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里胡塗又依樣子,抱住了林國餘的腰,跳上了上面的那層洞。
相比下面的主洞,這裡自然還是顯窄,但是要比起林國餘之前見過的那幾個分洞來說,這裡已經寬敞了不少。林國餘手拿着發高的石頭,在石洞裡往前走。
胡里胡塗害怕老鼠,不敢走到林國餘的前面,死死的貼着林國餘的後背,向前走。
這洞中確有老鼠,或是因爲這些老鼠長期生活在這裡,並未見過人類,因此林國餘和胡里胡塗走在裡面的時候,那些老鼠卻不爲所動。林國餘不得不又從地上拾起石頭,只要見到老鼠,就運足力氣投了過去。便也擊斃了一些老鼠,直到後來,那些老鼠才知道了林國餘的“恐怖”,聽到腳步聲倒已經遠循了。
再走出幾十步,沒有了老鼠的影子,胡里胡塗從林國餘後面晃了出來。胡裡得意洋洋的說道:“不是我胡裡厲害,那些老鼠見我胡裡親自前來,早就嚇的逃跑了。”當真是大言不慚。林國餘存心逗他一逗,嘬起嘴脣,學着老鼠的樣子“吱吱”兩聲,隨後裝作極爲恐慌的喊道:“老鼠,好大咧老鼠。胡里胡塗,在你們腳下。”
胡裡剛吹完牛,就聽到吱吱兩聲,早就被嚇壞了,又聽要國餘說道那老鼠就在他的腳下,可是給嚇破了膽,雙腳騰空躍起,“啊”的一聲大叫,接着又砰的一聲,腦袋結結實實的碰到了頭頂的石壁之上。只是因爲胡裡的腦袋小,胡塗的腦袋略大,因此被撞個不輕的反倒是胡塗。
雙腳着地,胡裡又蹭的躲在了林國餘的身後,牢牢的抓住了他的衣服,只等老鼠一下就拿林國餘當擋箭牌。
胡塗卻單手捂着頭“哎喲”不停。
林國餘又說道:“胡裡真是是英勇,就這麼一叫一跳,那大老鼠早就被嚇跑了。”
胡裡剛剛點着頭:“極是極是。”卻又被胡塗趁機抓住了眼皮,兩人又在一起撕扯。這洞又走了些路,便出現了分叉,在主洞之側,旁邊又出現了小洞。胡里胡塗害怕老鼠,不敢過去看。林國餘探的頭往裡看:那兩個山洞並不深,象是一間居室一般的隔局,只有一丈左右見方,裡面是正方形的,奇怪的是在這兩個洞中,每個洞都有四名死者。那死者頭上留着大辮子,前半個腦袋剃光頭髮,身穿粗布袍子,看打扮是清朝人,但是他們的身體尚未腐爛,只是因爲放的時間較長,體內的水份大量的流失,造成皮膚上一層層的褶皺,已經顯示出了乾屍的一些基本特症。
林國餘用手扒開他的嘴巴和眼皮,發現那些死屍還基本正常,沒有形成殭屍的可能。否則要在這裡再和一些殭屍打交道,實在不是好事。
這些人的大多是頸部中刀而亡,卻不知道是當時開鑿這條密道的工匠在事成之後被人破口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林國餘此刻只想儘快的走出這個洞去,對於這些死屍他便不在理會。終究這些人和他都是素不相識的。
胡里胡塗看到這幾具屍體,又張口開始辯論這幾個“倒底是不是會動的植物”,林國餘走出洞口,頭也不回的說道:“這個山洞裡好象是老鼠啊。”那胡里胡塗登時停止了爭吵,竄出來,跟在林國餘的身後,生怕山洞裡的老鼠追上來咬他們一口。
又走了幾百步,那山洞突然又出現了分叉,和剛纔的格局完全的相同。林國餘探頭一看。裡面又是各停了四具屍體,清代人打扮,當下也不再去看,依舊朝前走去。又過幾百步,又出現了這樣的幾個山洞。
林國餘心下納悶:這山洞開鑿起來,自然是要動用極多的人力,可是爲何這些人卻分散着死在幾個洞穴之內,而不是集中並人殺害呢?若說是殺人滅口,這樣做起來不是倒容易壞事嗎?又走進了這個屋裡,看了看這幾具屍體。突然林國餘感覺不太對頭,這幾具死屍看起來分明很眼熟悉,好象是和剛纔看的那死屍長樣一樣的。
林國餘心下急轉——鬼打牆?倒吸了一口冷氣。
鬼打牆通常是鬼怪通過控制人的精神波來達到使人迷路,甚至總是圍繞着一個地方轉的作用。在湘西苗巫中,也有很多人會使用這種巫術。所以林國餘倒是很清楚。爲了探明白是不是真的是鬼打牆,林國餘將那死者的衣服給扯下來一塊,又步出洞,往前走去。
又行幾百步,那個洞口又出現了。林國餘進入洞內,那地上的死者之一的衣服居然真的少了一塊,林國餘拿了手中的布一比,完全對的上。
居然真是鬼打牆。
心下一想,有了主意。這鬼打牆其實只不過是亂人心智的作用,並不是真的就沒有路可以走通,只是人身在其中,視覺產生的極大的誤差而矣。若是用一個基準物,能夠確定方位,然後筆直的朝前走,自然不會出錯。想罷工,林國餘招呼胡里胡塗:“快把這些死屍給我搬到外面去。”
胡里胡塗依然做了。八具屍體陸續的從兩個洞中搬了出來,林國餘將他們的衣服都扒了下來,一條一條的撕做碎條,胡里胡塗看着有趣,也想幫忙,被林國餘給喝住。這個怪人要是也動手撕衣服的話,估計就不會是撕做碎條了。不多時,那衣服都被林國餘給撕好了,林國餘又將那布的條條捆在一起,一條一條的抖開,生怕一會打了結。
這倒也費了不少的時間。林國餘把布條的一端捆在了一具死屍的手上,自己拿了布條的另一端,向前走去。林國餘想的是,我筆直的朝前走,中途又不曾轉彎,若是真的有鬼打牆的話,那會自然會在某一個位置折反回來,但是有這布條在,自然可以輕鬆的發現哪裡出了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