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來什麼,江年輕蔑一笑。
起身離開。
中午放學後的教室亂哄哄的。
斜刺向講臺的陽光,已經縮回了門口。
李華從座位上站起,一臉不可置信。
“赤石了,他什麼時候和生物老師那麼要好了?”
大胖子馬國俊搖頭,扶了扶眼鏡。
“當舔狗唄,還能是什麼,英語老師現在都不帶管他的。這狗東西太能巴結了,連生物老師都不放過。”
李華聞言,不由義憤填膺。
“臥槽,聽你這麼一說,他更該死啊!”
“是啊,改天問問他怎麼巴結的。”馬國俊搖頭道,收拾東西就離開了,只留下一臉懵逼的李華。
理綜辦公室。
晴寶取了一次性杯子,去泡茶的同時對他道。
“隨便坐吧。”
“好。”
江年打量了一眼辦公室,陽光從一樓窗戶那透進來。
外面是喧鬧的放學聲,辦公室裡瀰漫着淡淡油墨氣息。
晴寶往杯子裡倒了一點自帶的小盒茉莉花茶,而後用熱水泡開。
黃澄澄的茶水震盪,倒映着她那張隱有笑意的臉。
週五中午放學後,這是每週她最爲放鬆的時刻之一。
辦公室裡安靜,陽光午後每一秒都值得享受。
“茉莉花茶,應該會喝吧。”晴寶將一次性水杯放在他面前,而後在工位坐下。
“會的,謝謝老師。”江年看了一眼晴寶,心裡琢磨着怎麼誇,“老師,你換了一個小蜜蜂啊。”
“挺好看”
聞言,晴寶大爲緊張,護住了小蜜蜂。
“這是上課要用的,不能給你。”
江年:“?????”
他有些傷心,覺得生物老師似乎對自己有一些奇怪的刻板印象。
沒說要小喇叭啊,最多拿來玩一會。
“老師你誤會了,我不要小喇叭。”
晴寶半信半疑鬆開了小蜜蜂,又補了一句。
“別的也不行。”
江年:“.”
無語的同時,他又試探道。
“那茉莉花茶呢?”
“哦哦,這個可以。”晴寶一聽不是教具,頓時鬆了一口氣,拿出茉莉花茶的小罐子,“分你一點。”
完了,刻板印象加劇了。
江年有些後悔,但轉念一想,下午整點茉莉花茶喝也不錯。
下次再彌補晴寶吧。
晴寶端起杯子吹了吹,抿了一口茶,微微眯起了眼睛。
江年捧着杯子喝茶,心裡不禁默默感慨。班上人什麼時候見過這麼放鬆的晴寶,跟個女大學生似的。
過了好一會,她才問道。
“昨天發的生物試卷做完了嗎?”
聞言,江年點頭。
“都寫完了。”
“嗯。”晴寶對江年的態度很滿意,從不找理由,“那行,我猜你也應該寫了,我這收了一張試卷。”
“你拿去做,不要求你多久做完。重點標註的多做幾次,不懂就來辦公室問我。”
江年應道,“好的老師。”
午休。
走廊那頭,餘知意錘着肩膀往教室走。
要換內衣了,又是一筆錢。
她和家裡人的關係很差,當初也是賭氣這才跑去住校。平時生活費不算低,但她花錢有點大手大腳。
內衣超級貴,如果不是吵架了,她肯定讓媽媽付錢了。
昨天勒了一天,晚上回寢室讓室友幫忙看了一眼。肩膀那果然勒出了一條紅痕,今天又勒在那個位置。
餘知意拉起肩帶,感受着那微微的痛感,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賭自己只是這兩天胖了,少吃點就瘦回去了。
一進教室門,就看見江年在埋頭做題。
如果換做兩週前,她會看一眼,然後面無表情的走開。不過現在,她有點無所謂了,逆反心理佔據了上風。
“你在寫什麼呢?”
江年擡頭,目掃到脖子以下就收回了,看胸識女人。
有分寸,但是不多。
“寫情書。”
“騙誰呢,明明就是.”她站在江年桌前,目光往下看,卻被胸擋住了視野,“.生物試卷。”
江年擡頭,目露疑惑。
“知道你還問。”
餘知意:“.”
她暗道無語,默默走開了,心道自己怎麼招他嫌了。次次嫌棄,這人看胸倒是一次不落下,純純色鬼。
午休鈴響起,不一會陳芸芸披着頭髮進了教室。
看也不看,直接坐在了吳君故位置上。
“在寫什麼呢?”
“哦,生物老師給的強化試卷。”
後排座位上,餘知意默默擡頭,幽幽瞥了一眼那邊。
區別對待也太明顯了。
“讓我看一眼,什麼題目。”陳芸芸也有些好奇,伸手去拿,“看着有點難啊,這些題目全要做完?”
“是啊,慢慢做了。”江年也不急。
放下試卷,陳芸芸忽然想到了什麼。
“哎哎,江年,我現在白不白?”
江年打量了一眼洗完頭的陳芸芸,乾淨的鵝蛋臉。黑長直頭髮全都披着,眉眼清麗,粉脣微抿。
“這個啊,不好說啊。”
“嗯?”陳芸芸頓時緊張起來了,拿出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照了照,“沒上午跑操的時候白嗎?”
“不可能啊,洗頭的時候,我洗了三遍臉,現在不應該更白一點嗎?”
聞言,江年恍然大悟。
“哦~你問的是臉啊?”
陳芸芸頓住了,臉上神情迅速消失。幽幽盯着江年看了好幾秒,發現這是教室,一時間欲言又止。
“你真是”
江年手撐在桌上,嘴角微微勾起。
“暖得沒邊了?”
陳芸芸白了他一眼,拿過他的筆在他書上空白頁寫道。
“徹頭徹尾的變態!!(豬)”
寫完,還順帶畫了一隻字母豬。就是那種反E,加幾個wm,最後掛一個Q做豬尾巴的象形圖像。
對此,江年不敢苟同。
真變態應該會要求拉開衣服看一眼。
在嗎,你是一個溫柔的女孩。你值得被全世界滿懷善意巴拉巴拉,前面忘了,後面也忘了,反正
看看勾。
下午是數學加物理課,雙劍合璧無敵了。
江年面帶微笑的聽完了,感覺自己聽懂了。但課上一做題目,頓時又感覺智商在緩慢流失,這就是詛咒。
數學老師正激情畫圖,手臂揮舞。
“先畫一條輔助線”
正講着課,目光一瞥,看見了某個趴桌上睡覺的學生,頓時勃然大怒。
“楊啓明!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