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炮灰,或是別人手下的身份,在珊爾娜沒有跟着大部隊過來這裡前。百貝拉他們三人很清楚這一點,只是看到珊爾娜來這裡了,多少有了點底氣,至少不會再如同其他人那樣被隨意使喚。但心裡肯定不甘心,每一年學校的考覈都是家族,或者是那些大勢力用來作爲參考的依據。
很具有說服力的一項依據,從每次考覈的死亡人數上,就能看出這一點來。三人本來實力就不怎麼行,如果沒有後續大量資源的堆積,自身實力的增長也會越來越慢。雖然不能說自己的人生會因此完全止步,但是比起珊爾娜這樣的人來說,成長速度間的差距肯定會越來越大。很快,他們將會徹底地站在不一樣的水平線上。
百貝拉感覺心裡有些委屈,也有深深的失落和挫敗感。但讓她鼓起勇氣跟着痕跡去追上隊伍,她不敢,身後站着的弗雷和裡埃爾恐怕也是一樣的想法。
“嗤、”裡埃爾打來金骷髏頭的火機,點燃一支菸後深深吸了一口,全身都放鬆了下來。大隊部在的時候,珊爾娜管得很嚴,這種可能暴露自己的事情,是絕對不能做的。裡埃爾抽菸習慣了,憋得時間很長很長,現在終於有了機會。
“回去吧。”百貝拉乾乾地說道,嘴巴里有些苦,心裡也嘆了口氣。看着自己的隊友就是這樣懶散輕鬆的人,剛纔還有追隊伍的念頭,現在全部打消掉了。“還是回去好,我們這樣的狀態,過去也是送死。並且在飛空艇旁邊待着,等着撤離的人也不只我們三個。途中還是很有一些人跑回去了。”
心裡安慰着自己,三人帶上自己的裝備轉而往雪峰上走。在集合地的人數不少,任務途中清楚自己的實力,不想再冒險,也不想丟掉性命的人永遠不會是少數。少數人往往都是珊爾娜那樣的人。學校裡,每一期的學生中也只有那麼幾個。在家族裡,也是一樣的情況。
珊爾娜跟着大部隊趕到樹林裡的時候,前去圍剿的隊伍已經撤離了被火炮轟擊過的地點,跑過來和他們匯合了。百多人的數量在極短的時間裡減少成了兩位數,一大堆屍體遺留在了原地,還沒有來得及處理。活着的人也帶着不同程度的傷,彈片嵌進了肌肉裡面,稍稍動一下就能感覺到疼痛,不能再靈活運動了。
情況比珊爾娜他們想象得要糟糕。以爲他們可以較好的躲過火炮的轟擊,但現在看來是高估了這些人的實力了。樹林蓋住了大半視野是一個不可忽視的原因,但也不能成爲藉口。聽了那一個指揮者的彙報後,得知其中還有很多人是被鋼殼炸彈炸傷的,他們對這種本可以避免的事情也感到了無奈。
“先過去排查一下區域,看看具體的情況。敵人在不久後也會靠近這裡,晚上對我們稍微有利一些,能不將時間拖到天亮,我希望今晚就能把敵人全部解決掉。那個少校就在裡面,這可是賺取分數和評價的好東西。”
“有獵物是好事情,但接下來希望大家都配合一點。畢竟敵人也集合起來了,要先把敵人全部殺死纔是正確的選擇不是?”還是那一個女性的聲音,站在隊伍的外側,身邊跟着好些人。可能是本來的手下,或者是靠着實力招募的隊友,“剛開始我們有很多人,看看現在,被獵物反撲致死的已經不再少數了。大家心裡都有想法,我希望這個時候,大家都能稍微照顧點別人纔好。”
原本整個騷動的隊伍瞬間就安靜了下來,沒有人接她的話,只剩下她一個人在那裡不知道爲何,高興地呵呵笑着。
過了一會兒,還是珊爾娜看了那女子一眼,這才讓隊伍先過去剛纔的地方,做迎接敵人的準備。黑夜裡,知道敵人的總部隊就離着自己不遠了,他們也不敢以對付一個敵人隊伍那樣的碾壓方式去戰鬥。只要提前佈置好精心的火力網絡,剛纔那樣前去圍剿敵人的隊列形式,一串子彈打過來,可能就會倒下一大片。
地面上的火焰已經熄滅,不大的風還未將硝煙味道吹散。大塊大塊的積雪變了顏色,成了暗淡的黑紅色。屍體被集中起來了,除了少數幾具裝進了屍體袋子裡,藏在積雪下。其他人都被扔進了那個大洞。
“有時間真想下去淘一淘東西,這種大型飛空艇上裝載的處理機器,最低級別都是從分析機起步。看這樣子,我想裡面的這些東西還沒有被完全拆卸下來,可能連那些能量裝置都還完整地保存着。”珊爾娜他們趕過去的時候,除了那些屍體,就只有這個大洞是最吸引人眼球的。做爲隊伍中在通訊機器方面精通的人,男子判斷出了這是敵人的飛空艇後,說了這樣一句話。
“會有機會的。”站在一旁的珊爾娜才從樹幹上收回自己的目光,她在看不久前那一槍照成的效果。和她自己想象得一樣完美,唯一不足的只是沒有擊中敵人,並且位置上還有一些小的偏差。
“一名上尉?”剛纔那個男的問道,眼光順着珊爾娜殘留在空氣中的視線,也看了一眼那條貫通古樹的渾圓通道一眼。
珊爾娜搖搖頭,望着剛纔火炮轟擊過來的方向說:“不知道,根據你收集到的資料,我想,一個隊伍裡面應該只有一個上尉吧。或許他只是中尉,或者是少尉。”
其他人很快清理完屍體,現在正在編排隊伍,還有考慮地勢因素,安排合理簡單的戰術,應對接下來和敵人的衝擊。
珊爾娜和那個男子這時站在火炮轟擊地點的邊緣,看着積雪中那條不可能短時間內被填平的猙獰傷疤,心裡計算着什麼。
“怎麼看,信息收集上你可是這裡最厲害的。”珊爾娜平靜地問道。
“不知道,這可和信息收集扯不到一塊去,有通訊機器做媒介還好,一片積雪可看不出什麼。”男子沒有正面回答,“是個年輕人呦,我感覺他和我們是一樣的。隔着很遠的另外一處,在那邊的戰線上,其他人不是也碰到了相同的情況和相同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