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來都是不同的。
所謂一樣米養百樣人,即使是同一父母所生的親兄弟,成長的環境也相同相似,但長大之後,兄弟倆的世界觀人生觀也很難完全相似。
而對於一個組織來說,其成員五花八門,來自五湖四海,儘管因爲某個崇高的目標而聚集在某個領袖的身邊。但這些成員加入組織的目的,人生追求,以及三觀也都是各不相同。
領袖的作用之一,就是要將腦子裡有着各自各樣想法的傢伙統合起來,朝着一個目標而努力。
在本時空,二戰結束後,席捲整個世界的社會主義革命浪潮中,那→萬→書→吧,w⊙⊙ns∽≦om些建立新王朝的革命者們,在奮鬥的過程中面臨的思想上最大的問題,就是自身的“民族主義思想”和“社會主義思想”之間的矛盾。
來自後世的林漢,有過“歷史教訓”,在看過東西方在民族多元化問題上的慘敗後,在這個問題上早就是個現實主義者,主張不管什麼主義,最後都屈從於民族主義,妄想用“無產階級者無國界”之類的想法壓制民族主義思想,玩理想主義者的“天下大同”,最後只會被殘酷的現實狠狠地打臉。
林漢的思想,也嚴重影響了他的學生,王動就是其中之一。相對而言,他的哥哥王安要更“理想化”一些,但這份理想化也很有限。
至於以林漢爲精神領袖的東南亞華僑解放軍這個組織,在組建過程中,雖然得了新中國極大的人力和物力的相助,但林漢卻很注意保持自己的獨立性。
林漢的勢力和新中國這邊的關係雖然親密,但終究是兩個社團。
著名的暗殺部隊“嘲風社”就是完全受林漢控制的“個人武裝”力量,名義上屬於東南亞華僑解放軍。但實上和林漢的私兵沒有什麼兩樣。至於控制這個組織的人物,無論是年長的王亞樵還是年少的丁影、肖白浪,他們都首先是民族主義者,然後纔有可能是社會主義者。如果在林漢和新中國之間站隊只能選一個,他們肯定只會選林漢。
而軍事力量這邊,新成立的“華僑解放軍”。裡面的高級軍官來自新中國的軍官軒,但中下級的軍官,卻大都是林漢用了六到八年的時間,通過漢娜的關係培養的。這些軍官中大多數人都參加過1935~1936年的新中國建國之戰。戰後林漢再次出錢把他們送回德國進行進一步地“進修”。
進修的目的,並不光是爲了繼續提升這些年青人的軍事技能 ,另一個不能說出來的原因,卻是爲了趁機抹掉新中國這邊對他們太多的影響。林漢雖然親中,也始終以中國人自居,但是他也有自己的私心。就象王動說的那般,中共是中共,我們是我們,大家關係再好,但終究是兩個不同的集團,雙方間的地位應當是“平等”的,而不是一方是另一方的傀儡或下屬。
雖然新成立不到三年的人“華僑解放軍”裡有大量來自中共的志願兵幫忙,但林漢還是這支軍隊中組建了只聽命於他的部隊。王動下樓時。就是要去指揮這支只聽命於他和“先生”的部隊。
正在外面和土著暴徒對峙的,大部分只是臨時組織起來的當地華僑精壯。真正的精銳現在在藏在附近的房間裡休息以便“以逸待勞”應付突發事件。
王安王動兩兄弟分手後,王安立刻去找中國方面的代表,討論將附近另外兩個區域的華僑組織並過來未合的話題。由於雅加達較大,當地的華人聚集點安全區,被分割成了不相臨的三塊。相互間的距離約兩公里左右,王動王安所在的這塊是最大的。
撤僑早有預案。其實雙方也沒有什麼好討論的。只是中方的代表在這事上沒有“經驗經歷”,並沒有處理遇上這種羣體事件時的經驗,並沒有想到接下來要作的事會帶來的後果,很輕易地就同意了。
另一邊,王動走到休息區裡。開始召集手下的“睚眥”部隊。
