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武力驅逐的時間被推遲到了十六日,林漢擁有了更多的準備時間。
六月十五日當晚,在華盛頓的一所小酒館裡,幾個陰影正低聲地交談着。
一個是穿着體面的白人,餘正的幾個則是當地的落魄的平民流浪漢。
穿着體面的白人道:“五百美元,只要你們有膽量孤身一人站在軍隊的正前方,擺幾個造型,堅持上十秒鐘,讓我好拍照,這五百美元就是你的了!如果有膽量孤身一人站在馬隊前十秒鐘,給你們一千美元;如果孤身一人攔在坦克前,則給你二千美元!”
另一個角落裡,另一個衣着褸襤的退伍軍人模樣的男人,則對一堆十七八歲出頭的年青人熱血激昴地演講道:“你們是選擇當一輩子懦夫,還是要當英雄,哪怕只有一分鐘!你們需要不僅僅是勇氣,來自心底革命的吶喊,只爲驚醒少數人......”
第二天,六月十六日,當麥克阿瑟命令巴頓指揮的騎兵團和坦克部隊,開始在美國的心臟,華盛頓的街道上“清場”的時候,那個穿着體面的白人和衣着襤褸的軍人,早已離開了華盛頓。
麥克阿瑟接到了胡佛的命令:“你立即帶領聯邦軍隊趕赴騷亂之地,包圍受到影響的地區並且就地清場,不得延誤。”
向來喜歡作秀的麥克阿瑟親自披掛上陣,他特意派人取回了最花哨的制服,上面滿是勳章和神槍手緩帶。他手下的得力助手,頭號“馬仔”喬治.巴頓,也陪同他一同出發。
當部隊到達安納科斯蒂亞橋時,天色迅速暗下來。對面的退伍兵營地裡來了一名使者,他請求麥克阿瑟給他們充分的時間撤出婦女和兒童。麥克阿瑟立刻表示同意,並讓部隊停下來吃晚餐。他們在原地等了兩個小時沒有前進。但在這段時間,對面的老兵營地的人卻陷入退和不退的無盡爭執中,這兩個小時裡幾乎什麼也沒有做。
兩個小時後,麥克阿瑟和他的士兵們開始前進。首先“開路”的,是發射了大量的摧淚的催淚瓦斯後,然後是坦克配合騎兵的“突擊”,士兵門開進了“補助金軍”的駐地。
在此期間,有一名拿了兩千美元“好處費”的人,衝到了正在突擊的坦克、騎兵部隊前擺POSE,這“經典”的一幕,很快立刻就被架設在附近的攝像機拍下。不光是林漢派來的記者,美國各大報社的記者也早已雲集此地。喜好作秀的麥克阿瑟,更是做死地請了不少記者和他隨行。
然後這位勇敢的年青人的腦袋,象被砸爛的西瓜一般,在衆目睦睦之下爆裂開來。
無數記者,無數臺相機,見證了這經典的一幕,一時間,閃光燈閃爍狂拍個不停。
而後,補助金營地裡,又有不少年勇敢的年青人,手持用橡膠滲白糖和汽油調製出來的燃燒瓶,朝巴頓指揮的突擊騎兵投擲。也不知道是誰開了槍,而後幾秒,這幾個勇敢的年青人,也紛紛身上噴血,倒在了地上。
現場一片大亂。
在沒有林漢插手的原本歷史上,麥克阿瑟和喬治.巴頓在這一事件中的作爲,本就引發嚴重的流血事件,收容退伍軍人的難民營被人爲點上了一把火,50英尺高的火焰照得華盛頓的夜空通紅。在這場“戰鬥”中,有一個只有7歲叫尤金的孩子,想從“房子”裡救出自己的寵物兔子,卻被巴頓指揮的士兵一刺刀戳穿了他的小腿!
“滾開,你這個狗崽子!”
他們這樣呵斥老軍人的兒子。有兩個嬰兒死於毒氣彈,人們給其中的一個嬰兒擬了一條墓誌銘:“伯納德·邁爾斯長眠於此。他只活了3個月,是胡佛總統下令毒死的!”
而在這個時空,美國人流的血更多。就在麥克阿瑟一方身後的兩座大樓上,漢娜和喀秋莎一人手持一把帶八倍數瞄準鏡的斯普林步槍,對着難民營進行遠距離地狙擊,不停地射殺難民營裡的平民。
這兩把斯普林步槍都安裝了自制的消音器,兩人各自打打出六排,三十發子彈,在難民營裡造成了十死二十傷的嚴重傷亡。由於純是爲了製造更大的混亂和動亂,兩人都沒有太認真的精確瞄準,但就是這樣,造成的傷亡還是很恐怖。
打完六排子彈後,兩女拆下瞄準鏡和消音器,將步槍遺棄在現場後離開,臨走前還用布抹掉了槍上的指紋,而漢娜潛伏的地方,故意留下了一大堆喝剩的烈酒瓶子。
而同一時間,當退伍軍人們在漫天的大火中哀求逃生時,喬治.巴頓的坦克在難民營裡顯示無敵的威風時,華盛頓的許多富人和“精英”們駕着遊艇,來到安納斯夏河岸旁,饒有興趣地欣賞起這百年不遇的場面。而這一事件的策劃者林漢,這時也混跡在他們中間,他坐在一條從當地租來的遊艇上,對着不遠火光沖天的難民營指指點點,用現場講課的方式,給剛剛從德國乘大西洋客機趕來的三十名中國留學生進行政治授課。
胡佛的延遲六天,給了他足夠的時間,將正在德國留學的那批東北學生中的帶頭人緊急從德國調了過來。在林漢看來,這麼重大的事件,是他給這羣學生進行思想教育工作最好的機會,絕對不能輕易錯過了。
林漢指着不遠處的火光,對着學生們道:
“看到了吧?這就是標榜自由民主的美國的真面目?”
“這個國家是很自由,不過這是有錢有勢的財閥財團鎮壓人民的自由。”
“這個國家是很民主,不過這是有錢有勢的財閥財團玩弄權力分贓遊戲時的民主。”
“自由,民主?哼,用套魯迅說過的一句話,你也配姓趙?這就是你們曾經很嚮往的美國的真面目,你們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