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對付雷先生?”
高捷瞳孔睜大,略腿一步,不禁與丁瑤拉開距離。
他從小在三聯幫的扶持下長大,深受雷先生教導,驟然聽見丁瑤想要對付雷先生,心裡忍不住一陣驚詫。
雖然他暗戀丁瑤,但也不想找死。
丁瑤卻愣愣看着他:“難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嗎?”
高捷陷入長久的沉默…
旋即他點點頭:“想!”
“我也想和你在一起呀!”丁瑤雙目真摯的看向高捷:“雷功已經六十歲了!該享受的早都享受過!而你才三十多歲,世界是屬於你的!”
“他一個老頭沒資格騎在我身上,我也是屬於你的!我用崩牙駒引來莊先生,再讓雷先生和莊先生鬥,你又是雷先生的頭馬,只要我們操作的好,將來三聯幫就是你的!一切都是你的!”
丁瑤終於說出她的真實目標…
原來爭奪濠江賭牌只是一個幌子。
她真正的目標是竊取三聯幫。
好一個有野心的女人!
而這種女人總喜歡給毒藥包上一層糖衣!
高捷眼神中出現一絲動搖。
“雷先生對我有恩。”
“我不想動雷先生。”
丁瑤踩着高跟鞋上前一步,眼裡淚光閃爍的看向他道:“嗯…”
“我只是深愛着你…”
“一切都是爲你着想。”
“三聯幫也是你的!”
“你不要三聯幫沒關係,如果你願意和其他男人一起分享我,我也心甘情願,會始終如一的默默陪在你身邊。只是我要繼續做雷夫人,永遠做不成高夫人……”
“阿瑤!”高捷忍不住上前一步,輕聲呼喚夢中女神的名字。
他的指甲緊緊攥緊肉裡。
內心的天枰已經開始傾斜。
或者說,從他喜歡上丁瑤的那一刻起,便已經成爲一匹沒有操守的惡狼。
並且這匹惡狼是指社團裡的他。
在丁瑤面前?
他頂多算一隻舔狗。
衆所周知。
舔狗是沒有好下場的!
想必高捷的下場也不會太好。
因爲,在丁瑤這樣的蛇蠍美人眼裡,一切男人都是用來利用的,都是踩着上位的屍體。
不管是雷功、高捷、還是崩牙駒。
他們都只是丁瑤的登天梯…
丁瑤可以在他們面前扮演出不同的角色,滿足他們不同的慾望,再榨乾他們的一切利用價值。
從一個東京浪人的養女,搖身一變成爲三聯幫大嫂,還想搖身一邊成爲三聯幫話事人。
這當中該付出多少努力?
弄溼多少牀單?
可惜,丁瑤沒有真正的果敢、勇氣與資本。她不可能成爲玫瑰一樣靠實力統率幫會的大姐大,只能用身體作爲資本,斡旋在男人之間,踩着男人上位。
兩者間格局不知差多少。
但也不可否認蛇蠍美人、千面毒婦的魅力。
不僅是身體。
更是在心理方面,把每一個男人都拿捏的死死的…要知道,男人最需要的不是身體激情,而是難得的心理訴求。
或是崇拜、或是體貼、或是變態。
能把每一點都拿捏精準的女人很少見。每出現一位都是堪稱是紅顏禍水,一代妖孽。
丁瑤便是一代妖孽。
“我只是希望自己的男人好。”這時丁瑤面露慚愧的低下頭,語氣中帶着歉意。
高捷再也承受不住,昏了頭般講道:“我一切都聽你的。”
要不是遠方有三聯幫的小弟守着,此刻高捷一定會把丁瑤擁入懷中!因爲丁瑤的溫柔能融化鋼鐵,丁瑤的道歉能把保護欲激起!
高捷爲了保護面前的女人,什麼都願意做,包括殺掉雷功。
“我愛你。”
“阿捷。”
丁瑤輕聲念道。
可她在和高捷離開海邊以後,馬上便收拾幾件性感內衣,安排好去臺江的航班,準備與崩牙駒在牀上談談生意…
她不是不喜歡高捷,只是她喜歡的人太多,高捷算老幾啊?
不過,丁瑤在收拾內衣的時候,腦海裡卻忽然閃過一個靚仔的面孔…
她征服了雷功、高捷、崩牙駒…
一輩子征服過太多男人。
有帥的、高的、有錢的、
活好的、時長的、功成名就的、
可唯獨沒有徵服過像某個靚仔一樣,又英俊帥氣、又有錢多金、而且還年少身居高位、政治影響力巨大。
往往人都只是一個優點。
有錢和活好不可兼得。
功成名就都是老頭。
這種完美的男人簡直稀有!
而且看玫瑰死心塌地的樣子,活兒肯定很不錯……
對於有些女人來說,征服一個個男人極有快感!就像是收集卡牌一樣!
靚仔莊放在卡牌遊戲裡起碼是個SSR!
丁瑤收集過很多不同款的男人,還沒收集過SSR級別的男人!