“睚眥”是這幾年裡,林漢新成立的和“嘲風”齊名的另一支武裝力量。
嘲風的職責,相當於蓋世太保,專門幹暗殺和特務工作之類的“髒活”。
而“睚眥”部隊,就相當於小鬍子手下的黨衛軍,則是用來充當幹“苦力累活”時的尖刀用的。
“睚眥”部隊規模不大,總人數至今不過六百,其骨幹多是東南亞的當地華僑青年爲主,平均年齡只有二十四歲半,全是精力旺盛,熱血衝動的年青人。這支部隊是林漢跳過中共,完全由自己的學生和德方幫助訓練的私人部隊。平時給他們上思想教育課時,林漢只講民族主義,不說別的主義。在他們的腦子裡,林漢灌輸了大量的漢民族主義思想,此外也包括了過去兩三百年裡,東南亞的殖民者勾結當地土著對華人華僑殘酷迫害的史實作爲教材。
作爲武裝力量,睚眥部隊的年青人這幾年裡做得最多的事,就是訓練訓練再訓練,爲了培養血性和增加戰鬥經驗,他們四分一的人利用一年戰爭(指1939年)的機會,也上過戰場見過血殺過人。爲了應付今天的局面,在過去的半年裡,這支部隊進行了長五個月的格鬥訓練,甚至專門訓練過古老的“槍陣”。
他們和王動一樣,心中都埋着一團火,在林漢的教育下,這團火被不斷地壓縮着,沒有熄滅,卻在不斷地升溫和積蓄能量。
王動來到“睚眥”部隊面前,開始作戰前鼓動演說。
“過去的三百年裡,我們華人在東南亞遭受的苦難和不公,最大的原因就是,我們太過善良,太過軟弱,太過委曲求全了!”
王動講話時,睚眥部隊的年青人們紛紛從休息聚集過來。排成整齊的方陣,部分人手持一杆長直的紅櫻槍,部分人拿着用於近身格鬥用的刀盾。而每個人的後腰,都彆着一把十響毛瑟手槍。
在昨夜的混亂中,這些爲了今天的局面而進行了長期針對性訓練,磨劍半年的年青人。接受的指令卻是養精蓄銳,等的就是現在這一刻。聽着王動的戰前鼓動,每個人的臉上都不禁流露出興奮。
“無論是李主席還是林先生都說過,以鬥爭求和平,則和平存;以妥協求和平,則和平亡。我們華僑在東南亞數百年,最大的錯誤,就是大家一直都在妥協,今天。是糾正這個錯誤的時候了!”
王動說着,把手朝某個方向一指,
“現在,外面圍了上千名暴徒,而在附近的另外兩處華人居住區,也有數量相當的暴徒正在圍攻那裡,他們需要我們的支援。你們說,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有人喊道:衝出去。拯救同胞!”
起初只是一個人帶頭,很快就變成了兩百個整齊的齊聲高呼。
三分鐘後。這羣胸前披掛着護胸竹甲的年青人,已經在街道的出口位置。他們替代人了原先在這兒和對峙的護衛隊。
出口外,裡三層,外三層,密麻密密地聚滿了手持棍棒砍刀的當地土著,當們眼露兇光。象惡狼一般,貪婪、兇殘而又怯弱地看着突然增加地華僑護衛隊。
一旁的樓上,來自中國的代表有點不安地看着下面有些詭異的睚眥部隊,問王安道:“這樣子衝出,傷亡會不小吧?三個集結點。我們準備了足夠的彈藥和食物飲水,可以撐好幾天的。那邊傳來的消息,他們還頂得住。我看還是等撤僑支援過來了再採取行動吧。”
王安嘆氣道:“我們會離開這裡,但是在在印尼,還有很多華人,不願意離開開的。”
王安道:“並不是所有的華人都願意離開居住、經營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舊地,轉移新窩去的,很多人還抱有幻想,很多人還以爲委曲求全就可以在這裡得過且過。所以”
“所以我們這些要走的人,能給這裡那些心懷惡意的人,留下最深刻的印象!”
