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鑄一般的手掌握緊了他持着匕首的手臂:“住手!”
最後時刻,欣賞完崩壞鬧劇的‘英雄’從天而降,言峰綺禮抓住了間桐雁夜的手臂,眼神激憤,掩飾着自己心中涌動的愉悅,制止了間桐雁夜的繼續殺戮。
從體術方面來說,一百個間桐雁夜加起來也不配跟言峰綺禮提鞋,作爲第八秘跡會的代行者,言峰綺禮僅僅憑藉着體術和教會的魔術就殺死了數不清的異端。
制止了間桐雁夜的暴行也並非所謂的正義感,而是爲了細水長流的愉悅;死掉的遠阪凜不會給他帶來更多的快樂,只有活着才能讓他繼續欣賞到痛苦的『摸』樣。
間桐雁夜終於清醒過來了,當他明白自己做了什麼之後,發出了一聲尖叫,驚恐的將匕首扔下。
在言峰綺禮的手掌下,他發狂的扭動着,就像是不安而暴躁的野牛。言峰綺禮在他的掙扎中‘不慎’鬆脫了手掌,被他掙脫了開來。
像是野獸一樣,間桐雁夜逃走了,言峰綺禮並沒有去阻止,也沒有心思去管他,他充滿期望的想要讓這個瘋狂的男人爲自己帶來更多的快樂,也急切的想要在遠阪凜的傷痛之中汲取醜惡的愉悅。
數十分鐘之後,遠阪『婦』人被狂徒殺死的消息擴散了開來,聞訊而來的警察在向在場的人做完筆錄之後,已經是下午的兩點鐘了。
憑藉着自己神父的身份,言峰綺禮帶着被親人接連的死亡而打擊,快要暈厥過去的凜從警局中走出。
從今天開始,他就是凜的養父了,他無比期盼着這個少女能給他帶來更多的快樂。
從聖人到惡棍,只需要一瞬間的墮落就可以完成這個漫長的過程。
在這一天,言峰綺禮死掉了,間桐雁夜死掉了,遠阪葵也死掉了。
有的人重獲新生,有的人落入地獄,有的人永遠的離開了。
而毀滅這一切的聖盃戰爭依舊在繼續,不曾因爲人的痛苦而停止瞬間。
在他們走出警局的同時,一輛堪稱豪華的名車駛入了冬木鎮中。
金髮的英靈坐在駕駛位上進行駕駛,而銀髮的女人彷彿什麼都沒見過的新奇少女一般,充滿好奇的看着四周的景『色』,眼神雀躍。
僅僅是平常不過的風景就能讓她感到喜悅,這種簡單的快樂讓她身旁的英靈有些感觸,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作爲艾因茲貝倫家族爲聖盃戰爭而準備的‘工具’,可以說是人造人的愛麗斯菲爾有着一頭醒目的銀髮,還有令所有人都爲之傾倒的容顏。
從未曾離開過古堡的愛麗斯菲爾隨着自己的丈夫,魔術師殺手——衛宮切嗣前來參加這一場已經註定是自己命運的戰爭。
天真美麗的魔術師彷彿貴族一樣,就算是無比的喜悅也沒有任何失態,坐在椅子上,比任何名門淑女都要優雅和雍容。
“吶,saber,你真的是第一次駕駛這個東西麼?”
坐在她身旁的英靈點頭說道:“是的,這種車輛確實是一次駕駛,但是就像是駕駛過很多次一樣,這大概是降臨時候聖盃所賦予的能力吧。”
“誒?真是方便呢。”愛麗斯菲爾羨慕的看着身旁的英靈。
坐在她身邊的,是一名金髮的男子。
他穿着黑『色』的西服,姿態嚴肅,面容俊秀的彷彿從童話中走出的王子,事實上他遠比任何的王子都具有王者的威嚴。
作爲劍之英靈降臨在這個世界上之前,甚至在更久遠的年代,他在古老的英倫被無數人崇拜。
從石中拔出聖劍的天選之主,圓桌騎士的領袖,亞瑟王!
但就算是英武無雙的王者,也對愛麗斯菲爾的話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好沉默的開車,有些苦笑的看着前方。
“saber?你有什麼話要說麼?”愛麗斯菲爾看到了他臉上的表情,天生的敏感讓她發現了英靈像藏有心事的樣子。
猶豫了一下之後,英靈看着前方說道:“我只是想說,愛麗斯菲爾你這樣的女人可能不大擅長面對聖盃戰爭這麼殘酷的事情吧……”
“只是這樣的事情麼?”愛麗斯菲爾收束了一下因爲車窗的風而飄起來的頭髮,宛若清澈的輕笑着:“作爲魔術師,我早就有這樣的準備了喲,saber你不用擔心。”
saber從她水晶一般的眼瞳中看到了無法磨滅的堅定,不知道爲什麼,他總是下意識的不想將面前的女人和那麼殘酷的戰鬥聯繫起來。
“況且,saber你會保護我的吧?”愛麗斯菲爾扭過頭,看着他的臉說道。
英靈的動作僵硬了一下,他眼角的餘光看到愛麗絲臉上的期待,不容拒絕的,他脫口而出:“當然。”
“那麼,請多關照了,saber。”愛麗斯菲爾歪着頭笑了起來,精緻得如同人偶,但是卻綻放着一縷令人魂牽夢繞的生機,美麗得讓人停止呼吸。
“還有,叫我愛麗就好了呢。”愛麗斯菲爾拖着下巴,看着窗外,充滿新奇的望着四周:“很多東西都沒有見過呢,要從哪裡開始呢?”
