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卻沒有停手的意思,扯着桑淺淺的衣服,揚手又是兩耳光。
桑淺淺臉蛋很快紅腫不堪,一縷鮮紅血跡順着嘴角溢出。
她掙扎着想要起身,那人追過來,一把抓住她長髮。
桑淺淺被他拽得再次摔倒,那人壓住她,開始撕扯她的衣服。
她下意識看向監控探頭所在的位置。
阮承那句話,言猶在耳。
他說,會將這裡的監控畫面,發給沈寒御。
桑淺淺不想讓沈寒御看到她被人凌辱,脆弱無助的一幕。
她用盡全身所有力氣,狠狠一口,咬住那人的手指。
那人痛呼一聲,一巴掌將桑淺淺甩開。
桑淺淺不顧一切爬起,朝着門邊跑去。
門這裡,是監控的死角,不會看到發生了什麼。
那人捂着血流不止差點被咬斷的手指,眼神陰狠又惱怒。
“臭丫頭,敢咬我,老子今天非得給你點顏色瞧瞧。”
這個聲音,隱約有些熟悉,像是崔曜的弟弟,崔克?
桑淺淺背靠着門,定了定心神,“崔克,你也知道,謝時安喜歡我。你今天但凡敢對我怎麼樣,謝時安不會放過你。”
崔克不意被她聽出聲音,桑淺淺這番話,其實也多少讓他有點犯怵、
謝時安對阮承都敢開槍,對他,還真不一定留情。
但,這是邵錦給他安排的任務,他還必須要完成。
真怎麼着,還有邵錦替他兜着呢。
面具下,崔克的聲音聽來不懷好意,“桑淺淺,你懂什麼?我就是要讓安少爺看到我這麼對你。”
他又掃了眼時間,撲過來,動作粗魯地將桑淺淺摜在牆上,扯着她肩膀處的衣服,用力撕開來。
門就在這個時候,被打開。
“崔克!!!”
一聲撕心裂肺般的厲喝之聲傳來,崔克嚇得一哆嗦。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謝時安已然衝到他面前,眉眼是崔克從未見過的狠戾。
他拖着崔克的衣領子,將他拖出門外,重重一拳砸在崔克臉上。
他的力氣出氣地大,崔克臉上的面具被打落,眼角都腫起。
崔克不敢還手,戰戰兢兢地說,“安少爺,我也是奉命行事,我”
話沒說完,謝時安已然將他的腦袋狠狠摜在牆上,一聲悶響,血順着崔克的臉流下來。
然而謝時安還沒完,發了瘋般,一下下,狠狠地撞。
周圍那些黑衣人都傻了,不敢上去拉,呆呆地看着。
直到崔克滿頭是血,癱軟在地,謝時安才臉色鐵青地丟開他。
房間裡,桑淺淺衣衫破碎,卻沒有哭。
她臉頰紅腫,長髮凌亂,目光卻有些冰冷,沒什麼情緒地看着謝時安。
謝時安的心疼得厲害,脫下外套披在桑淺淺身上。
他握住桑淺淺的手,嘶聲說:“我帶你走。”
那些黑衣人試圖阻攔,謝時安冷着臉,狠狠瞪他們一眼。
那些人嚇得不敢再說什麼。
方纔那一幕,他們看得觸目驚心。
平日看着斯斯文文的安少爺,發起狠來,竟是這般可怕。
都知道謝時安和阮承的關係,不論謝時安做什麼,阮承都會原諒他。
所以,到底也沒敢對謝時安硬來,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帶走了桑淺淺。
謝時安沒有回阮家,卻去了京城一處小小的院落。
這裡是他曾經和姐姐住過的地方,後來與阮承徹底決裂,他搬出阮家時,也是住在這裡。
謝時安帶桑淺淺來時,院裡院外,都是阮承的人。
進屋時,阮承坐在窗邊,望着窗外微明的夜色,慢條斯理地喝茶。
茶壺裡的水沸騰,熱氣氤氳。
謝時安恍若未見,帶着桑淺淺進了自己的房間裡,找了身他姐姐以前留下的衣服,送桑淺淺去了浴室。
這纔出來見阮承。
謝時安的神色還算平靜,“她的人,我帶回來了。我回謝家便是。”
阮承喝茶的動作微頓,輕輕笑了笑,“時安,我等你這句話,很久了。”
謝時安咬着牙,沒說話。
“既然帶她回了這裡,那就別再輕易讓她走了。”
阮承語氣淡淡的,“時安,院外那些人,就留給你吧。”
他放下茶杯,起身,“邵錦,我們走。”
邵錦跟着他出來,上車。
有些不放心地問:“承爺,就這麼讓時安帶走桑淺淺?那沈寒御那邊怎麼辦?”
阮承淡聲說:“按原計劃辦。”
“可是現在桑淺淺不在那裡”
“在不在,沈寒御可不知道。”
阮承眼中閃着幾分冷酷,“把剛纔崔克對桑淺淺的那段監控,給沈寒御發過去。他若能找來,那就最好,找不來,桑淺淺和桑明朗都在我們手上,還怕他不乖乖就範麼?”
深夜凌晨兩點十五分,沈寒御趕回小院時。
桑淺淺已然不見了。
郭木楊連醫院都沒呆,直接瘸着一條腿就過來了。
方嵐也火速趕來,同沈寒御一起,查遍了小院附近,方圓數十公里的監控畫面。
後來,這查找範圍漸漸擴大,漸至於整個京城的監控都被納入進來。
直到凌晨五點左右。
沈寒御的郵箱,突然收到了一段監控截取的視頻畫面。
同樣,還有一句話:“你不是挺厲害?能找到她在哪兒嗎?”
沈寒御臉色驟然沉了下去。
視頻才點開,就見裡頭一個戴了面具的人,揚手重重打了桑淺淺一耳光。
郭木楊和方嵐,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視頻不長,不過四十多秒。
畫面最後,桑淺淺掙扎着起身,跑向了監控外的區域。
能聽到男人變了音調的罵聲,桑淺淺和那男人似乎說了幾句什麼,但對話被刻意抹去,聽不清。
但能聽到身體被摜在牆上的撞擊聲,衣服撕裂的聲音。
郭木楊看得心都涼了半截,下意識看了眼沈寒御。
沈寒御的瞳孔黑漆漆地,沒有半點光。
手指死死地攥緊了手機,手背青筋爆出,那手機屏幕,竟是不知何時,已經碎裂。
就在郭木楊覺得他可能忍受不了時。
他竟然重新點開了視頻。
一瞬不瞬地,再次看了一遍。
“寒御,你何必這樣?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就算再看一百遍,也沒用。”
郭木楊不忍,這視頻對沈寒御來說,可能等同於凌遲之刑,錐心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