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蟾感覺舌頭一痛,馬上發現是受到了蜮的攻擊,好在舌頭伸縮性實在是強,身子向前一竄,馬上轉過頭來,自喉間噴出一道毒液,只是因爲舌頭大部分在外面,這一噴卻是力道全無,更是失去了準確性。蜮將頭一縮,躲進了殼內。
旱魃有心要救下在蛛網上困着的胡里胡塗,卻知道這蛛絲過於厲害,不敢以手相接觸,生恐手觸到蛛網,反倒會被山蜘蛛給纏住,只用掌風拍這蛛網,可是這蛛網實在是過於堅韌,掌風所到,絲網只是彈一彈,竟然絲毫無損。
無耐之下住了手,回頭看紫菀身後牆壁的位置有她剛剛掉落的衣服,裡面包裹着馬蜂,旱魃突然想起紫菀本是個馭蟲的高手,正是心急則亂,竟然連這也忘記了。連忙叫道紫菀:“你不是最能馭蟲嗎?你試一試這裡的這些東西你能不能指揮。”紫菀避開了鳴蛇頭部不斷射的陰氣,說道:“不行,我已經試過了。我能馭的都是尋常的毒蟲,剛纔我已經試着指揮這些東西了,可是全都不受我的控制。”忽然紫菀也想起了自己搞來的馬蜂,連忙將將了馬蜂的衣服轉移到自己的手中,叫道:“大石頭,我有辦法對付這隻大蛛了。”心中意念一動,將衣服中的馬蜂窩又突然轉移到了蛛網的內側。又將窩中的笨大的蜂王沾在山蜘蛛的網上。山蜘蛛一見新的獵物又來了,馬上衝上去,將蜂王綁個嚴嚴實實。
這一下卻惹怒了馬蜂。數千只大大小小馬蜂都從蜂窩中飛了出來,卻解救蜂王。可是那蛛網實在是結實,但凡是撞在蛛網之上的馬蜂,無不被蛛網所沾住。可是馬蜂這種動物卻是混不懼死的,更多的馬蜂又衝了上來。
一時間山蜘蛛亂作一團,一面忙着結網將馬蜂沾住,另一方面又要躲避馬蜂的攻擊。很多的馬蜂因爲擠不到蛛網旁邊,便順着金蟾的舌頭找到了金蟾,邊金蟾也一同攻擊,而離金蟾比較近的蜮也是難逃劫難。身上不知道中了多少的馬蜂刺。而同樣,受到攻擊的金蟾口中毒液亂飛,蜮的口中不斷的噴出小石塊,也將無數的馬蜂打落到了地上。
真是一場大混戰。胡里胡塗口中哎喲哎喲的叫個不停,紫菀雖然儘量使馬蜂減少對他二人的攻擊,可是發了瘋的馬蜂仍是有不少在他們的身上落下了刺。胡里胡塗哎喲哎喲的罵個不停。已經是混身乏腫。
這是一場大的混戰。除了林國餘此時還在不斷的用陽符力對付細蠛,紫菀、旱魃、山魈無法進入蛛網之內,其它的這許多的毒蟲之間早就亂做一團,馬蜂除了攻擊山蜘蛛、蜮、金蟾之外,也捕了許多的細蠛,金蟾在不斷的跳動中,也數次將毒液噴在了蜮的殼上;而蜮的石子也連同着馬蜂和山蜘蛛一起打中。這場混戰足足持續了有半柱香的時間,才基本安靜了下來。馬蜂已經死亡遺盡,另外幾種毒物也好不到哪裡去,山蜘蛛已經不知道被多少隻馬蜂刺中,用來吐絲的那個大肚子都已經破開,往外泛着白嘩嘩的液體;金蟾已經不不再動彈,看來極有可能已經死了,蜮在斗的過程中,整個的翻在了地上,後殼着地,它的左後爪已經被鳴蛇頭射的陰氣切下了半斷,張着兩隻爪子,拱着頭想翻過來,卻是無能爲力,而它的頭和腿中也是都是傷痕,腫的無法縮回殼中,肚子上也沾了許多金蟾的毒液,仍是冒着白煙;六隻鳴蛇的頭經過了一翻“射擊”後,也安靜下來,此時只有林國餘仍是不停的拍掌來打四下亂飛的細蠛,在他的腳下一尺之內,細蠛已經有了近半寸厚了,白花花的一大片。
胡里胡塗仍在哎喲哎喲的慘叫,顯見的並無大礙。
四隻山魈見自己的主人仍在裡面奮戰,一衝而上,紫菀沒能攔住,撞到蛛網之上,蛛網上沾着無數的馬蜂的屍體,粘性已經不大,而山蜘蛛卻沒有任何的反應。四隻山魈將爪子塞入蛛網的逢隙之中,沿着蛛網爬到了最頂端,找着有沒有可以進去的路,可是這蛛網密密的,卻是進不去。
所幸的是現在林國餘那裡已經完全的沒有問題了,他每掌下去,腳下的“白雪”便會加厚一些。紫菀也不出聲,任林國餘在裡面施展拳腳。而旱魃卻看的心中欣喜。原來在她的眼中,林國餘雖但沒有因爲被吸陽氣而使得陽符功力減退,反而他體內的兩道氣力已經可是全然分開使用了。左拳一掌陽符功,勁力十足,而右掌拍出,雖然絕對沒有陽符那般的成就,可是也能感覺到隱隱的寒風。似乎已經可以初步自主的借住山魈胎氣的力量了。心中暗歎:或者那個漢人的軍官並不知道林國餘身體的這種異性,只道他一身陽氣,才用這些毒蟲才採取他的陽氣。卻不想他卻是亦陰亦陽的體魄,所以自然的將這種傷害降低到了最低的限度。若是劉基在此,恐怕……哎呀,我怎麼又想那那個人來了?
只聽林國餘大喝一聲,身形爆起,這一次並非畫出一道屏障了,而是以陽符力凝畫出一道球形,盡數將剩餘的那些細蠛收入在球中,隨着林國餘的運力,那球是越來越少,最終化做拳頭般大小,突然爆裂,最後的細蠛的屍體嘩的飛了起來。最後一片“雪花”落了地,然後林國餘也重重的躺在了地上。
紫菀喊了聲:“餘哥,你怎麼了?”卻見林國餘緩緩的舉起了右手,搖了一搖,又重重的落在了地上。旱魃笑道:“沒事了。經過這一翻苦戰,他是脫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