王安雖然不象弟弟那麼偏激,但在這一點上,他還是認同林漢的看法:必須讓印尼猴子們感覺到痛,刻苦的劇痛,讓他們明白華僑從前溫和善良並不等於可欺,從前的善良,只是獅子在打嗜睡,現在該是亮爪的時候了。
沒等中方的代表回過味來,街道口一聲齊聲的吶喊,“睚眥”部隊的二百人排成整齊的方陣,叢槍如林豎成刺蝟,然後一齊朝圍在外面的暴徒中最密集的地方衝刺過去。
場面一片大亂。
一方人數雖多,卻只是臨時聚起的烏合之衆。當他們看到上百條槍頭漆得血紅的紅櫻槍排成一個巨大的刺蝟球猛壓過來的時,頓時先自亂陣腳,轟然潰散。
但是,上千人擠在狹小的街道上,短短的幾秒內,哪裡那麼容易散開。頂在最前面的看到密集的槍刺壓過來了,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想要後逃,卻被後面的人擋住了,撞成一團。
睚眥部隊的年青人,爲了今天的行動專門苦練了數月的“槍陣”和“刀陣”,兩百人突擊時,步伐一致,聚而不亂,有若一人。一出手就有如猛虎破柙,根本無人可擋。
卟哧,卟哧,只是一個照面,就有數十名暴徒被當場刺穿躺倒在地。這些紅櫻槍的槍頭是林漢親自設計,做三棱形,開了專門的血槽。身上不管是哪裡,被捅上一槍,傷口很難止血,基本就只有死路一條。
第一排槍陣刺倒數十名暴徒後,衝勢一頓,槍手全力拔槍,身後第二排槍陣繼續跟上,再刺,待其拔出帶血的槍頭後,先前的第一排槍手已拔出槍頭進行第二輪的刺擊。至於兩翼則由刀盾手保護,以防不測。
睚眥部隊出擊,只是刺擊了三輪,圍在外面的上千名土著暴徒就心膽俱裂,驚恐地尖叫着,四散而逃。
睚眥部隊的人在擊垮他們後,也沒有濫殺,只是趕羊一般地跟在後,繼續組隊前進。爲防萬一。這支部隊裡還配備了十名手持五連發霰彈槍的槍手,不過城內的暴徒 都是隻會欺負平民的烏合之衆,哪裡是他們這些訓練有素的“專業部隊”的對手,在前往另一個街區的路上, 睚眥部隊又遭遇了兩波暴徒的阻攔,結果這些訓練有素的槍手只是“簡單”地刺擊衝鋒了兩次。就輕鬆地將這些暴徒擊潰。
一個小時後,睚眥部隊輕鬆地殺到另一個華人社區,藉助無線電聯繫,裡應外合之下,用純粹的冷兵器,很輕鬆就殺潰圍在外面暴徒,很快就將那處街區的華人全部轉移過來會合。
隨後,在增添了部分人手,他們又前往另一個街區救走餘下的華人。整個過程中,睚眥部隊的人沒有一個人死亡,只有少數幾人被暴徒扔出的石塊擊傷,僅此而已。
當睚眥部隊的人完成任務回到原出發地時,每個杆紅櫻槍的槍頭紅櫻都是溼的。當天,至少有五百名暴徒死在他們的刺擊之下。
當天,住在雅加達城內的洋人記者,拍下了睚眥部隊行動時的照片。後來這些照片登在英國和美國的報紙上。
英國方面,出於替自己強搶荷蘭殖民行爲辯護的需要。稱讚這些行動是中國人幫助當地政府恢復秩序,鎮壓暴徒 “正義”行動。而美國人則指責說這是中英日三家早有預謀的卑鄙行爲。
十二月九日中午,在英日聯合艦隊的逼迫下,荷蘭人駐雅加達部隊被迫開放港口當英日艦隊靠岸登陸“護僑”。誰知道靠岸的日本軍艦剛放舷梯,艦上就涌出大批早有準備的士兵,三下兩下就將港口處毫無防備的荷蘭殖民軍繳了械。
