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璀璨。
觀景臺的木欄多出幾分斑駁。
一如歲月。
遠眺望去,掛畫山底的維港夜景,多出幾分現代感的繁華。
樓更高了。
建築也更美了。
阿美站定在木欄前深吐口氣,挺起胸膛講道:“阿楷,我記得你話你喜歡維港的燈火璀璨。”
“喜歡亮點的維港。”
“嗯?”莊世楷神情楞了一下,腦海裡回憶翻滾,想起當年講過的話,表情幸福的曬笑道:“你不說我都不記得了。”
“我記得。”阿美看着遠方的夜景講道:“我記得你講過的每一句話、我也記得當年你在槍林彈雨中保護我。記得你爲我買的衣服,記得你第一次帶我去的餐廳,記得每一天的點點滴滴……”
莊世楷笑着搖搖頭,上前用力拍住木欄,與阿美並肩站立:“我就記得第一次騙你上牀。”
他倒是老老實實,一點都不帶害臊。
阿美不禁露出笑容:“這個我也記得。”
畢竟,第一次上牀對於男女雙方都值得紀念,那是有關愛情的實踐,交付身心的託付,以及享受大和諧運動的一個開始。
莊世楷有些無奈道:“你記得這麼清楚,會不會顯得我的色呀?”
“我可不想當個鹹溼佬!”
“你晚了。”
“你在我心裡就是個鹹溼佬。”
“不過,是個帥氣英俊的鹹溼佬。”
阿美上前用手戳戳莊世楷的胸口:“我就喜歡你對我不正經的樣子。”
“那……”莊世楷目光在旁邊亂瞄,除了樹上掛着幾隻外,山頂附近半個人影都沒有。
阿美卻收回手指,看着手錶講道:“我記得你講過的每一句話,不止是記在腦袋裡,而且還記掛在心裡…”
“比如現在……”
現在是晚上十點整。
莊世楷點點頭,腦子裡還是一團漿糊,充斥着慢慢雄性激素時。遠方,目光視線內的維港方向,一棟棟大樓忽然亮起藍色、紅色的熒光,維港夜景變得極爲璀璨,彷彿一顆綻放光華的明珠,既炫目又美麗。
這一刻或在海邊、或者在半山、高樓、市區中的港島市民們,全部擡起頭翹首觀望着美景夜景,一時間又種目眩神迷,置身未來的錯覺。
旋即市民們中爆發出一陣熱烈的驚呼聲,越來越多的市民擡起相機,拍下維港首秀的畫面。
收到消息的電視臺也紛紛派人出動,收集照片,錄下影像…
這場維港首秀驚豔了全港,配合八十年代的風貌變化,更被譽爲港島經濟騰飛的見證。
咔咔咔,這時隨便拍上幾張都將成爲珍貴的歷史照片,將來每逢翻開港島的經濟歷史雜誌,閱讀港島發展過程時總能看見這張標誌性的照片。
可惜,這場維港首秀不爲驚豔這座城市,只是爲驚豔一個人。
莊世楷看着高樓大廈一個個亮起燈光,組構成一片耀眼絢麗的夜景,包攬着繁華浮世與燈景藝術,眼框中瞬間瞳孔放大,有些不可思議的講道:“你做的?”
他是真沒想到阿美還有這份心…...有這份執行力!
至於點亮維港的實力…
阿美倒是一點不缺。
因爲阿美已經是“世興集團”內部的營業總監,並且是多個子公司的董事,所以能夠接觸到各種商界大鱷,無形中擁有強大的人脈資源。
雖然,這些資源和利益都是依託在莊sir身上,但正是由於依託在他身上才更顯的有影響力。
現在阿美想要動用資源點亮維港不難,難的是十年後還能記住這件小事。
這可是莊sir都已忘記的話,莊sir心中一時間充滿感動,阿美看着他的眼眸,深情款款的講道:“爲你做什麼都行,就算拼了這條命……”
她捧起莊sir臉頰吐露心聲:“我知道你不喜歡被一本結婚證束縛,我也見到更多娶了三姨太,六姨太,八姨太的男人,你已經對我夠好了。”
“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對這些都不在乎,但是有件事情我很在乎…”
“我希望你能同意給我。”
她很清楚在莊sir身邊做女人的一個道理:莊sir給你的纔是你的,莊sir不給,她不能自己拿。
而有些東西是女人、是人性天生渴望的。
於是她今晚纔回來求莊sir。
至於點亮維港的夜景,也不是她一時興起,專門做來忽悠莊sir的,而是半年就有“十週年”計劃,專程給莊sir準備的驚喜。
其他事情反而像是意外。
當然,維港剛開始並不是沒有亮燈,只是燈光沒有矩陣設計、藝術造型、還殘留着上個時代土裡土氣的味道,每棟樓都是獨立的燈光,單純聽留在“好看”的境界。
而現在則是“藝術”。
這是阿美專程從國外請來的燈景藝術團隊,歷史半年多的設計改造,斥資上百萬才成功改造的燈藝景觀。
她也沒想到這次設計在未來將會成爲全港標誌性的景觀,並且一直沿用到幾十年後,每晚都燈火如初,一如今夜。
阿美的話也說進“莊sir”心坎裡了。
她沒有說莊sir不結婚是因爲女人、是好色、是個鹹溼佬。
莊sir還真不是!
