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張樂等人坐車到達長平(安)街的時候還不到九點,但穹安門廣場上已經聚集了不少的羣衆。
穹安門旁的地鐵要到八十年代後期纔會開始規劃,具體修建是九十年代初期,所以此時張樂等人的車隊可以直接從金水橋開過。開過金水橋,再穿過城門門洞,車隊最後在瓊安門城樓的北側停了下來。
“張先生,我們到了。”小李的話讓張樂飄飛的思緒又飄了回來。
“知道了。”張樂整了整身上的中山服,開門下了車。
中山服還是張樂在港島找人量身定做的,畢竟登上穹安門這樣的事,穿西服總歸是不太好的。
一行人拾級而上,很快就到了城樓上,不得不說,作爲目前京城較高的建築,站在城樓上看到的風景確實很美。眼前是無數羣衆們自發聚集在一起的長平街,從長平街向遠處望去,無數的四合院安靜坐落,令人瞬間就感受到了這座城市的厚重歷史。
張樂幾乎是第一眼就看到了小個子的鄧公。鄧公就是有那麼種魔力,能讓你在人羣中一眼就注意到他。
鄧公旁邊站的是雲老,兩人正在說話,在他兩人周圍,還有好幾個老人在圍着,不時插兩句,看上去像是在商量什麼。
鄧公雲老這一夥聚在城樓靠樓梯一邊,中間則是站着位穿着毛氏中山裝的人,標準的國字臉,正是那位姓華的主席。不過他雖然是國字臉,但並沒有多麼威嚴,眉宇之間反倒是有一種和善,此時正聚精會神的看着廣場上的羣衆們。
城樓另一邊也有一夥人正聚在一起說話,張樂認出了處在這夥人最中間的是葉帥。
一邊是鄧公,一邊是葉帥,卻沒有人與華總說話,從這裡就能看出華總並沒什麼擁護者,鄧公回來,華總在權力中心待不了多長時間了。
“小同志”張樂正看着廣場上的羣衆時,雲老過來了。不過這次,雲老不是一個人過來的,他身旁還有一個老人。
“這位是鄧公,這位是我跟你說過的張樂。”雲老跟他旁邊的小個子老人介紹起了張樂。
“鄧公,您好。”親眼見到歷史人物,張樂的內心還是有點小激動的。
“你好”鄧公握了握張樂的手,“感謝你之前爲地震的捐款。”
“我應該做的。”張樂很謙虛。
“剛纔聽雲老說,你有興趣來內地投資?”鄧公對經濟的事比較上心。
“確實有興趣,但還要讓手下的人考察考察,再確定從什麼產業開始投資。”張樂也沒有把話說死了。
“你對內地的經濟形勢有什麼看法?”
“對投資者來說,目前的經濟形勢並不太好,但我相信未來會好的。”張樂也只能這麼說,可不能直接把什麼市場經濟體質說出來,那樣就說的太多了。
“小同志,你確實對國家很有信心。”鄧公拍了拍張樂的肩膀。
“不過,你爲什麼就這麼有信心呢?”
“這是我的祖國,我不對她有信心,我對誰有信心?我對我的祖國一直有信心,她將來絕對可以走上覆興之路的。”
“你是個好同志。”鄧公沉吟了一會,才說了這麼一句。
“我們拍張照吧。”
“我的榮幸。”剛纔張樂還是竭力剋制了下,不然很可能就說漏嘴了。對其他的事,他可以冷靜,但對心愛的祖國,張樂真的很難冷靜下來。
“咔嚓”一聲,張樂鄧公在1978年十月一日拍下了他們的第一張合照,後來十幾年間,他們又在其他地方拍了很多張照。但這張照片,無疑是在國家經濟歷史上最有意義的一張。
又交談一番,鄧公纔不舍的和張樂分開,臨分別時,鄧公還跟張樂語重心長的說“小同志,我等着你回來投資。”
“很快。”
晚上還有文藝活動,無非就是一些沙家浜之類的紅色戲路,張樂也是頭一次看,還覺得有些意思。看完文藝活動,張樂就回國賓館了,一天的國慶典禮就這樣結束了。
回到國賓館,張樂腦子裡一直回想着今天的點點滴滴。當站在京都穹安門城樓上的那一刻,張樂感覺自己的血都沸騰起來了,能在那裡站上一次,張樂覺得自己沒白重生這一遭。
在典禮上,張樂也看到了幾張熟悉的面孔,比如港島人盡皆知的紅色資本家霍先生,還有胡映湘先生。不過,張樂也只是和他們打了個招呼而已,他又不常在港島,和港島的富商們還沒有太多交集。
十月二日的時候,陸陸續續的已經有人走了,張樂還沒走,因爲他回去也沒什麼事,就想在這邊再待兩天再回去。
和鄧公拍的照片也送過來了,後面還有鄧公留的字:盼國家復興,與君共勉。十月一日攝。
從鄧公的字裡,就能感受到這位老人對國家的感情,可能他的經濟策略有缺點,但不可否認,如果沒有他,國家不知還需要多少年才能趕上那些發達國家。
……
“去趟京都大學吧。”第三天,張樂又坐上了紅旗車,他想看看這個時代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