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好。”
聽三江水這麼說,趙金虎不再堅持。
“趙金虎,你不會準備就這樣拉着我們站這吧?”
三江水打趣了一句。
“你看我光顧着說話了,抱歉,跟我來。”
趙金虎反應過來,歉意地笑了笑,帶着兩人來到靠近舞臺的卡座。
“坐。”
招呼三江水和李安坐下:
“今晚的酒我請。”
“哇!今晚怎麼忽然這麼大方?”
三江水語氣誇張。
趙金虎瞥了他一眼,佯裝生氣:
“你的意思就是說我小氣嘍?”
“沒有。”三江水笑着說:“只是不太像伱的作風嘛,我來你這的次數可不算少,也沒見你免單?”
趙金虎強調道:
“你放心,下次你過來我照樣收錢,今晚是請你師弟的。”
李安連忙擺手:“虎哥,太客氣了。”
趙金虎換上笑臉:
“欸,哪的話,你是三江水的師弟,那大家就是朋友,你又是第一次過來我這捧場,應該的。”
李安報以微笑,也不再矯情。
三江水咧嘴一笑:“那就來幾瓶黑啤酒吧。”
“沒問題。”
說完,趙金虎轉身走向吧檯。
不多時,他端着兩個托盤折轉了回來。
兩份果盤,四瓶黑啤被擺放在桌子上。
“你們聊,我就不打擾了。”
趙金虎替兩人倒上酒,臨走時,又說:“李安,切磋的事別忘記了。”
“肯定不會。”
李安滿口答應。
目送着趙金虎轉身離開,三江水隨口說道:
“他這人向來嗜武,聽說了曹雁君和你切磋,還曾問過我這件事,現在見到你這個正主難免手癢難耐,熱情了一些。不過他人還算豪爽,當初我和他認識也是不打不相識。”
李安點頭表示瞭解:
“趙金虎和師兄是朋友,他有這個興致,陪他切磋一下也無妨,總歸是活動一下筋骨而已。”
“嗯。”
三江水應和一聲,抿了一口深棕色的酒液:
“對了,陳壽的事也過去這些天了,聯公樂的劉和有沒有找你啊?”
其實碼頭上很多事情,三江水都是心知肚明,但是他清楚自己這個師弟一向有自己的主見,大家又都是成年人了,他也不好多說些什麼。
“沒有。”
李安搖搖頭,也不意外。
他接着道:“聽阿豪講,前兩天劉和得罪了陳志超,自身難保,現在應該無暇顧及陳壽的事。”
“那就好。”
三江水心下一鬆。劉和是個紈絝子弟沒錯,卻背靠他叔叔劉福,而且聯公樂也不是什麼小字頭,如果對方找上門,總歸是個麻煩事。
師兄弟兩人,一邊喝酒,一邊閒聊。
酒過三巡,酒吧的客人也逐漸多了起來。
三江水放下酒杯,終於聊起了正事:
“其實我今天約你出來,是有點事跟你商量一下。”
“你說。”
坐他對面的李安,靜靜點了點頭。
三江水想了一下,說道:
“如今碼頭上一切順利,我也就放心了。你也知道,現在已經是月底了,離下月初還有一個禮拜的時間,我準備將我手裡的那幾個碼頭也交給伍世豪。”
“臨近婚期,確實該抽出時間提前忙着籌備婚禮,結婚是人生大事,不能太倉促。”
李安點頭贊同,接着又道:“師兄,有什麼我能幫手的,直接跟我講,我這個當師弟的義不容辭。”
三江水聞言笑了笑,擺手道:
“那倒不用,我和你阿嫂在香港並沒什麼親戚,她那邊只有幾個同鄉,我這邊除了師傅以及你們三個師弟師妹就只有幾個要好的朋友,所以婚禮也不準備大操大辦,你阿嫂跟我講過,簡單操辦一下就可以了。”
舉辦婚禮是否有必要大辦,這是一個主觀上的問題,主要取決於個人的價值觀和生活狀況。
儘管從古至今,大家都習慣性的認爲婚禮應該華麗隆重,但實際上婚禮的質量並不僅僅取決於規模大小,有時候一個簡單的,有意義的婚禮反而更加難忘和珍貴。
自己師兄並不缺錢,而且碼頭上認識的人也夠多,他既然決定遵從習俗,簡單舉辦就好,李安也不會多言。
啪!
酒吧內燈光忽然暗了下來,正對着卡座的舞臺亮了起來。
伴隨着掌聲以及不時吹響的口哨聲,一個穿着華麗晚裝的女人走上了舞臺。
當音樂響起,女人扭動着腰肢,笑顏如花對着麥克風開嗓的那一刻,便吸引了整個酒吧的目光。
kiss me, honey, honey, kiss me
吻我親愛的吻我
Thrill me, honey, honey, thrill me
親愛的讓我感到興奮
看到李安向舞臺張望,視線不時停留在女人身上,三江水打趣道:
“長得靚不?”
李安面不改色地收回目光,沒有接話。
三江水笑着道:
“她叫茱莉亞,趙金虎的妹妹。可惜你現在有女朋友,要不然我倒是可以介紹你們認識?”
“師兄,你想哪裡去了”
李安搖頭失笑。
三江水也不再開玩笑,他正了正神色,繼續說道:
“半個月前我就在南京街買了一棟唐樓,過幾天我就搬去九龍住,以後碼頭上的事就交給你了。”
李安有些意外,轉念一想反應過來:
“師兄,你只是搬去九龍,又不是離港,我也住九龍,你在碼頭上待了這麼些年,現在忽然把碼頭的事交給我,是不是。”
“哎,你不要多想。”
三江水清楚李安話裡的意思,連忙打斷李安。
“我只是想學你當個甩手掌櫃,難得清閒一下,你是我師弟,難道還能吞了我那份不成?”
“當然不會。”
“那不就得了。”
三江水白了李安一眼,攤了攤手:
“當然了,還有另一方面的原因,這些年師父雖然沒有掛牌開館,但我知道,師父心中還是希望八極拳能在香港傳承下去,要不然也不會教拳了。我想過了,以後我就安心待在南京街開館授徒,碼頭上的事自然也就沒時間打理了。”
“開館授徒?”
李安大感意外,思考了一會:“這個事得師父同意,你跟師父講過沒有?”
三江水點頭,無奈道:
“提過一嘴,不過師父既沒同意,也沒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