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奈亞拉託提普現身王權之戰的時候,,遙遠的時空另一端卻在發生着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事情.
【十字】的駐地之中,貫穿星辰的巴別塔依舊聳立在大地之上。
不斷的有人從光芒中閃現,推開大門,也不斷的有人從光芒之中離開,明明是人來人往的景象,但是這個世界卻始終充斥着靜謐的氣息。
純白色的巨塔深入雲霄之中,,無聲的向着四面八方擴散着隱匿的波動,連接着無數世界和次元,源源不斷的抽取着魔力和各種能源,爲整個星系級別的咒法體系提供着揮霍不盡的魔力。
“亞倫,你需要放鬆。”
鬚髮皆白的boss靠在搖椅上,在塔頂溫暖的陽光中眯起眼睛,低聲說道:“要不然連最後的安寧都要被你破壞了啊。”
火焰中走出的中年男人俯瞰着白塔之下來往的人羣,低聲說道:“那羣孩子,真的做好準備了麼?”
老人懶洋洋的睜開一隻眼睛,旋即又睏倦的閉起來,帶着安寧的微笑說道:“放心吧,他們都是足以令我們感到驕傲的孩子。”
“是啊。”亞倫低聲嘆息着:“他們足夠的優秀,優秀到每一個在將來都能有令人爲之側目的成就。”
如此悵然的低吟着,他煩躁而緩慢的在塔頂踱着步,黯然的嘆息。
有些無奈的擠了一下眼睛,老人擡起頭問:“老朋友,你就不能學別人安靜一點?”
說着,他的目光扭向了在陰影之中佇立如磐石的死生之主:“亞倫,等待是一件足夠枯燥的事情,如果還不找一點樂趣享受的話……會減壽的。”
“你能不能不要像一個快死的老傢伙一樣在這裡嘮嘮叨叨了?!”亞倫有些暴躁的扭過頭低吼着:“當一個垂死的老頭子很有意思麼?”
端起身旁的紅茶。老人認真的回答道:“至少能夠體會到生命的珍貴。”
“在這裡一條命有的時候只值一千獎勵點!”亞倫扭頭看着他:“你想要多少?‘珍貴’的生命!”
對於老朋友的話,boss並不曾動怒,而是低頭看着自己在杯中的蒼老倒影,低聲說道:“可是事物的消亡可不是以萬物的珍貴程度而定論的啊。反而在有的時候,越珍貴的東西。便越脆弱,越是容易被毀掉啊。敵人的、自己的、這個世界的、還是其他的什麼……”
他放下茶杯,手指敲打着身旁的手杖,像是沉思一般的低語着:“所以啊,纔要在它們毀滅之前令他們實現價值,否則再怎麼珍貴的‘東西’也是沒有‘價值’可言的。”
“賦予毀滅以‘價值’?你又在說那套老話了。”
亞倫扭頭怒視着他:“可是死了就是死了,再怎麼有價值。那羣年輕人如果死去的話,也感受不到了!”
“所以就要停止麼?”
老人忽然認真的看向自己多年的搭檔:“亞倫,你告訴我,因爲不願意破滅,我們就要就此罷手麼?做了會受到傷害,所以就什麼都不做麼?”
亞倫沉默了。
看着失落的亞倫,老人再一次靠在躺椅上。緩緩的閉上眼睛,低聲說道:“亞倫。你的心亂了,最後的五分鐘,你需要靜靜。”
頹唐的亞倫緩緩的坐在了高塔的邊緣之上。俯瞰着塔下越來越稀疏的人羣,沉默不語。
直至最後,因帝科斯從傳送門中走出。
穿着白色法袍的銀髮少年手中握着自己的法杖,帶着毫無掩飾的魔力波動向着老人說道:“已經全部都準備好了,【萬象之館】裡的所有典籍也已經備份完成。所有人在底層大廳中集結完畢。缺席三人,恐怕已經……”
“我知道了。”老人瞭然的揮手:“【十字】不需要被恐懼所擊敗的懦夫。盡我們最後的一份善意。將他們開革出戰團去吧。免得將來收到牽連。”
因帝科斯認真的頷首:“我明白了。”
老人緩緩的從躺椅上站起來,重新撐着自己的手杖。扭頭問:“所有人都準備的怎麼樣?做好覺悟了麼?”
