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歷1991年11月3日,伽貝拉帝都到處洋溢着歡樂的氣氛,雖然皇帝的盛大典禮計劃在奧爾德里奇學士的極力勸阻下擱置了,但是勝利的消息傳出後,還是極大地鼓舞了朝野上下。
作爲帝國首都,整個國家的資源都優先供應這裡。住在這裡的人們,無論是貴族還是平民,都享受着極大的便利,便利的交通、低廉的物價、豐富的商品,即使是這裡的奴隸吃的喝的也比其他地方的平民好。
作爲戰爭的獲勝方,帝國自然會掠奪或者強迫戰敗方繳納大量的戰利品,這些戰利品會首先被輸送到帝都。
所以不同於其他地方,作爲戰爭的第一波獲益人,帝都居民們發自內心地渴望勝利。所以當勝利的消息傳開後,他們也自發地走上街頭慶祝。
凱文跟着學長蒙德穿梭在歡樂人羣裡,大街上載歌載舞,各種樂器的相互交織着。他一邊避開熱情到想邀請他跳支舞的姑娘們,一邊緊緊地跟着學長。
“看不出啊小老弟,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就這麼受歡迎。”蒙德不無嫉妒地對他說。
凱文很無奈:“學長就別取笑我了。”
唉,要是蒙德學長的髮際線再爭氣一點,其實也是個長得不錯的人啊。
他們在大街上穿梭了一段時間後拐進一條巷子。
“唔,沒想到還有在這種地方開酒館的,不應該在街上嗎。”凱文奇怪地自言自語,拐進來後竟然到了一家酒館的門前。
雖然偏僻了點,不過客人也不少,畢竟今天大家都在慶祝勝利,男人們三三兩兩地下館子喝酒。
酒館的門前站着一個人,看到蒙德一行人後向他們不斷招手。
凱文跟着蒙德向那人走去,靠近後,發現這是一個長着濃密的絡腮鬍、身材魁梧的漢子。
蒙德先開口,指着凱文對絡腮鬍說:“介紹下,這是我的老師新收的學生——凱文。凱文,這是我的朋友——安波洛夫。哈哈,別看他這副邋遢不正經的樣子,可是皇家侍衛的隊長哦。”
“蒙德,你這個壞了心眼的傢伙,就知道在別人面前編排我。”安波洛夫一邊抱怨,一邊重重地拍了拍凱文的肩膀。“你好啊凱文,以後在帝都有什麼麻煩的話可以來找我,蒙德這種整天把頭埋在書堆裡的傢伙靠不住的。”
“謝謝,安波洛夫隊長。”凱文嘴上說謝謝,心裡暗自感嘆,這傢伙手勁好大,不愧是皇家侍衛啊。
安波洛夫對兩人說:“我定好了位子,咱們進去吧。”
三人進了酒館,在侍者的引導下進了一個單間落座。
安波洛夫只是一個勁兒地瞎聊,蒙德沒好氣地問:“約我來是爲了什麼事啊?真是的,我還有一片文章要寫呢。”
侍衛隊長做出一副傷心的樣子,搖着頭嘴裡嘖嘖出聲,“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要不是我經常找你出來透透氣,恐怕你在學士塔裡早就把自己腦子憋出鏽來了。再說了,現在大家都在慶祝對內斯塔戰爭的勝利,你一個人待在家裡是不是太特立獨行了。”
“你不是還有一幫皇家侍衛兄弟嗎?怎麼丟下他們了?”
“我昨晚上就把那些今天沒值班任務的灌醉了,估計現在還宿醉難受着呢。”
兩人正拌着嘴,侍者來到房間擺上了美酒佳餚,看得凱文食指大動。
侍者擺放完畢,微笑着說:“三位貴客,請盡情暢飲,我們老闆說了,爲了慶賀帝國軍隊的大勝,今天酒水免費!”
安波洛夫十分高興,“哈哈哈,你們老闆太會做生意了,我們以後會常來的。”
接着他似乎起什麼似地問道:“那你知道是誰爲我們帶來這場勝利嗎?”
侍者彷彿怔住般遲疑了一兩秒,然後才悄悄地說:“呃……似乎是……似乎是……安東尼奧皇子殿下。”
安波洛夫不慢地瞪了他一眼:“這麼吞吞吐吐地幹嘛?”
侍者苦笑着說:“嘿嘿……沒什麼,沒什麼。”
安波洛夫冷笑一聲:“你們是在介意他是女巫生下來的吧?”
侍者嚇了一大跳:“這可是您說的啊!我可沒說!客人請慎言,胡亂議論殿下的出身可是要被皇帝陛下治罪的。”
安波洛夫擺擺手:“好吧,我們不說安東尼奧殿下的出身。我就問你,難道你認爲巫師啦、女巫啦一類的人天生就是有罪的嗎?”
侍者撓撓頭爲難地說:“老實說,他們都是各種恐怖故事中常客,作爲從小聽這種故事長大的人,要說完全沒芥蒂是不可能的。可要說是天生有罪倒也不至於,咱們可不像是那些鄉下的愚夫愚婦般把不知道哪輩子的故事當真事,而且我在現實中也沒真正見過這些傳說中的人。”
侍者把手搭在嘴邊小聲說:“我聽去過角灣的客人說,那裡的教會正在搞獵巫運動,燒死了好多人呢!”
這回輪到蒙德發聲了:“哦?那你怎麼看角灣教會的獵巫運動?是贊成呢還是反對?”
侍者一驚,覺得自己的話有點多了。
“嘿嘿,這種事情哪輪得到我這種人物多嘴。諸位客人請慢慢享用,有什麼需要隨時喊我,我先告退了。”
他躬了躬身,連忙退出房間。
安波洛夫和蒙德相視一笑,然後招呼凱文一邊聊一邊吃喝起來。
三人吃得差不多後,蒙德對自己的學弟說:“凱文,能幫到門外把把風嗎?我和安波洛夫有些事情要商量一下,被別人聽到了不好。”
“是,學長。”
“嗯,有人接近就敲敲門。”
凱文出去後,安波洛夫問:“你這個小學弟可靠嗎?”
蒙德咧嘴一笑:“放心吧,雖然接他來帝都沒多長時間,可我們有十年交情了,山野孩子,心裡還是白紙一張呢。老實說,他比你都讓我放心呢。”
安波洛夫抱怨:“真是的,我在你心裡就那麼不堪嗎。”
“好了,說正事吧!”
……
凱文站在門外,一邊裝作趴在臨街窗臺上吹風的樣子,一般留意着走廊的動靜。
房間裡學長和安波洛夫隊長悄悄地討論着什麼,但是他聽不清楚,只是隱隱約約地聽到幾個詞兒。
“大公……援助……愛德華……運抵……皇子殿下……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