而後更多的軍艦陸續靠岸。當看到前來“接僑”的日本客輪上涌出更多的士兵時,回過味來的荷蘭人這才意識到,這兩家根本就不是過來護僑的,他們是來搶殖民地的。
英國人的陸軍主力在下午三點時才坐客輪到雅加達,不過這時雅加達全城已基本在日軍的控制之下。
遲來一步的英國陸軍。很快被當地正在發生的事情看傻了眼。
已控制了雅加達各處要害地點的日軍,並沒有和“世仇”中國人翻臉,反而“熱心”地幫助他們進行撤退工作,同時日本人在中國人遺下的房產大門上打上封條,聲明這已是屬於日本人的財產——在事變發生前的一個月,雅加達的華僑已大量地拋售財產,買家幾乎全是日本人。
這時的英國人,還沒有意識到,日本人在和他們勾搭,策劃了這場聯手瓜分荷蘭殖民行動的則無,背後還暗中和過去的死對頭中國人勾搭在了一起,以支持中國人在蘭芳地區建國爲代價,換取中方轉移在爪哇島華僑財產所有權。
雖然這筆交易是不對等的,日本甚至可以說是空手套白狼。但是蘭芳一旦建國成功,可以通過沒收當地的荷蘭人的財產獲得補償,得遠大於失,中方也同意了這個要求。也因爲這樣,加上李華梅在暗中“引導”,所以控制了雅加達的日本人,方纔對中國華僑這麼地“友好”。
發生在雅加達的騷亂,只持續了不到二十四小時就平息了下去。而在同一時間,從馬來半島上出發的英國艦隊,載着大量的士兵,同樣以護僑的藉口,進入了蘇門達臘島。面對着英日兩國的聯手發難,荷蘭方面還未明白過來,就在對方的一系列組合拳中被打暈了頭,蘇門達臘島和爪哇島等幾個要害地點,幾乎兵不血刃地輕鬆落入英日兩家之手。
十二月九日這天,最大的衝突發生地是加裡曼丹島。
當晚雅加達發出全城火警時,住在坤甸的華僑也順勢發動了“武裝起義”。荷蘭人在東南亞的殖民軍隊只有萬餘人,卻要分散控制幾個不同地的大島,兵力極其薄弱。在刊甸地區,算上當地治安警察在內,也只有千餘人。
這些殖民地部隊,維持一下治安,欺負一下土著還可以,卻哪裡事前滲透進坤甸的華僑解放軍的對手。爲了當晚行動順利,當晚參加起義的人員,有相當比例的人都來自祖國大陸,他們皆是有過數年軍齡和實戰經驗的老兵,遠不是那些在島上養懶的殖民地部隊能對付得了的。
十月九日早上八點時,坤甸城內的要害部門以及港口附近的兩座老式炮臺,就全部落入起義的華僑之手。當地的荷蘭軍隊也基本被殲滅——實際上事起突然,荷蘭人的抵抗抗力很弱,當晚基本是一觸即垮,一打即降。、
到了九日下午三點,隨着來自胡志明市中國軍艦到達,從客輪和軍艦上下來了五千多名解放軍,荷蘭人在這勢力已再無翻盤的可能。
而在另一個方向,日本人在加裡曼丹島其他地區的佔領行動也十分地順利,荷蘭人的抵抗極其微弱。而來自澳大亞的部隊,同樣也輕鬆地初步控制了東帝汶地區。
到美國時間,九日晚九點,美國全國廣播電臺開始報道此事時,中英日三家已初步地完成了對荷屬印度尼西亞的瓜分。
這時候,荷蘭人才如夢初醒地意識到,他們被中英日三家給搶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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