“準備完全。”因帝科斯再次點頭:“我已經跟他們言明後果,大家都已經做好準備了。”
“那就沉默的等待吧。”老人站在了亞倫的身旁,低笑着說道:“老朋友們的來訪。”
在高空冰冷的空氣裡,因帝科斯沉默的站在了老師的背後,靜靜的等待着。
直至亞倫擡起頭,看向天空的盡頭。
“要來了啊。”
於是,所有人的視線都擡起,看向天空盡頭那一線蒼茫。
在此刻,恐怖的激震驟然從次元的最深處擴散開來。
囊括了整個次元的咒法防禦系統驟然從虛空中展現,層層密佈的結點帶着互相之間的光芒鎖鏈將整個次元都連接爲一體。
在外部強行突擊展開的瞬間,巴別塔所積蓄了無數年的魔力轟然爆發,在混沌的時空風暴中激起了恐怖的亂流。
在天穹之外,無窮光芒綻放,死死的封鎖着整個次元,不容外來者踏入一步。
在漆黑的混度風暴中,龐大的艦隊在混沌風暴中緩緩前進,將整個次元包圍。
外形如蛇又像是飛舟的女媧星槎從時空的裂隙中飛出,沉默的停頓在次元之壁的外側。
而潛伏在陰影中的法師們也帶着毀滅的殺機握緊了法杖。
僅僅是匆匆一覷之間,便能夠分辨出至少四個大型戰團的徽記。
往日從不曾如此大規模行動的他們此刻卻帶着罕見的殺意匯聚在十字的駐地之外,將整個次元徹底封鎖。
“已經開始了麼?”
似乎是察覺到世界之外的敵人們,老人用手杖敲了敲地面,滿是熟悉的低吟着:“首先科技側會先先試着用次元科技來開闢通道,不過他們會被……”
話音未落,次元之外的亂流已經隨着龐大鋼鐵艦隊中擴散的空間力場而驟然掀起,【十字】埋藏在數十個平行世界中的大型團戰魔法瞬間吞沒了五分之一的艦隊。
在恐怖的次元之海中,無聲的毀滅在那一瞬間亮起的可怕光芒中擴散,所過之處,萬象化作虛無。
作爲【十字】戰團的駐地,對於敵人來說,這個世界是比任何次元都要危險的龍潭虎穴。
因爲他們永遠都不會知道,【十字】究竟在漫長的時光中佈下了多少層防禦和惡毒的機關。
整個看似平靜如死水的次元之中到處都潛藏着足以令超越者都覆滅的恐怖魔法,只要一步踏錯,便會激起整個次元防衛體系的反擊!
就在各方接連損失了差不多十分之一的人手之後,一直沉默的在後方等待的人終於忍不住了。
或者說,他從來都不是能夠按耐得住的人,這個世界也從來沒有人敢於讓他等待。
所以,金色的燃燒之光從次元之海的混沌色彩中亮起,女媧星槎之上緩緩的飛起了一個渺小的人影。
冷眼看着前面徒勞無功的進行着攻擊的艦隊,他冷然低語:“一羣廢物,滾開。”
那一隻彷彿匯聚了無限世界所有力量的手掌擡起,緊接着便是隨意的揮手。
瞬間便恍若水底的漩渦中了一個巨大的爆彈,令整個龐大的混沌風暴都爲之碎裂。
隨意的揮手之下便令整個龐大的艦隊被無形的力量卷着,扔到了一邊。
“你們還準備磨洋工到什麼時候?”、武力之主冷眼看着艦隊最深處,慢悠悠剪指甲的悖論女王:“或者說,你們還準備向【十字】示警多久?用這種不疼不癢的攻擊告訴他我們來了?”
在光輝之中,悖論女王不以爲意的翻了個白眼:“我高興,你管我?”
面對臨時同盟的無賴態度,武力之主冷哼了一聲:“既然做不到,就讓專業的來!”
“隨意!”悖論女王毫不在意的切斷通信,旋即低聲的發出嘆息。
在這個時候,作爲朋友,自己所能爲【十字】做的也只有這麼點多了。
如果這種程度的陣勢都不足以令【十字】明白情況嚴峻到什麼程度的話,那就真的不可挽回了。
奧法,接下來,就要看你的了啊。
……
在次元壁障之前,武力之主的金色長髮宛如燃燒的火焰,隨着手臂的緩緩擡起,無窮的氣從軀殼中涌出。
一瞬間,那一具身體中所展露的戰鬥力飆升了多少?一億?一兆?還是一京?沒有人能夠計算出那個恐怖的數字。
只能夠知道,在那一拳之前,籠罩了無盡次元的時空風暴被徹底撕碎,無數層層的結界防禦徹底崩潰,整個次元的防衛體系都被徹底的貫穿。
恐怖的餘勁衝進了世界的內層,瞬間撼動了整個龐大的星系,令無數代替本體而毀滅的平行空間徹底消失。
而數量近乎無盡的敵人,也正憑藉着那一道龐大的裂隙緩緩的進入了【十字】的次元之中。
在外太空之中,遮天蔽日的宇宙艦隊投下了龐大的陰影,將巴別塔擴散的磅礴波動所徹底封鎖。
而女媧星槎卻宛如一葉扁舟粉碎了【十字】所架設起來的宇宙防禦體系,進入大氣層之中。
在前奏的嫋嫋餘音中,它將再一次的帶來了戰爭的宣言。
在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時候,剛剛因爲戰爭的終結而和平下來的無限世界卻再一次燃起了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