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朔輕輕的彈掉指尖的飛灰,良久之後擡起頭回答他:“無盡之海是不存在的。”
“樑公正是我的隊員,我是他的隊長。雖然他有些瘋,但是做事還是很不錯的。”白朔看着伊斯坎達爾的眼睛:“你看,有時候問題的答案早在問出之前就已經註定了。”
伊斯坎達爾搖着頭:“無盡之海是存在的,只是你看不到。”
“既然不能成爲我的戰士,那麼就是我的敵人吧。”伊斯坎達爾的劍刃雪亮,有着將一切阻攔都斬碎的寒光:“我會帶着你的頭顱親自到無盡之海的盡頭。”
“我雖然很想答應你的挑戰,但是很明顯你最大的敵人並不是我呢,最起碼,現在不是。”白朔看向征服王的背後,天空之中默默飲酒,目光傲慢而冰冷的吉爾伽美什。
兩人的目光對接,白朔看着對方美豔而威嚴的容貌『露』出笑容:“有人已經等不及了啊。”
“哦?”伊斯坎達爾轉身,看到吉爾伽美什眼中決意,『露』出笑容:“要再次進行決戰麼?吉爾伽美什?”
“我說過,我會親『自殺』死你。”吉爾伽美什飲盡了杯中酒:“既然下面那個雜碎這麼有顏『色』,現在取走你的『性』命也沒問題。”
“現在就賜予你終結吧,我已經無法忍耐了。”
最古之王,終於不再旁觀,發出自己的挑戰。
“哦?”
看着吉爾伽美什的紅瞳,伊斯坎達爾沒有絲毫的恐懼:“真是了不得的強敵呢,讓我越來越興奮啊。”
“額……嘶……好疼……”
在戰鬥之中受到英靈軍勢保護的韋伯甦醒了,靠在神威車輪之上擡頭看着天空:“結束了麼?”
“不,不,我的小master,現在纔剛剛開始啊。”伊斯坎達爾環視周圍大笑:“感覺如何,小master,四面八方都是敵人呢!”
“rider……”韋伯努力的扶着車轅從地上爬起來,臉『色』蒼白,太多的魔力失去讓他快要進入虛脫了。
可是他現在還不能暈厥,他有很多話要說,可是卻說不出來。
第一次,他迎着伊斯坎達爾的視線,毫不怯懦的看着他:“我是維爾維特家族的魔術師,我來冬木鎮奪取聖盃,爲了證明的才華,不過現在都已經無所謂了。
“作爲你的御主,我承認你不論是作爲英靈還是王者都是豪邁無雙的勇者,征服王之名實至名歸。”韋伯喘息着,蒼白的臉上泛起血『色』:“像你這樣的人,是應該獲得勝利的。”
“這一次,我不會退縮,也不會恐懼,我將以master的身份親眼目睹你的勝利。”
他擡起了手掌,三枚令咒閃耀着紅『色』的光:“第一道命令,我命令你,rider,取得勝利!”
魔力的風暴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衝入了伊斯坎達爾的身體中。
紫『色』的電光從神威車輪中綻放出來,如同天神的戰車衝下人間。
令咒將他的階職力量提升到了頂峰。
“第二道命令,征服王,我命令你取得勝利!”
征服王的紅髮飄動,血紅的斗篷在魔力形成的氣流中獵獵作響,一套青銅盔甲從他的身上出現。
曾經引領無數人征伐萬里,氣吞山河的征服王因令咒的力量重新回到了這個世界。
“第三道命令,伊斯坎達爾!”韋伯提高了聲音,用盡全力吶喊:“我命令你取得勝利!”
有什麼東西從英靈的身體裡甦醒了,肉眼可見的,他原本就魁梧似巨人的身體再次變化,這一次,威嚴如天神。
宙斯之子,赫克拉斯的血脈從他的身體中甦醒,帶來了天神的威嚴。
而他的皮膚卻擁有彷彿青銅一樣的質感,彷彿冥河水浸泡之後的堅不可摧!阿基里斯的血脈於此時甦醒。
第四次聖盃戰爭階職ridier的英靈,赫克拉斯於阿基里斯血脈的繼承者,征伐萬里的征服王-亞歷山大大帝。
就這樣,三道令咒分別將伊斯坎達爾的三個方面提升到了最頂點。在此刻,征服王的力量已經超越了原本的極限,達到了和吉爾伽美什不相仲伯的程度。
從風暴之中走出,如同天神下凡的征服王『露』出了豪邁的笑容,親自將韋伯拉在自己的車上:“見證我的勝利吧,master喲!”
雷霆的戰車擦着白朔的身邊駛過,白朔和征服王的眼神交匯,『露』出強敵之間的興奮和戰意。
雖然對征服王和吉爾伽美什之間的戰鬥嚮往已久,可是白朔忽然發現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這一場戰鬥終究是無法親眼目睹結局了。
征服王和吉爾伽美什兩個人,究竟誰會贏呢?
