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湘湘後悔了,她沒多想齊晦這聲嘀咕,只懊惱地捶着牆頭自責:“我怎麼什麼都對你說,我怎麼就說出口了?”
齊晦道:“既然我們互相謀利,本就該信任彼此,你若有想知道的事,我也必定知無不言。”
湘湘哪有什麼要打聽的,現在只要靜姝能平安回來,她就滿足了。再次和齊晦對視,他不再是剛纔有些嚇人的嚴肅神情,這反而讓湘湘意識到,方纔提起的太子,齊晦好像比她更在乎。
但這並不稀奇,同樣是皇帝的兒子,他被廢棄在冷宮,而太子卻高高在雲端,換做誰都不能接受,齊晦在乎太子,一定有他的道理。而湘湘沒仔細看過皇帝的模樣,可太子和齊晦都如此俊美,老皇帝至少不醜陋吧。
“你回芙蓉居去吧。”見湘湘發呆,齊晦不再等她問什麼,指了走向芙蓉居的方向說,“如果一切順利,記着你答應我的事,往後靜美人對你說的關於皇帝或大臣的話,你都要告訴我。”
湘湘點頭,這是他們約定好的,齊晦什麼都做到了,她不能反悔。轉身離去時,湘湘的髮簪落在了地上,她彎腰撿起髮簪,心中一個激靈想起件事,轉身又走向齊晦。
“怎麼了?”齊晦問,他本就打算看湘湘安然回芙蓉居再走,可看到湘湘轉身回來,心裡竟莫名有些高興。
湘湘手中攥着髮簪,誠懇地說:“你能再幫我一個忙嗎?我進宮很匆忙,沒來得及和宮外的朋友道別就被送進來了,你既然能自由出入皇宮,能不能幫我給朋友帶句話?”
齊晦並沒有答應,可稍稍晃動的腦袋,被湘湘誤認是點頭,她忙把髮簪塞進了自己手裡,說道:“可能有些爲難你,因爲要去的地方是青樓,但你不要多想,青樓裡的女子,不是人人都自甘下賤的。”
“青樓?”齊晦覺得有趣。
“是閉月閣,不知你能不能找到,是京城很有名的青樓,隨便問路人都曉得吧。”湘湘說着,完全沒看到齊晦眼中異樣的光芒,而齊晦也覺得不可思議,曦娘口中那個消失了好幾天的梳頭姑娘,竟然就是湘湘。
齊晦只有深夜纔會去閉月閣,從來沒見過給曦娘梳頭的人,也從來不會提起,甚至齊晦一直都不知道,是閉月閣以外的人在給曦娘梳頭,這個世界竟然這麼小。
“我大概很久都不能出去了,這是曦娘給我的簪子,她看到就會相信你。”湘湘自顧自地說道,“你讓曦娘別擔心我,我會好好的,早晚會離開這裡。將來我自由了,還去給她梳頭。”
齊晦故意問:“你和那位姑娘認識很久了?”
湘湘搖頭:“其實才兩年,兩年前我們在戶部尚書府裡跳舞時,曦娘爲我們解圍,救了我們一羣姑娘,若不是曦娘,我們就要被尚書夫人打死了。”
齊晦知道曦娘有本事,甚至一些高官的夫人都和她有往來,本該嫉妒生恨的關係,可曦娘就能把人家收得服服帖帖,她教那些女人御夫之術,讓她們把男人老老實實地收在家裡。
“能幫我嗎?”湘湘再問。
“小事一樁。”齊晦收下了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