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長孫武滿意的收起姿勢,轉過拐角後,終於看到牆角嘴裡堵着破襪子的人質。
每一個合金彈頭的劇情裡都有這些神出鬼沒,渾身就纏着一條破布,但是卻怎麼都死不了的人質們……當主角們解救他之後,他們會一邊跳着舞,一邊從屁股後面抽出一件白襯衫抖一下,於是一個標註着各種彈藥符號的方框就會出現在玩家的面前。
長孫武甚至還記得,s是散彈,f是火焰彈……“而且,你們長的真的都一樣麼?”長孫武彎腰看着地上那個嘴裡塞着破布的被捆住的大鬍子人質。
看到長孫武走過來,人質很激動的叫了起來。
長孫武一邊擠出如春天般溫暖的笑容,一邊替他解開繩子:“不要激動。”
然後……人質不是要一邊跳着舞,一邊送個子彈出來麼!!
ωwш●ттkan●CΟ
怎麼跑了!
無聲的,他背對着的大門轟然敞開,除了兩條腿之外,怎麼看怎麼像坦克的機甲帶着刻骨的殺意從倉庫中走出。
終於明白人質逃跑的原因,長孫武面容抽搐着轉過身,看着機甲上開始轉動的炮管忍住捂臉的衝動:
“不是說最厲害槍械就是火箭炮麼?!爲毛忽然從合金彈頭變成合金裝備了啊!”
遠處沙丘上,拳志郎風輕雲淡的的扭過頭:“啊,忘記說了……”
在炮火的巨響之中,長孫武狼狽的翻滾逃竄,似乎早就預料到了師傅的迴應,嘴裡低聲的吐槽:“這種事情,不是忘記說了就能夠解釋的吧!魂淡啊……”
雖然有些驚詫,但是看起來似乎並沒有恐懼,在經過短暫的觀察之後,他便發現雖然看着大一點,但是威脅值還沒有賣萌的小坦克來得高。
至少,他挺期待那種能夠蹦蹦跳跳,扭腰趴下的神奇坦克。
就這樣,在充滿大叔熱血的豪邁咆哮中,長孫武向着那一臺怪異的機甲發起衝鋒!
看來,他需要努力的方向還很漫長。
——在深夜的森林中,孤獨的男人獨自前行着。
在寂靜之中自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怖,臉色蒼白的年輕男人忽然停下了腳步。
陰森的林間道路已經走到盡頭,可是死寂的氣息卻越發的濃烈。
在月光的照耀之下,他忽然間微笑起來,蒼白的笑容在草木陰影和冰冷月光照耀之下,說不出的詭異。
隱約的聲音從他的身上擴散開來,但是他的嘴卻一動不動,就像是有看不見的鬼魂在他的周圍爭吵、尖叫,哭泣。
如果有人仔細去聽,能夠聽到依稀的話語從他的衣領周圍擴散開來。
“爾康!你已經不愛我了!”
“不,紫薇,我是……”
……樑公正從褲兜裡掏出音樂播放器,按下暫停鍵:“這個不好聽,要換一個。”
他的臉色依舊蒼白的像是貧血,頭髮蓬亂,不過衣服倒是換了一身新的。
終於注意到路邊有些陳舊的道標,他掏出了手電筒湊過去,有些艱難的念出了上面的字跡:“皆……神……村?”
“嗯),看來是到了。”他點着頭,有些睏倦的打着哈欠:“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旅館睡一覺啊,唔,好像沒帶錢包……還好,還有兩張以前隊長給我的美元。”
很顯然,他早就忘掉自己來到這裡的目的。不過總算還在那位詭計之主的安排之內,至少他還沒有走偏跑到雛見澤去。
就像是大多數沉迷於音樂的人一般,他一邊向着黑暗的村中走去,一邊低頭看着播放器的屏幕。
似乎是始終不滿意所播放的樂曲,他專心的翻動着播放器裡的曲目表。
在不知不覺中,走過了狹窄的巷子,走過了陰森的牌坊,直到最後才滿意的點頭:“這個纔好嘛。”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周圍的環境。在不知不覺之間,他已經走到一棟古舊宅邸的外圍。
“看起來很舊的樣子啊。”他撓着臉,輕輕的拍了拍門:“喂?有人沒?我是……唔,送外賣的。”
在吱呀的牙酸聲音中,門緩緩的開了,沒有任何迴應的聲音。
保持着禮貌的姿態,樑公正可是連續兩年榮獲‘青山病院最佳禮貌患者’獎項的新時代三有病人的來着。
到最後,他向着門後探頭探腦:“沒人說話的話,我就要進去了。”
“那就是真的沒人了。”他拍着腦袋,自言自語,然後哼着歌兒走進門後。
在他進入之後,腐朽的門扉忽然緩緩的關閉,整棟古宅在黑夜中就像是一隻吞掉獵物的巨獸。
只剩下樑公正走調的歌聲從門後的空間中隱約傳來,在夜空中飄蕩。
“你是風呀~我是沙~纏纏綿綿……這位妹妹你好啊,看你不喜歡說話的樣子,是新來的病友麼?……誒?這身衣服不錯啊,哪買的?是新制服麼?”