他不知道,但是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讓他去做,比如,從廢墟之外,那羣不斷匯聚而來的傀儡之中,找到沈峰的蹤影,然後實踐他曾經所說的話。
讓沈峰,親自哭給自己看!
天空之中的吉爾伽美什冷眼看着腳下的情景,等待着征服王的應戰,和自己的御主進行着微妙而充滿趣味的交流
……
“大意了,如果……”
“驕傲以及大意乃是王氣的一部分,爲了願望機這種東西而認真未免太幼稚了,這點關係到王的體面,是絕對不能讓步的。”
“雖然相信archer你的實力,但是rider那裡……”
“我承認他有成爲我敵人的資格,但是也僅僅如此而已。”
“那麼,在下期待着您得勝利。”
魔術迴路的通訊到此爲止,但是戰鬥在剛剛開始。
高踞在飛空之船維摩那之上,吉爾伽美什冷眼看着伊斯坎達爾駕駛着雷霆戰車沖天而起。
等征服王攀升到和她相同高度的時候,她才發出了嘲諷的聲音:“rider,被夢想驅動着前進,然後溺死於夢中,這就是你的意義麼?”
“溺死於無盡之海中?當真是夢寐以求的終結啊。”伊斯坎達爾大笑舉起自己的長劍:“人的夢想,是永遠不會結束的!”
“榮幸吧,今天我親手將那種幼稚的夢想粉碎給你看。”
隨着吉爾伽美什的聲音,無數寒冷的兵刃從虛空中浮現。
與此同時,紫『色』的雷霆從天空之中炸響。
征服王和最古之王的決戰,於此時終於開始。
在此刻,偌大的冬木鎮之中,一片死寂,而在一棟偏僻的小樓之外,層層疊疊的黑衣人將這裡圍的水泄不通。
樑公正所有在市內的分身都羣聚在這裡,可是卻偏生沒有接近小樓的兩米之內,隔着無形的界限,彷彿兩米之內彷彿有着無形的猛獸,一絲一毫都不願意往前在走。
“就是這裡麼?”長孫武站在街角,看着那一座隱約有些破敗的小樓房。
“恩,最初之火的最後兩人就藏在裡面。”樑公正的本體正坐在他的旁邊,缺少了雙腿和左手,可是卻比誰都愜意輕鬆:“隊長交代,全都殺掉就好。”
長孫武皺着眉頭,翻看着手裡的資料:“那個用劍的銀髮小白臉很猛,我不一定打得過。”
“兩個人,一個完全殘廢,一個差不多完全殘廢。”樑公正扣着鼻眼:“你只要拿出當初砸我家裡的時候那股子瘋勁兒,完全不成問題。”
“不對啊,你怎麼不瘋了?”長孫武看着一片清醒的樑公正:“我很不習慣啊。”
“我又不是每天都瘋的。”樑公正坐在太陽底下,曬着有些陰晦的陽光,愜意無比:“偶爾也要清醒一下的。”
“我不該跟你糾結這個問題的。”長孫武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把吐沫星子吞氣管裡:“他們既然還重傷,那麼咱不應該偷偷『摸』『摸』的進去麼?這麼大張旗鼓的圍住,太招搖了點吧?”
樑公正用看瘋子的眼光看着長孫武,被一個瘋子這麼看着,長孫武有些悲憤欲絕。
“我不知道那個叫做沈峰的人臨走之前往裡面埋了多少陷阱和警戒裝置,不過反正足夠把一個人殺掉好幾百次了。”
樑公正撓着臉,苦惱的說道:“這麼多分身來坦路,我都怕不夠,你一個人衝進去……嘿嘿。”
後面的話變成了憨裡憨氣的傻笑,但是其意自明。
“得,反正我也是炮灰不是。”長孫武有些鬱悶的一下把那一沓資料蓋在樑公正的臉上:“趟地雷這種事情,老子在邊境又不是沒做過,炮灰就炮灰。”
“不,你不是炮灰。”樑公正揭開臉上的白紙,認真的說道:“你是高級炮灰。”
長孫武臉皮抽動的轉過身:“我都懶得吐槽你了。”
從那些熙熙攘攘,互相聊天扯皮的刺客中間穿過去,長孫武小心翼翼的站在那條無形的界限上仔細的觀察着陷阱和機關殘留的痕跡。
他將手掌撐在膝蓋上,彎腰觀察着地上的灰塵,皺着眉頭說道“雖然看不懂,但是……我『操』!”
巨大的力量從他的背後傳來,一隻腳掌帶着猛烈而迅疾的力量,沒有一絲風聲和徵兆的,揣在他的屁股上。
“i?can?fly!”
背後無數刺客的分身看着飛起來的長孫武,手拉着手齊聲歡呼吶喊,如同勵志劇中鼓舞送死炮灰的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