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蓮娜不僅本身就喜歡畫H,甚至她將H當成心目中最高的藝術,她與安憶一樣,曾拿下過衆多傳統畫壇的繪畫獎項,她的繪畫風格,也有自己獨特的風格,她的畫大都纖細繁麗、色彩柔和淡雅、奢靡浮華,某些畫更是帶着強烈的色情刺激意味在內,同時更注重線條的韻味,追求技藝的精巧完美,她的畫基本上都洋溢着濃厚的貴族化氣息。
平心而論,葉蓮娜畫的H,總是能夠輕易讓人產生性衝動,而安憶在這一方面,並不如葉蓮娜,安憶的畫過於唯美夢幻,即使去畫H,也有種太過飄忽、不接地氣的感覺,大概也只能夠讓人產生一種,連H也畫得這麼具有美感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反而真的無法讓人產生衝動了,這無疑便失去了H的真諦,當然,傳統畫家推崇的就是安憶的這種大師風範——連H都能畫得那樣清新脫俗、唯美夢幻,這不是大師風範是什麼?
這才應該是真正的藝術!
其實葉蓮娜也想追求安憶的那種夢幻般唯美的風格,她在和安憶相處時,兩人經常極爲認真地討論繪畫技巧,甚至是畫H的技巧,別看說得容易,實際上要將H畫好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那需要畫家對人體的構造,非常瞭解,否則根本畫不出那種真實感。
所以別看葉蓮娜畫的H很有張力、很能激起讀者的慾望,這和她那紮實的繪畫功底是分不開的。
兩人之間的深入交流,對雙方的畫技都有很大的提高,葉蓮娜也只是稍遜安憶一籌的天才畫家,甚至她的師承要比安憶還要好,出身優渥的她,在小時候就能向歐洲各大著名畫家學習,甚至大中華的大師級畫家,也對這位天才人物不吝指導,對方的家世與天賦,足以讓大多數畫家,都生出愛才之心。
如果不是因爲還有安憶這種比天才還要變態的怪物存在,那她註定會和陸毅哲兩人成爲畫壇最爲耀眼的天才人物,但是有了安憶這樣一位上天眷顧的畫之精靈在,他們便只能屈居安憶之下了。
葉蓮娜對安憶所畫那部名爲《越女劍》的短篇武俠漫畫印象非常深刻,她覺得安憶能畫出“阿青”這樣的主角,就是理所當然的,阿青的劍術,就是天授,根本不需要人教授,就能修煉出那樣無敵的超級劍法。
安憶也是如此,她根本不需要什麼大師級畫家的教授,只需要有人教會她繪畫的基礎,將基礎打得最爲牢固,接下來便可以看安憶自己發揮了,她依靠自己的靈氣,就能輕鬆吊打其他畫家。
都說“勤能補拙”,實際上對於普通天賦的人來說,無論他們如此苦練畫技,卻都抵不上人家安憶的一絲靈氣,想想這也是一件非常讓人泄氣的事情。
葉蓮娜對安憶的繪畫風格非常向往,她也一直向安憶學習着,可她卻就是無法畫出那種感覺來,這件事一直讓她自己感到頗爲遺憾,不過在和安憶的交流中,她的繪畫水平又有了長足的進步,如果去參加繪畫比賽,只要不是遇上有安憶的比賽,那她便可以輕鬆拿下。
現在葉蓮娜甚至覺得,她已經在繪畫方面超越了陸毅哲,不過最近陸毅哲也非常低調,似乎也在進一步磨練自己的技藝,憋着勁想要超過安憶……
這在葉蓮娜看來,是非常可笑的一件事,她可是知道,安憶是真正的每天都不會放下畫筆,對方對繪畫境界的追求,就從未停止過,不管何時,都保持着對繪畫的熱情,甚至對安憶來說,繪畫已經成了她身體中的血液,就和吃飯、喝水一樣,是每天都不能落下的事情。
葉蓮娜就根本無法做到這一點,甚至對她來說,小時候學畫時的痛苦,讓她現在都不願想起,她對繪畫,經歷了一個從喜歡,到厭惡,再到現在的喜歡H藝術的過程,再加上與安憶相處後的“近朱者赤”現象,使得她在繪畫領域,終於也有了自己的更高的追求。
爲什麼會厭惡繪畫?那當然是因爲小時候學畫真的太苦了,苦也不能停下,就是被逼着去學,許多孩子小時候無疑都有這種被逼着去學某項特長的經歷,比如說小時候非常喜歡鋼琴,一開始學時,也充滿了動力,但是時間一長,那種反覆練習的枯燥,那種別的孩子都能玩,你卻只能練琴練琴再練琴的痛苦,再對鋼琴感興趣,也會漸漸恨上這玩意……
堅持下來,自然就是一種勝利,有時候人的毅力,也真的是一種天賦,或者說,能夠堅持不懈的努力,本身也是一種天賦。
所以總有人自以爲好像在某方面天賦不錯,只是沒有努力才導致無法取得成就云云,實際上這根本不算什麼天賦不錯,真正的天賦不錯就是你不努力都能成功。
安憶可怕的地方,在於她明明不努力也能成功,偏偏卻比普通人還要努力,而且她是從小真心就熱愛着畫畫,她不認爲那種反覆練習是什麼枯燥無聊的事情,她本身就是個安靜的女孩,她就是喜歡那種在畫中創造世界的感覺。
正是因爲這種對繪畫始終如一的態度,才讓安憶有今天這樣的成就。
葉蓮娜既然如此喜歡H,當然不可能沒有關注到最近網絡上很火的《緣之空》,所以聽到安憶的說的話,她乾脆利落地回答道:“我當然知道這部《緣之空》,我還知道,這位作者吶,根本不擅長畫H,所以她現在肯定很煩惱怎麼繼續畫下去,最後才發現,找人幫忙是最好的辦法。”
說完之後,她便笑語盈盈地望着安憶,似乎已經把她看穿。
如果說這世上有一個人對安憶的繪畫風格最瞭解,甚至從一些繪畫中常出現的小細節上,就能確認這畫是不是出自安憶之手的話,那這個人,肯定是葉蓮娜。