……——————————在整個無盡的次元之海中,擁有着無窮的世界,每一秒都有新的世界在誕生,舊的世界在毀滅。
每時每刻都在發生着奇蹟、毀滅、重生。而比這更多的,是戰爭。
彷彿此起彼伏的壯烈音符在無盡的次元中不斷的迴盪。舊的音符消散,新的音符響起。無數的音符同時出現,交疊在一起變成浩大的交響,永無止盡。
而其中有不少戰爭對於輪迴士來說,都是一場不可缺少,也不可多得的試煉。
就像是dota、lol、eve等等戰爭世界,都需要不菲的獎勵點和劇情卡片去開啓,而其中最嚴酷,規模也最大的,大概就是‘血戰’了吧?。
血戰——著名的西方魔幻體系《龍與地下城》中的龐大戰爭。
下層位面地獄和深淵之間不死不休的戰爭,從第一頭惡魔和魔鬼相遇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直到地獄之主阿斯蒂莫爾斯取得神格之後才得以結束。
其本質是規則中的‘秩序’和‘混亂’之間的交戰,卻逐漸演變成兩個陣營之間的龐大戰爭。
從最開始的深淵惡魔和地獄魔鬼的交戰,到後差不多已經將整個dnd世界拖入其中。
時間在是一場持續了六個標準曰的戰爭結束之後,地獄軍隊臨時駐紮的營地之中。
並沒有深淵營地那樣混亂不堪,整個營地之中充斥的是一種嚴酷到讓人尖叫的秩序。
如同鋼鐵一般的規則足以壓得所有參與這場戰爭的外族人喘不過氣來,就算是最桀驁不馴的強者都要屈服於這種雖然看不見,但是卻瀰漫在每一寸空氣之中的秩序。
就在其中核心的帳篷裡,騎士少女輕輕的從‘上司’的屍體上拔出自己黑色重劍。
色澤彷彿黑洞一般深沉的巨劍在血肉中抽出,發出瞭如同暢快呻吟一般的鳴叫。就在短短的三秒之內,劍柄上的血紅色光澤再次濃郁了一些。
想要依仗自己的地位,來‘指點’一下美貌下屬的魔鬼,原本允諾了足以令任何女傭兵變成蕩婦的寶物:僱傭兵們視之如生命的金幣、散發着詭異氣息的華麗首飾、囚禁了哀嚎靈魂的水晶等等。
可惜,它挑錯了人。而在這個戰場上,有的時候眼光遠比實力更重要。
所以,就這麼輕易的死掉了。
帳篷角落裡的大鬍子中年人停止動作,像是剛發現一般擡起頭。
他擦着額頭上的汗水,有些疑惑說道:“就這麼殺掉了?”
“抱歉,下次我會提前解決掉的。”奧托莉亞緩緩的收起重劍,略顯蒼白的臉上帶着誠摯和尊敬的表情:“需要轉換營地麼?”
“你領會錯我的意思了。”頭上纏着白色頭巾,渾身伊斯蘭風格打扮的中年人開始諄諄教導:“有的時候,就這麼簡單殺掉的話,會很浪費的。”
“我明白了,下次我會交給您來處理的。”奧托莉亞認真的點頭說道:“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如何解決呢?”
“交給我來處理好了,畢竟我可是前輩來着。”彷彿理所當然的一般,大鬍子中年人溫和的說道:“不出意外的話,明天你就是這一隊的隊長了。”
“那些魔鬼會答應麼?”
“它們會答應的,大家都是講道理的生物嘛。”大鬍子中年人停止了磨刀的行爲,用麻布擦乾淨那一對得自‘奎託斯’的雙刃。
彷彿勤勞的農民在辛勤耕耘之後看着一望無盡的麥田一般淳樸,他在雙刃的寒光的映照之下擦了擦自己的汗水:
“畢竟……我可是西域戰神啊。”
名爲‘阿凡提’的男人臉上帶着一種發自真心的善良和期待,如此說道。
在他手腕上一枚輪迴士特有的手錶閃爍着光芒,代表着【十字】戰團的印記在腕錶的底盤上靜謐的燃燒着。
這是他們進入這個世界第十六天,距離結束還有十四天,戰爭尚未結束。
——————戰爭沒有開始,戰爭無法終結。
從人類誕生起,就已經存在了這種概念。從第一根尖銳的樹枝被抓在猴子的手裡,從一個猿人將眼光挪向尖銳石塊的那一瞬間,它就降臨到這個世界上,徘徊不去。
人類的歷史上從來都沒有過真正的和平,也從未有一天不存在戰爭這種只能帶來死亡的活動。
所謂的歷史,就是‘戰爭’和‘準備戰爭’互相重疊在一起之後書寫的血色書籍。
在這個無法被現實所觀測到,也無法觀測到現實的世界中,戰爭早已經開始。
即將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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