“切嗣先生應該比我們早到這裡了吧,那麼具體的戰略部署……”
旋即,愛麗斯菲爾說出了讓他有些無奈的話:“是啊,比我們早到了呢,他說他會聯繫我們的。”
不指定任何的作戰計劃,這種事情,真的沒問題麼?
他想到第一次看到衛宮切嗣時候的樣子,自己的御主在看到自己的第一秒,眼中就有了無法言喻的排斥和厭惡。
從未曾跟自己交流過任何的事情,唯一的命令也是跟隨着愛麗斯菲爾來行動。
那樣的男人……
他會想到那一瞬間,彼此眼中分毫不差的神情,他們兩個人在第一個瞬間就看穿了對方的本質,也從心底明白,無法對彼此的理念有任何的理解。
一瞬間複雜的思緒交錯在一起,讓英靈無法去理清,他有些無奈的嘆息着:“也就是說,根本沒事做?”
“正確!”愛麗絲菲爾拍着手,微笑的看着窗外:“這麼難得的逛街機會呢,不要浪費了喲。”
“不因隱藏在暗中的敵人和英靈而恐懼麼?愛麗。”saber轉過頭,彷彿在審視着面前的女人,順暢到讓他也有些驚詫的將那個稱呼說了出來。
“你這麼說,稍微有些害怕呢。”愛麗斯菲爾看着從車窗中滑過的景『色』,彷彿在那背後隱藏着敵人的蹤跡一般,坦誠的承認心中的恐懼,期待的看着身旁的英靈:“所以,你要保護我啊,saber。”
開車的英靈突然笑了起來,向着身旁的少女頷首微笑:“不勝榮幸。”
當白朔的身體經過一夜的修養之後,稍微恢復了一點後,他有些虛浮的從樓上走下來,卻驚詫於大廳之中的凝重氣氛——作爲店主的魃臉『色』嚴肅而陰沉的站在了集合的店員前面說着什麼,不時比劃出幾個根本不像是老人的剛健動作,就像是在進行着戰前的總動員?!
“這是怎麼回事……”白朔拉了拉長孫武的衣角問道。
站在店員最後的長孫武無奈的用下巴點了點店門對面新開的一家餐廳。
“我的姑娘們,我的小夥子們!不要給我丟臉吶!統統拿出幹勁來!”魃在前面大聲的說道:“可惡的法國佬,居然說我們紅州宴歲館的料理是野蠻人吃的東西!而且把店面開到了我們的對面!可惡到極點的挑釁吶!我絕對不會認輸的!我家傳數百年的料理絕對不會輸給那羣只會拼盤的高盧佬!所以!你們也不準給我輸!明白麼!”
懾於魃罕見的憤怒,所有店員異口同聲的喊道:“明白!”
“那麼,開工吧!讓那個法國佬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料理!”
白朔似乎產生了幻覺,激憤中的魃背後彷彿出現了破裂的冰川,還有噴發的火山,無雙的鬼神氣勢散發了開來,令人膜拜。
燃燒的鬥志感染到所有人,各自分配到任務的人羣一鬨而散,向着自己的崗位跑去。
“對面新來的傢伙說老爺子做的菜不行,結果發飆的老爺子跟法國佬打賭,要比拼當天的業績,就是這樣了……”
長孫武拱手對着白朔說道:“莫非我們進入的其實是中華小當家的世界?劉昴星在哪裡?”
白朔看着他一臉無奈的臉,認真的說道:“這個時候就不要吐槽了,看你背後。”
在他的背後,一臉鬥志的魃向着長孫走過來,神『色』嚴肅:“長孫!不要偷懶!現在可是連貓爪子都想借來用的時候!給我去後廚幫忙!”
“是,是……”
長孫武沒有絲毫輪迴士的自覺,在這位老人的面前無奈的點頭,被趕到了後廚。
就連一旁看戲的白朔都被魃塞了一套工作服,指着門口說道:“給我去招攬客人!阿朔,可不能輸給那些該死的傢伙啊!”
看着像是隨時都會爆發的老人,白朔本能的接過了工作服,被魃推到換衣間裡。
分配完工作之後,一臉嚴肅和不悅的魃走到了門口,而正在馬路對面,頭戴廚師帽的白膚廚師也在看着這邊的情況。
兩人之間的目光交接,然後凌厲的殺機擴散了開來,彷彿冰川和火山碰撞在一起,兩人之間帶着不容動搖的意志,背後是各自的招牌。
紅州宴歲館和法蘭西風味之間的戰爭即將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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