他要是一個鹹溼佬的話,早就娶上幾十個的姨太,女人可以像隱形眼鏡樣絕不用第二次,一日一拋,一天一個。
要知道,從某種角度上講,什麼“一夫多妻制”,“一夫一妻”制,港島的法律變成什麼樣都不關他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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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領結婚就一直是單身,我同時找多個老婆是“重婚罪”,我同時談幾個女朋友,談完一批再換一批不犯法吧?
談戀愛啊!
一點問題都無!
可是他沒有.....因爲他單是被荷爾蒙驅動的生物......
雖然他不否認自己喜歡美女,也不否認還會收女。
但是他不想結婚更多是出於一個“穿越者”的不安全感。
畢竟,他當時穿越重生而來,從內心深處講,對一切事物都保存着某種特殊的警惕性。
一定要給自己劃出一個足夠隱蔽的安全空間才行。
再加上當年他還是是洛哥的小弟一枚,風裡來,雨裡去,隨時面對殺機,很難談得上安穩。
他和阿妹在外面吃飯,洛哥派人傳句話過來,他就要戴上配槍去做事,能不能回來都得打個“?”號!
你拿什麼和人結婚?
雖然,他後來真的當上大佬,日子也越過越好,但是他也逐漸喜歡上這種方式,希望能給自己留下“獨自”的一個生活側面,真不喜歡當個老老實實的丈夫。
因此,阿美用“不喜歡被束縛”來形容他,是真真切切的說中他心堪了。
莊世楷有些觸動的探出手掌,輕輕握住阿美的柔荑出聲講道:“只要我有的,我都肯給你。”
如果這時阿美說要結婚領證,莊sir也不會拒絕,只是會輕輕一笑答應了之,可是阿美並沒有,她只是用臉貼住莊sir的胸口講道:“我想要個baby。”
“我想送baby去讀書,帶baby去遊樂場,一家人開開心的吃年夜飯。”
莊世楷在阿美把臉貼到她心臟的那一刻,猛然間就意識到什麼,彷彿有一條維繫在血緣中的鏈接,令他腦袋無比的清醒。
這一刻,莊世楷內心有些悸動,深呼幾口氣,輕撫着胸前秀髮講道:“帶我一起。”
“嗯?”阿美驚詫的擡起腦袋,目光閃爍望着男人。
男人看着她笑道:“以後要幸苦你了。”
“媽媽。”
阿美重新低下腦袋,緊緊抱住莊世楷!
其實,莊世楷早有應該要個孩子的想法,只是不那麼急切,偏向有種隨緣等候,啪啪時也沒再採取避孕措施。
阿美懷孕以後和他直說就行,莊sir只是開心,不會拒絕。
何況,每一個生命都值得尊重,莊sir最厭惡打胎流產,做不出違反自身道德準則的事情。
這也是他不隨便亂搞的原因,害怕搞出事情受人脅迫。
而阿美這麼小心翼翼的向他請求,不是害怕、畏懼莊sir,而是深愛、尊重莊sir。因爲越是畏懼男人的女人,懷孕以後越有囂張的資本,絕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莊世楷撫摸着阿美的後背,竟然感覺到孩子的心跳了?他嘴角露出傻仔般的笑容,語氣溫柔關心道:“你什麼時候發現懷孕了?”
“半個月前。”
“難怪你最近總說沒情緒。”莊世楷哼哼笑道。
阿美則是打了他一拳,不過莊sir也沒再聊葷的,因爲他感覺此刻的女性極爲神聖,彷彿有源自人類基因,來自“母系社會”遺留的母愛光環加身。
母親真是偉大的人啊……
莊世楷心裡感慨一聲問道:“孩子多大了?”
“兩個月多。”阿美輕聲答道。
“咦?”
“這麼小?”莊世楷有些驚訝。
很多人兩個月還不知道自己懷孕呢。
阿美則是舒聲答道:“做體驗的時候查出來的。”
“喔,你兩個月前確實有做過體驗。”莊世楷點點頭傻笑道:“我好像聽見孩子在動。”
“你少來!兩個月孩子還長成型呢!”
“誒誒誒,別亂動,別打我呀。”阿美用拳頭輕輕錘着莊世楷,莊世楷則伸長脖子,假裝大叫。
忽然,阿美出聲講道:“哼!你還是先好好想想baby的名字吧!”
“你做人老豆總要盡點責任……”
“你看!我給他打下偌大的江山!還算不盡責任?”莊世楷大手一揮,指着山下維港笑道。
阿美則是佯怒的罵道:“認真點。”
“那就叫做莊子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