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同伴被踹飛出去,另一個新軍起先還有些愣神,但是很快就緩過神來。
放開了被扣住按在地上的小半獸人,那名長着一顆花紋豹腦袋的新軍,咆哮着向兔子衝來。
兔子看了一眼蘇魯魯,發現後者沒有動手的意思,無奈地再次擺出架勢,不停跳躍着準備迎擊豹人新軍。
儘管兔子的動作確實很靈敏,再加上身材矮小的他非常靈活。
但是在面對豹人的時候,兔子卻沒有絲毫的優勢,豹人的速度絲毫不輸給兔子。
沒有了速度上的優勢,很快兔子就擺在陣來,被豹人一抓掃中,從半空中跌落到地面上。
豹人不屑一顧地冷哼一聲,迅速跟上一腳,腳掌上的利刃展現出來,像是要直接將兔子撕碎。
但就在此時,一個身影突然衝出,一把將兔子給抄起來,之後一腳踩在豹人踏出的腳掌上。
“嗷……”豹人發出一聲慘叫,工廠內的民衆們,眼睜睜看着豹人腳掌上鋒利的爪子盡數被踏碎。
豹人腳上利爪,可以說算是豹人的一件利器,通常在敵人不注意的時候,給予敵人致命一擊。
因而,豹人叫上的利爪,很多時候比他前爪上的利爪還要珍貴。
幾乎算是豹人最信賴的秘密武器,而腳上的利爪通常也是非常堅硬的。
在末法時代的今天,豹人的這種利器就變得更加可貴,幾乎是無往不利的。
但是今天,象徵豹人利器的利爪,居然直接被蘇魯魯給一腳踏碎。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驚呆了,更是讓小馬人皮克想起,之前小半獸人被對方暴揍的景象。
皮克能夠肯定,蘇魯魯還是當年那個蘇魯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傢伙。
放倒了兩個新軍之後,蘇魯魯再次來到小馬人的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馬人一通質問:“你私自穿了不屬於你的工服,已經是犯禁的事情,爲什麼還要欺辱工友?難道你忘記共和國的法令裡,有着明確規定,就是在工廠裡禁止欺辱工友嗎?”
面對蘇魯魯的強勢,皮克此時已經是想要打退堂鼓了,腿肚子都已經開始哆嗦。
不過,想了想,皮克還是硬着頭皮說:“他,他是個半獸人,他們是信奉邪神的族羣。”
蘇魯魯揚起手就給了小馬人一巴掌:“誰告訴你,半獸人就是信奉邪神的?”
一巴掌抽下去,險些把皮克給抽趴下,皮克頓時被抽得暈頭轉向。
顯然,小馬人被蘇魯魯吃得死死的,在蘇魯魯的面前是沒有絲毫的勝算。
此時,工廠裡其他車間監工中,有和小馬人父親關係不錯的監工,實在是看不下去,便走了出來。
走出來的是個身穿藍色工服的山羊,來到小馬人身邊護住小馬人說:“蘇魯魯,你想幹什麼?造反嗎?”
看了一眼山羊監工,蘇魯魯自然是一眼就認出,對方和小馬人父親關係莫逆。
蘇魯魯冷笑着說:“怎麼?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難道現在說實話,反倒成了要造反?”
山羊監工不緊不慢地說:“不要在我面前打哈哈,你動手打了兩個新軍士兵,難道還不是造反嗎?”
