡,過着普通的生活而已。
經歷過了生死之後,鍾瑤人也看淡了很多,所以找了一個老實人嫁了,如今,估計已經生了很多的孩子了。
南宮墨不是仁慈的人,只不過,南宮墨十個信譽的人。
鍾瑤 ,用令牌的下落,換的,是生。
南宮夜一聽,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他笑了,只不過那笑容,卻是苦澀的,蒼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