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羅與麥隆回到領地後,向政務院和軍隊的高層描述了在拉納卡領的經歷。
帕克家族竟然在秘密組建反對肯特伯爵的聯盟?衆人對這個消息感到十分吃驚。
“所以,你們覺得我們應該怎麼應對呢?是參與到這個秘密聯盟裡?還是向肯特伯爵告密?或者是兩不相幫,恪守中立?趁着兩邊還沒開打,我們還有做選擇的機會。”
保羅向衆人詢問。他可不會因爲與肯特家族之間有嫌隙就頭腦一熱倒向秘密聯盟,萬一站錯隊打輸了怎麼辦?
用拳頭錘桌子的聲音響起。
“當然是參加到這個聯盟裡,把肯特家的混蛋們痛扁一頓了,您忘記去年他們是怎麼對待我們的了嗎?我現在想起來都一肚子氣。”
發言的是布萊斯,他用拳頭不斷地錘着桌子,訴說着自己的意見。
“以前我們勢單力薄,對肯特家族十分吃力,對他們的無禮行爲不得不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但是現在有這麼多的領主反對他,爲什麼不抓住這個機會報復他們強加於我們身上的屈辱呢?”
“布萊斯!在伯爵大人面前注意分寸。”
施羅德伸手阻止第一營營長的衝動發言。
“馬爾茨·肯特現在是公爵繼承人,如果那封信是真的話,那麼公爵大人已經在他的控制之下了,他可以通過費迪南德公爵號令費迪南德家族的其他附庸,我們面對的可不單單是肯特家族。”
布萊斯不服,“只要公開了那封信,還有誰會支持他?”
施羅德搖搖頭,“一封信而已,說服力不強的,就連我自己也懷疑這封信的真實性,很有可能是帕克伯爵早就想鬥倒肯特家族,而亨利子爵又因爲沒有成爲公爵繼承人而心懷不滿,於是兩人一拍即合,僞造了這封信,之所以寫得潦草就是爲了避免因爲那些模仿得不像的文字露出馬腳。”
“唔……倒是也有這種可能。”
布萊斯說不出話來了。
“二位伯爵大人心裡想站哪一邊呢?”
福特總管一邊摸着自己的鬍子,一邊出聲問道?他剛纔一直在閉目養神,傾聽衆人的討論。
“我和麥隆都傾向於參加反對肯特家族的聯盟,如果……如果帕克伯爵聚集起的力量足夠可觀的話。”
福特總管點點頭,“從道義上說,肯特家族在西北海灣行事素來肆無忌憚,大家都是飽受欺凌,剷除或者削弱肯特家族肯定是衆人所樂見的。而且還有挾持公爵和預謀背叛王國這兩件事——啊,是不是真的並不重要,當大家都需要它是真的時,它就百分之二百是真的——無論哪一條可是都大罪,而且……”
福特總管頓了頓,緩緩地說:“根據信上的說法,肯特伯爵還有操弄巫術的嫌疑……”
保羅注意到,一旁負責書寫會議記錄的女顧問菈荻身體輕微地一顫。
福特總管繼續說道:“就現實的利益而言,肯特家族的存在對我們是個威脅。他們實力強大,在軍事上施加給我們壓力很大,而且他們在去年確實威脅過我們,差點就打過來。不單單是如此,在周圍的領地裡,就屬肯特家族對我們的商品課稅最高,幾乎等同於搶劫,偏偏這個家族又控制着好幾個重要的交通樞紐。”
“所以……我建議您好好抓住這次機會。”
老總管的這番話讓保羅更加傾向於參加反對肯特家族的聯盟了。
其他人也紛紛表示贊同福特總管的話。特別是漢賽爾,他對肯特伯爵計劃着發起叛亂的嫌疑十分敏感,王國政府正在集中精力對付南方的叛軍,他剛從王都收到消息,平叛軍隊即將南下,這時候大後方再冒出一股叛軍可是大大不妙。
“既然我們定下了大方向,那麼就要開始做準備了。修正並啓用去年應對肯特家族威脅時的各項預案,加強我們的軍備,將生產重心轉移到軍事方面。”
會議作出了上述決議。
……
在保羅等人離開後,帕克伯爵繼續聯絡各地的貴族。領主們往來信件,彼此交流着對肯特家族的看法。漸漸地,一個反肯特家族的派系在西北諸領中開始形成。
距離上次邀請保羅和麥隆一個月後,帕克伯爵覺得差不多了。經過多方面的測試和篩選,他確定了一些堅定的派系成員,只要自己領個頭,他們百分之百會加入到自己的聯盟裡。
是時候把大家召集起來討論一下具體的事項了。
湖心鎮再次收到了來自隔壁領地的邀請。
保羅和麥隆也再次啓程,在約定的日期來到了帕克伯爵的城堡。
進入到大廳裡後,保羅嚇了一大跳,這裡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都是西北海灣有頭有臉的領主。
如果仔細甄別的話,就會發現絕大部分的領主都是都是王室的直系封臣或者他們的附庸,而來自費迪南德公爵一系的只有寥寥幾個。
“諸位!我們開始商量正事吧。”
人都到齊了後,帕克伯爵宣佈會議開始。
“大家今天之所以聚集在這裡,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追究馬爾茨·肯特挾持費迪南德公爵,並預謀背叛王國一事。我們身爲國王陛下的臣子,絕對不能對這種事情坐視不管,一定要趁他還未起事的時候把火年撲滅。現在南方叛亂未定,正是我們爲陛下盡忠的時候,一定要保證王國大後方的穩定。”
大廳裡響起一陣響應聲,還有稀稀拉拉的幾個人站出來向王室表了一番忠心。
帕克伯爵繼續高聲說道:“當然了,還有一個次要的原因,那就是團結起來反對肯特家族的欺壓。馬爾茨·肯特的斑斑劣跡想必大家都是知道的,我們中的大部分人甚至還飽受過他的殘害。他當伯爵時就如此過分,真讓他得了公爵之位一定會變本加厲。”
保羅暗想:“這纔是大家來的主要原因吧?”
果然,老伯爵的話一說完,大廳裡立刻火爆了起來,一個個與肯特家族有過節的領主紛紛站出來痛陳馬爾茨·肯特的劣行,會議開始向訴苦大會方向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