腦海裡不禁開始對莊仔產生想法。
人之常情。
人之常情。
莊仔那麼靚,女人有這種想法很正常的啦。
不用太過在意。
晚上。
港島。
“喂?莊先生。”
澳門的何先生打來電話。
莊世楷站在豪宅大廳的櫃檯旁,用手拿起講道:“何先生,晚上好。”
何先生抽着一根雪茄,坐在沙發上,對着講道講道:“我下午派人把崩牙駒叫到辦公室聊聊天了。”
“喔?”
“崩牙駒怎麼講?”
莊世楷挑起眉頭問道。
他的語氣玩味,顯然不在乎崩牙駒的態度,或者說不管崩牙駒有什麼態度,他都能夠應對的辦法。
“阿駒答應和你坐下飲杯茶,不過到時候我會在場旁觀,幫濠江人主持公道。”
“莊生,沒問題吧?”何先生出生笑道。
莊世楷當然不會否決,點點頭道:“沒問題,何生。”
“對了,莊生。”
“要不要安排槍房?”
“放幾個槍手進去更好談事情。”何先生呵呵笑道。
這就是何先生辦濠江人主持公道的方式…
雙方先按照規矩來,談得攏的話最好,談不攏“公道”就是實力!最有實力那方說的話纔是“公道“!
而崩牙駒作爲濠江幫的大佬,肯定會和濠江富豪結識。兩人私下裡有幹什麼勾當不清楚,不過多少交情會有一點。
可交情頂什麼用?崩牙駒頂多算個尿壺,富豪夜急就用用,用完肯定會嫌髒。而他越囂張,越霸道,那就是個越臭!越薰的尿壺!
大老闆沒人會把小癟三放眼裡!除非小癟三也成爲大老闆!當然,崩牙駒距離跨過這道門檻還差很遠。現在他還是個尿壺!
有朋友來家裡作客,嫌棄尿壺髒的話,主人的第一個想法,自然是把尿壺給丟掉。
何先生就是這個主人,而莊先生是客人,尿壺就是尿壺!
“哈哈哈,莊世楷聽見何先生的話,朗聲大笑道:“不用了!我不習慣給人打冷槍!”
“我會親自帶人過海去見崩牙駒!”
“記得通知他盛裝出席。”
“沒問題,莊生。”何先生輕輕頷首,叼起雪茄,深吸口氣:“在賭牌的事情上,我‘阿燊’只全力支持你一人!”
何先生拍拍胸脯,擲地有聲的講道。
“多謝何生。”莊世楷點點頭,放下電話,主動掛斷電話。
“通知總區!我下週末休假!安排條船送我過海!”
“讓阿星帶着飛虎隊去葡京玩兩天!公費!”
“再打個電話給玫瑰,告訴她時間已經約好,帶人過來談判吧……”莊世楷穿着一身酒紅色的綢緞睡袍,走到客廳大沙發的主桌坐好。
周華標、蔡元琪兩個人坐在左右兩邊。
原來剛剛三個人正在泡茶。
而莊sir會把最新任的兩個警司馬仔叫到家裡飲茶,顯然向兩人透露過口風,要做一些私事。
“沒問題,莊爺。”這時周華標遞上一支剪好、烤香的雪茄給莊爺。
“嗯。”莊爺伸手接過,翹起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深吸口雪茄,呼出一道白霧。
蔡元琪則坐在旁邊,雙手合十,謹慎小心的講道:“事情交給當年那批過海的兄弟做會不會穩妥點?”
這畢竟是莊爺的私事…
雖然越是私事,蔡元琪等人看的越重……
但是也主要保密。
莊世楷卻拿着雪茄瑤搖頭道:“當年那批兄弟退的退,走的走,現在留在警隊個個肩上都扛着花,沒必要再用他們了。”
“就當替兄弟們考慮吧…”
“畢竟只是小事情,沒到用親兵的時候,正好試試阿星他們用的順不順手。”
蔡元琪點點頭:“好!”
“我明白了。”
“莊爺。”
莊世楷擺擺手道:“早點回家陪老婆吧…都快十二點了,呆在我家像什麼話,我困了。”
蔡元琪和周華標對視一眼,全都面帶笑容的站起身,整理整理衣角講道:“那我們告辭了。”
“嗯。”莊世楷點點頭,蔡元琪、周華標便起身離開,驅車回家。莊爺交代他們的事情,他們自然會加緊辦好、妥善安排。
大半夜的了。
港島這位莊夫人懷有身孕,不宜叨擾,何況莊爺辦不成事,他們回家還要辦事…
莊世楷則在兩人離開後,把雪茄放在菸灰缸角,起身走上別墅樓梯。
夜晚。
澳門。
一家茶餐廳內。
崩牙駒吸着面前的一杯凍檸茶講道:“契媽,莊先生哪冒出來的?”
“聽何先生的口氣!”
“呵!他很拽呀?”
茶餐廳門外海風呼嘯,夜晚繁星點點,十幾名穿着夾克的濠江幫馬仔守在門口,合着外套瑟瑟發抖,給海風吹的不輕。
契媽端着一份鐵板豬蹄走到餐桌旁,把鐵板豬蹄放下道:“是港島那裡的莊先生嗎?八十年代以後,港島臺三地華人他最拽!你可千萬別惹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