而蘇魯魯自然是毫不示弱,直接說:“可是他們打了工廠的孩子。”
頓了一下,蘇魯魯說:“按照共和國的法令,工廠的孩子不允許被隨便毆打欺辱,即便是犯了罪行,也必須要由裁判所和領主批准逮捕。”
“他們剛纔已經觸犯了法令,按照共和國的法令,任何反擊都是合理合法的,我現在可還是工廠的孩子。”
說到這裡,蘇魯魯掏出懷中的徽章,舉在山羊監工的眼前。
山羊監工和在場的工人們都是一愣,不得不承認要說背誦共和國法令,還真是沒有誰比得過蘇魯魯。
面對蘇魯魯搬出共和國法令,並且拿出了象徵工廠少年的徽章,山羊監工也是一陣頭大。
沉默了半響,看到從地上緩緩爬起來的小半獸人,山羊監工突然說:“可他是個半獸人,信奉邪神的半獸人。”
這一次,雷姆瞬間就咆哮起來:“我不是,我沒有信奉邪神,我信奉的是獸神。”
山羊監工自然是不肯罷休,繼續說:“哼,你自然不會承認,但是領主大人都已經公佈了,有部分半獸人和豬頭人一樣信奉邪神。”
蘇魯魯抓住山羊監工的話,搶着說:“你看,領主也說了,是有部分半獸人,並不是全部半獸人。”
被蘇魯魯給搶白了,讓山羊監工感到非常的不爽,忍不住叫囂道:“你又怎麼能夠證明,他沒有信奉邪神呢?”
蘇魯魯緊接着問:“那你又怎麼知道,他真的信奉邪神呢?”
山羊監工一下子被逼到了絕境,眼下的這種情況確實是沒辦法證明什麼。
而且,既然小半獸人能夠來工廠,那麼就說明他的嫌疑被排除了。
所以說,小馬人單純用對方信奉邪神爲藉口進行欺辱,這種行爲顯然是說不通的。
山羊監工現在有些後悔,覺得或許他不該站出來,讓一羣孩子自己鬧去。
可是已經有兩名新軍士兵被打了,他身爲工廠內的監工,若是不站出來也不合適。
就在雙方僵持的時候,兔子突然衝到小半獸人的身邊說:“要想證明他沒有信奉邪神很簡單。”
言罷,兔子掏出一把小匕首,直接割破小半獸人的腿,鮮血瞬間沿着小半獸人的皮膚流淌。
兔子指着小半獸人腿上血跡說:“你們看到了?他的血是紅色的,鮮紅色的血,證明他沒有信奉邪神,沒有邪能化。”
小半獸人就那樣站在那兒,仍由鮮血沿着腿部不斷流淌到地面上。
那些跑出來圍觀的傢伙,看到那猩紅色的鮮血流出,在小半獸人腳下集起一攤血跡,全部都震驚了。
很快,人羣裡傳出議論聲:“鮮紅色的血跡,看起來確實沒有信奉邪神呢。”
“信奉邪神,也不一定就會改變血液的顏色,也許他還沒有受到邪神洗禮呢?”當然也有不同聲音。
但是很快就被淹沒下去:“不要胡說了,信奉邪神首先就是要接受邪神洗禮的,否則怎麼可能抵抗的住邪能侵襲?”
在人羣裡吵雜的聲音,尤其是那些認同小半獸人沒有信奉邪神聲音越來越響。
蘇魯魯再次開口呼喊道:“各位,各位工友,大家不應該因爲某個族羣裡的一些敗類,就去牽連整個族羣,難道大家都忘記了,在帝國時期,族羣被劃分三六九等的日子嗎?既然我們都是這片土地上的生靈,那麼我們的生命就應該是平等的,我們不該去迫害其他族羣,不是嗎?”
“任何生命都是平等自由的,只要他沒有信奉邪神,沒有做出迫害別的族羣的事情,我們是不是都應該接納和包容他?”
“或許半獸人中間,確實有一些被力量矇蔽了雙眼,爲了獲得力量信奉了邪神,但我們不該因爲那些半獸人,就抵制他們整個族羣,不是嗎?”
“我們大家都是工友,都在一座城市生活,在一起共同勞作,大家都是靠自己勞動吃飯,那麼我們就應該接納每一個相同的族羣。”
“少一些紛爭,尊重別人,才能夠獲得別人的尊重,我們才能夠享受到,那種受到尊重的自由。”
蘇魯魯的一番話過後,工廠裡頓時鴉雀無聲,像是那轟鳴的機械聲,都被蘇魯魯話語所掩蓋住了一般。
良久,不知是誰起了個頭,大聲稱讚道:“好,說得好,說的太對了。”
緊隨其後,工廠裡的工人們幾乎全都吶喊起來,全部都贊同了蘇魯魯的這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